她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低声问母亲怎么没见到甄姨娘和云姒雪,从前,云苡歌的身边定会坐着云姒雪,而甄姨娘因为娘家在江宁,每次她回来的时候,都会来迎,听她将江宁的所见所闻。
“哼,人家如今可是攀上陛下和皇后娘娘了,哪里还看的上我们?”
云老夫人挑要紧的讲了,云庭曦这才知道,那母女二人主动揽了差事,是想往甄家脸上贴金。
“三姑姑,甄家在江宁果真那般有钱?”云苡舒十分怀疑,毕竟,甄姨娘和云姒雪从前没少搜刮云苡歌的银钱,若真富户,何必这般挖空心思。
云庭曦点了点头,但提到江宁甄家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面上并不好看:“甄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猖狂,挤兑的小商贩们无生意可做。”
“而且,官府都被打点了,都向着甄家,如今,甄家横行霸道、逼良为娼,赚的多是不义之财,比甄姨娘嫁过来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这次甄家为朝廷出力,真的成了皇商,恐怕,江宁大部分商户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众人不禁唏嘘,原来甄家干的都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甄家的情况,云老夫人便让云庭曦去休息了,云苡歌和云苡舒留在院子里给祖母捏腿捶肩。
……
另一边,甄姨娘并不是故意怠慢云庭曦,而是此刻,她和云姒雪正等在驿站,算日子,江宁的回信也该到了,一日不收到江宁的来信,她们这心就一直悬着。
昨日,云姒雪被云老夫人叫去问话的时候,求了祖母允她出府,侯府的下人们便没有阻拦,毕竟,如今五小姐是为陛下分忧,若是阻拦,耽搁了北疆将士们穿上御寒的棉衣,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等到中午,终于盼来了江宁的来信,二人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起来。
信中先是对云姒雪和甄姨娘夸赞了一番,称赞她们有勇有谋,为甄家谋了一个好前程,看到这,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而兴奋的笑容。
可再往下的消息却让人没那么高兴了,心中说到江宁比较暖和,无处可买棉衣,连动物皮毛都没的买,让二人在京城附近购买棉衣,银钱由甄家出。
信后还写到,甄家长房长子甄元正带着商队在京城附近的玉泽办事,处理完事情之后,就会去京城帮二人置办棉衣棉被并运往北疆。
看完信,云姒雪脸色发白,握住甄姨娘的手:“娘,外祖父说江宁没有棉衣,这可怎么办?”
甄姨娘也是心中一惊,但此时也想不到好发自,只好劝女儿放宽心,先回府等甄元来了再说。
……
五日后,甄元到了京城,他给甄姨娘送信说已经带着商队在城外的庄子里住下,约她们母女二人明日晌午在樊楼相见。
次日晌午,几人相聚在樊楼,甄元本以为棉衣都准备好了,可以运往北疆了,商队路上的盘缠和干粮已经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二人竟是半件棉衣都没买到,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地火气上涌,冲着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的脑子是摆设吗?往自己身上揽活之前,都不先打听打听行情吗?!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向陛下邀功的?!”
“真是蠢出升天的,连半件棉衣都没买到?!”
云姒雪有些委屈地看着长房的大哥:“大哥,我之前也是打听过的,一尺布50文,一件衣服7尺左右,布料要350文。棉花200文一斤,一件棉衣要四斤棉花,也就是800文。”
“算上工钱,成衣要1200文钱,也就是一两2钱一件,两万件棉衣、棉被大概要四五万两银子,咱们家完全是出的起的,可是谁想到……”
“谁能想到棉花的市价一下子翻了十倍?!”云姒雪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她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幕后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啊,她才在陛
甄姨娘也连连点头,对于小辈的不敬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最要紧的是凑齐棉衣。
甄元叹了口气:“冬天,棉花本就是紧缺的,而且又是及重要的物资,你们很应该提前准备好,再去陛
“大哥,雪儿知道错了,如今,可怎么办?就算是把我和娘的棉衣都拿出来,也不够啊!”云姒雪带着哭腔,她原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宁甄家身上,可没想到甄家也没法子,难道真要花十倍的钱去买棉衣吗?
“十倍,两万件棉衣棉被……”甄元在脑中快速地算着价钱和可能的解决方案,他的目光从窗户向下看去,巷子深处,一匹枯瘦的马儿正在嚼着干草,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穿着一身满是破洞的黑色棉衣蹲坐在一旁,轻轻摸着马背。
“如今,只能……”
甄元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告诉二人解决的办法,并让二人挑一些信的过的人去庄子帮忙。
听了他的话,甄姨娘和云姒雪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虽然心惊,但也只能这么办了。只要把棉衣如数按时送到北疆就行,皇帝又不会亲自检查。
三人详细商议了一番后,甄元派人花高价买了一部分棉衣,又分批买了布料让商队的人在庄子里连夜制作棉衣。
十日后,甄元动用甄家的商队把棉衣棉被送到了北疆。
……
天气越来越冷,原本在街道两旁摆摊的小摊贩们都早早第回了家。
晚上,云苡歌在云老夫人的院子里用过晚膳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来,她就察觉到了异常,遣散了院子的里的丫鬟后说道:“出来吧。”
“小姐好耳力。”荆墨从墙后出来,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云苡歌。
“按照小姐的吩咐,棉花和棉衣以十倍的价格卖出去了,这是五万两银票。”
“五万两?倒是比我想的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