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她是田螺姑娘

“我当然知道了!”赵凌面露愤怒,“都是那五年前的毒害得!”

“五年前?”

“没错,那次律爷中毒后,也是险些命丧国外,幸好佟婉儿路过救了他,否则结果凶险万分。没想到,这次律爷又中了那毒,而症状比上一次更严重!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赵凌说到这,已是眼眶通红。

风浅浅蹙紧眉头:“讲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这毒叫什么名字?”

“有位云游的老先生,五年前替律爷看过后,说这是“附骨之疽”。还说天底下能解这毒的人几乎没有,除非是鬼医出手。”

“当时我们忙追问鬼医的下落。”

“那人却说,鬼医是不会出手救人的,因为这毒正是出自鬼医之手。”

“这鬼医到底何许人也。”风浅浅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小世一解开记忆谜底需要他,律景衍解毒也需要他。可偏偏他不干好事,专门研制这种毒药出来为祸人间。”

“谁知道啊!要能找到他,律爷和小小姐的事都有着落了,可惜找不见,现在只能指望佟婉儿了。”

“指望佟婉儿那个混子的医术?”风浅浅嗤之以鼻,“别把你家律爷治死就不错了!”

“啊,”赵凌听闻惶恐,“那可咋办,少奶奶,你一定要救救律爷啊!”

“我会试试看,今天晚上先把这些药煎了给他喝。你帮我在这小药房门口把手,不准任何人到这边来。”

风浅浅既已知道了毒药名叫附骨之疽,心里就已有些眉目。

夜。

律景衍的房间内,老爷子带人关切地坐在他身边。

接受完佟婉儿的针灸治疗,他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老爷子看过他后,也叹息着离开了。

等四下无人,风浅浅才端着药碗,悄悄潜入他的房间。

律景衍还没睡,听闻脚步声,疑惑:“这么晚了,谁?”

“又是你。”

他认得这个脚步声。

“是我,律爷,起来喝药了。”

“今天晚上已经喝过了,为何还要喝。”

风浅浅心想让你喝你就喝,少给姑奶奶废话。

表面却还是哄着他,说尽好话,什么药量加了,这是独门秘方啥的。

律景衍此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听着这小女佣说话,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风浅浅那个小丫头。

便掀开被子起来。

“端过来吧。”

“我喂你,得吹一吹,怕有点烫。”

风浅浅悉心地说,将勺子送到他的唇边。

看着他薄唇轻启。

一口一口喝着她喂的药,心里竟升起满足感。

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暴君,也有乖乖听话,接受投喂的时候……

“喝完了。”

“这么快?”律景衍还有些恍神。

他觉得这药和白天的很不一样,喝下去就让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畅。

尤其是这味道,不仅少有难喝的枯涩,还带着独特的草木气息。

律景衍闭上眼睛,想继续休息了。

他知道这女人还在他的房间内,但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想赶走她,内心甚至还腾起宁静的安全感。

就让她默默在身边陪伴着吧……

\"律爷?你睡着了?”

风浅浅试探着问。

律景衍呼吸匀长。

风浅浅马上拿出针灸包,摆在一旁,双手试探地摸上他的脑袋,四肢,心口……

她不担心会惊醒律景衍,因为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

“奇怪……这附骨之疽的毒,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遇见过这样的病症……”

风浅浅开始施针。

一套针法下来,律景衍苍白的脸,看上去,似乎也恢复了一丝丝鲜有的血色。

连续三天下来。

一天清晨。

老爷子带人来看望律景衍,佟婉儿在边上面色忐忑。

却不料律景衍坐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比往常有精神一些了。

“太好了,律爷有起色了。”佟婉儿激动地说,“一定是我改了针法,起了作用。”

风浅浅站在他们身后,忍不住暗淬;

“呸,就你那破针法,就是单纯治头疼和排毒的,对神经恢复一点帮助都没有。”

律景衍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呼吸比以前通畅,眼前也从一片漆黑,变得隐约迷蒙,虽然还是看不清。

老爷子满心喜悦地离开。

佟婉儿又要给律景衍施针,律景衍也由她去了,端过来的药,照常喝。

只是他很明白,自己能有好转。

都是夜晚那女人的功劳。

入夜,静悄悄。

风浅浅再度端着药碗,偷偷潜入律景衍的病房。

律景衍鼻息之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脑中猛然醍醐灌顶般被鲜血灌冲。

“律爷,我来了,我又来给你喂药了,这次也要全部喝完哦。”

律景衍默默低着头,没说话,只留下手指,在被窝里默默握紧。

“快喝,张嘴!”

风浅浅见勺子到他嘴巴边了,他还不张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抬头呆呆望着虚无中她的方向。

忍不住伸出手,直接捏开了他的嘴巴,把药罐进去。

“听话,多喝点才能好起来!”

律景衍:“……”潘金莲灌武大郎喝药都没这么粗暴的。

“那佟婉儿最近给你开的药,也没什么副作用,你放心喝就是了,主要还是得喝我的……”

风浅浅絮絮叨叨地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律景衍默默望着她,忽然开口。

风浅浅一时怔住:“好吗?就当这是做佣人该做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总是晚上出现?”

“呃……这个嘛,你就叫我田螺姑娘吧。”

“……”律景衍再度无语,微微侧眸,“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谁啊!”风浅浅心一跳,紧张地看向她。

“一个女人。”

“……废话,”风浅浅翻了个白眼,试探开口,“那你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律景衍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次应得倒是快!

风浅浅生气地拿出银针,恨不得马上扎进他的脑门里。

克制着,等他药效发作睡着……

律景衍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她很凶,很丑,比你还丑……还是个笨蛋!”

“奥,你为什么虐待我?”

风浅浅恶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赔笑:“手滑手滑。”

律景衍不想跟她计较:“看在你这几天陪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对那个女人,就没有半点好印象吗!”风浅浅咬牙切齿地说。

“当然有……”

“什么?”风浅浅眼底燃起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