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赵凌面露愤怒,“都是那五年前的毒害得!”
“五年前?”
“没错,那次律爷中毒后,也是险些命丧国外,幸好佟婉儿路过救了他,否则结果凶险万分。没想到,这次律爷又中了那毒,而症状比上一次更严重!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赵凌说到这,已是眼眶通红。
风浅浅蹙紧眉头:“讲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这毒叫什么名字?”
“有位云游的老先生,五年前替律爷看过后,说这是“附骨之疽”。还说天底下能解这毒的人几乎没有,除非是鬼医出手。”
“当时我们忙追问鬼医的下落。”
“那人却说,鬼医是不会出手救人的,因为这毒正是出自鬼医之手。”
“这鬼医到底何许人也。”风浅浅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小世一解开记忆谜底需要他,律景衍解毒也需要他。可偏偏他不干好事,专门研制这种毒药出来为祸人间。”
“谁知道啊!要能找到他,律爷和小小姐的事都有着落了,可惜找不见,现在只能指望佟婉儿了。”
“指望佟婉儿那个混子的医术?”风浅浅嗤之以鼻,“别把你家律爷治死就不错了!”
“啊,”赵凌听闻惶恐,“那可咋办,少奶奶,你一定要救救律爷啊!”
“我会试试看,今天晚上先把这些药煎了给他喝。你帮我在这小药房门口把手,不准任何人到这边来。”
风浅浅既已知道了毒药名叫附骨之疽,心里就已有些眉目。
夜。
律景衍的房间内,老爷子带人关切地坐在他身边。
接受完佟婉儿的针灸治疗,他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老爷子看过他后,也叹息着离开了。
等四下无人,风浅浅才端着药碗,悄悄潜入他的房间。
律景衍还没睡,听闻脚步声,疑惑:“这么晚了,谁?”
“又是你。”
他认得这个脚步声。
“是我,律爷,起来喝药了。”
“今天晚上已经喝过了,为何还要喝。”
风浅浅心想让你喝你就喝,少给姑奶奶废话。
表面却还是哄着他,说尽好话,什么药量加了,这是独门秘方啥的。
律景衍此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听着这小女佣说话,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风浅浅那个小丫头。
便掀开被子起来。
“端过来吧。”
“我喂你,得吹一吹,怕有点烫。”
风浅浅悉心地说,将勺子送到他的唇边。
看着他薄唇轻启。
一口一口喝着她喂的药,心里竟升起满足感。
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暴君,也有乖乖听话,接受投喂的时候……
“喝完了。”
“这么快?”律景衍还有些恍神。
他觉得这药和白天的很不一样,喝下去就让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畅。
尤其是这味道,不仅少有难喝的枯涩,还带着独特的草木气息。
律景衍闭上眼睛,想继续休息了。
他知道这女人还在他的房间内,但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想赶走她,内心甚至还腾起宁静的安全感。
就让她默默在身边陪伴着吧……
\"律爷?你睡着了?”
风浅浅试探着问。
律景衍呼吸匀长。
风浅浅马上拿出针灸包,摆在一旁,双手试探地摸上他的脑袋,四肢,心口……
她不担心会惊醒律景衍,因为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
“奇怪……这附骨之疽的毒,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遇见过这样的病症……”
风浅浅开始施针。
一套针法下来,律景衍苍白的脸,看上去,似乎也恢复了一丝丝鲜有的血色。
连续三天下来。
一天清晨。
老爷子带人来看望律景衍,佟婉儿在边上面色忐忑。
却不料律景衍坐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比往常有精神一些了。
“太好了,律爷有起色了。”佟婉儿激动地说,“一定是我改了针法,起了作用。”
风浅浅站在他们身后,忍不住暗淬;
“呸,就你那破针法,就是单纯治头疼和排毒的,对神经恢复一点帮助都没有。”
律景衍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呼吸比以前通畅,眼前也从一片漆黑,变得隐约迷蒙,虽然还是看不清。
老爷子满心喜悦地离开。
佟婉儿又要给律景衍施针,律景衍也由她去了,端过来的药,照常喝。
只是他很明白,自己能有好转。
都是夜晚那女人的功劳。
入夜,静悄悄。
风浅浅再度端着药碗,偷偷潜入律景衍的病房。
律景衍鼻息之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脑中猛然醍醐灌顶般被鲜血灌冲。
“律爷,我来了,我又来给你喂药了,这次也要全部喝完哦。”
律景衍默默低着头,没说话,只留下手指,在被窝里默默握紧。
“快喝,张嘴!”
风浅浅见勺子到他嘴巴边了,他还不张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抬头呆呆望着虚无中她的方向。
忍不住伸出手,直接捏开了他的嘴巴,把药罐进去。
“听话,多喝点才能好起来!”
律景衍:“……”潘金莲灌武大郎喝药都没这么粗暴的。
“那佟婉儿最近给你开的药,也没什么副作用,你放心喝就是了,主要还是得喝我的……”
风浅浅絮絮叨叨地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律景衍默默望着她,忽然开口。
风浅浅一时怔住:“好吗?就当这是做佣人该做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总是晚上出现?”
“呃……这个嘛,你就叫我田螺姑娘吧。”
“……”律景衍再度无语,微微侧眸,“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谁啊!”风浅浅心一跳,紧张地看向她。
“一个女人。”
“……废话,”风浅浅翻了个白眼,试探开口,“那你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律景衍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次应得倒是快!
风浅浅生气地拿出银针,恨不得马上扎进他的脑门里。
克制着,等他药效发作睡着……
律景衍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她很凶,很丑,比你还丑……还是个笨蛋!”
“奥,你为什么虐待我?”
风浅浅恶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赔笑:“手滑手滑。”
律景衍不想跟她计较:“看在你这几天陪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对那个女人,就没有半点好印象吗!”风浅浅咬牙切齿地说。
“当然有……”
“什么?”风浅浅眼底燃起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