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抽!”
陆玄点头,抽出一个香烟递了过去。
“点儿八?”
当看到牌子的时候,洪涛本人都愣了一下。
只是看到这个牌子的香烟,就能换回他一整晚的回忆。
“是啊,当时我看到你喜欢抽这个烟,便记下了,一直带在身边的!”
陆玄叹息。
当年遇到洪涛的时候,他只是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子弟,有着一腔热血,更有着卓越的能力。
可这在上流世家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不管洪涛怎么奋斗,最终都只能沦为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在最需要的时候牺牲掉。
陆玄早就看到了洪涛的终点,他曾经劝说过,可意气风发的洪涛怎么能听得进去。
于是乎,陆玄只能给了他人生中三个锦囊,算是自己对他的帮助。
可惜,当洪涛迷失在权利之中,和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巨头同流合污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洪涛也没有想到陆玄居然会随身带着这样的一包烟。
“当年这包烟四块钱,我却要省吃俭用好几天才可以买下,这么多年抽惯了好烟,已经好久不抽了……”
陆玄将一根烟递到洪涛嘴边,给他点燃,同时也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医者基本上是不抽烟的,他们知道烟的危害有多大,可陆玄忍不住。
“呼……”
随着烟雾缭绕,洪涛却一脸的满足:“还是当年的味道啊!”
“是啊,味道没变!”陆玄跟着点头。
“陆玄,烟还是那个烟,可为什么人回不去了呢?”
洪涛看向无边的夜空,眼中充满了憧憬。
陆玄沉默。
这就是一个成年人的悲哀,一旦我选择错了路,不管有多么成功,不管有多么后悔,都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切早就在他当初抉择的时候就注定了。
“如果当初我劝说你未来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会听我的吗?”陆玄突然问道。
洪涛摇头:“陆玄,你似乎还不明白一件事,我和你不一样!”
“我来自小山村,虽然从小没有受过太多的苦痛,可也想着出人头地,好不容易让我有了往上走的机会,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可是……”
“没有可是,输了就是输了,我和你不一样,你的起点是绝大部分人的终点啊!”
这……
陆玄并没有反驳。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的起点确实很高。
师傅并没有给自己太多东西,可只是师傅的名号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五个师姐,还有自己当年在京都闯下的人脉和战绩。
最后还有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洪涛可望而不可即的。
很快,一根烟燃尽,洪涛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陆玄,答应我,千万不要被黑暗所侵蚀,你要带着我的遗愿走下去!”
洪涛认真的看着陆玄。
陆玄重重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所有黑暗全部祛除,不让他们污染整个华国!”
“好,那我可以放心的将这东西交给你了!”
洪涛突然掏出了一枚令牌,放在了陆玄手中。
“江南大区侍卫局局长?”
陆玄怎么也想不到洪涛竟然要将这个位置给自己。
他皱眉:“难道你培养的人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吗?”
洪涛笑道:“不,他们都值得信任,这么多年我虽然同流合污,满身污秽,但却没有让侍卫局的任何人沾染到!”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自豪的东西,我用自己的方式彻底将江南大区侍卫局给净化了!”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堪当重任,只不过你比他们更合适做这个位置!”
“我……其实不合适!”陆玄并不想接受。
可洪涛却硬生生将局长的位置塞给了陆玄:“不,这个位置只有你坐才能彻底震慑住这些宵小!”
“京都那边早就同意这件事了,只等我和你交接工作,至于其他你不用担心,侍卫局有没有我都能照常运转,平时你就做甩手掌柜就可以,除非是遇到重大的情况,他们才会找你汇报,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这是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说着,洪涛的最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这样死在了陆玄的怀中。
“洪涛……”
两滴泪水簌簌而下,陆玄将洪涛的双目合上。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内心其实一直是光明的,他从未有过向黑暗低头的想法。
只不过是虚与委蛇,暗中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布局。
但这是一个死局,只是凭借他的话,是完全不能够支撑改革的。
这就需要一个破局之人,而自己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所以,在过去的几年中,洪涛一边和方家人联系,一边按照自己的想法计划着并走下去。
他却从来不联系自己,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计划。
只等自己来找他。
当自己再次和洪涛见面的时候,就是一切计划实施的时候。
所以,方家他不能动,方天画的行动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洪涛知道,就算是侍卫局真的有所动作,最后抓的也不过是几个小虾米,有他们做替罪羊,真正的凶手却只能是逍遥法外。
他就只能等。
结果,好在他等来了自己。
却也是永别。
将洪涛的尸体扔进了大火之中,陆玄知道洪涛不希望自己留下遗体,免得被那些人翻出来侮辱。
做完这一切后,陆玄起身,开始收集方天画犯罪的证据。
虽然将绝大部分的作品都分少了,可眼前的证据也足够了,陆玄并不怕。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在这里乱来的?”
此时,一个老者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龙魂的人也纷纷拔枪对准这伙人。
双方剑拔弩张。
陆玄看向了领头人,那是一个面相温润的老者,和方天画有着几分相似,应该是方天画的父亲。
“你是?”陆玄问道。
“方仲谋!”
老者傲然道:“小子,你私闯民宅,更是亲手杀了我儿子,这笔账要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