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兵叹了一口气,“是个难事。”
“走吧!”公孙明君转身就要离开。
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道:“殿下,奴才就说陛下其实是属意你的。”
公孙明君闻言,抬眼看到小太监冷笑,“是吗?”
“殿下,如果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殿下的太子身份唾手可得。”
公孙明君低低一笑,眸光划过一丝狠厉,他快准狠手中的匕首插入了小太监的胸口,小太监到死都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这个二皇子。
做完这一切,公孙明君扔了匕首,低声道:“黑影,你处理吧!”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来,很快清理了尸体。
公孙明君转过身来,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神色,“想挑拨我和阿姐的关系,该死?”
阿姐想要留给她。
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了。
公孙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白止看到她醒过来了,松了一口气,“殿下,您可算醒过来了。”
“渊三叔叔呢?”她的声音沙哑着。
白止一怔,声音闷闷的,“在后面的马车里。”
“消息传到了西京了吧?”
白止点头,“渊一已经传了过去。”
“我对不起夜卫!”她捂着被子,呜呜的哭起来。
“殿下,这与您没有关系,是李道台太可恶。”
良久,公孙明月才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回西京吗?”
白止点头,“陛下下了命令,要渊一带着您立刻回西京。”
公孙明月咬着下唇,“我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夜卫的叔叔们。”
“殿下,不是您的错,您别往自己身子揽。”
公孙明月摇头,“如果我不来泞淖州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渊三叔叔就不会因为救我,丢掉了性命,我……”
“殿下,渊三死的其所,属下们身为影卫就是要为主子随时奉献自己,包括性命。”
“渊一叔叔……”公孙明月哭了出来。
渊一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低声道:“殿下,渊三希望您高高兴兴的。”
公孙明月捂着被子,不让哭声哭出来。
渊一望着远处,渊三这是你也所想的吧!
十天之后拉着渊三的尸体的马车入了西京。
公孙明月下了马车,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父皇,飞奔了过去。
公孙渊看到仿佛如同小时候一般向着他扑来的公孙明月,伸出手来,“公孙明月……”
“父皇……”她扑进了这个让她心安的怀抱。
公孙渊将她抱在怀中,“不怕了,有父皇在。”
公孙明月哭了,“父皇对不起,是儿臣的任性。”
“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公孙明月摇头,她做的一点都不好。
“走吧!”公孙渊抱着她,朝着马车走去。
众臣见此,心中有些忐忑,看来陛下喜欢的一直都是公孙明月公主。
马车里,公孙明月看到公孙明君,公孙明君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阿姐你终于回啦了了。”
公孙明月身体有些僵硬,抱了抱他。
回到凤梧宫,公孙明月看着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就有些消瘦的如霜,她扑了过去,“如霜,对不起,我把渊三叔叔弄丢了,不能还给你了。”
如霜闻言,轻笑了笑,转过身抱起她,“殿下,渊三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奴婢尊重他的选择,并且为他骄傲。”
“如霜,你说我,骂我我都高兴,可是你这么说,我……”
“殿下,人总有会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
“如霜,我想母后了。”
如霜闻言,眉眼垂着,“奴婢也想了。”
抱住已经熟睡的小公主,如霜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正要离开,突然她的手被抓住,糯糯的声音传来,“如霜姨,对不起……”
如霜伸出手轻轻摸她的头,“不要对奴婢说对不起,你的渊三叔叔是高兴的,因为他保护了他想要保护的人,小公主,如果是奴婢在遇到那样的情景,奴婢也会那么做的。”
公孙明月流下了眼泪。
走出凤梧宫,如霜望着远处,如今她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南苑里聚集了许多人,有影卫,有宫人,看到她的到来,所有人自动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看他,是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他。
如今,她依然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来看她,可是她知道再不来,恐怕她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近了,近了,她看到了他熟悉的衣诀,很快她又看到了他的手。
随着她一步步的接近,她看到了他的面容,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她走上前,轻声道:“渊三,你到家了,快醒过来吧!”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熟悉的声音,吊儿郎当的神色,“渊三,回家了!”
她哽咽着。
没有人回答,她扶着棺材,隐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渊三,回家吧!”
“如霜……”
渊一一把抓住渊五,朝着他摇摇头。
他们都识趣的退了出去,这个时间就留给如霜!
如霜手捶打着棺材,哭着道:“你走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平安的回来,你食言了,食言了知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心痛过。
原来有个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的心里,成为了她依靠的人。
如今那个人走了,她又是一个人了。
“渊三,你好自私……”
为什么留下她一人?
“渊一,我也好难受。”渊五靠在渊一的肩膀上,轻声道。
渊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难受,可是这是我们的职责,渊五,以后或许还会有人离开。”
渊五闻言,忍住哭,“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我宁愿换你们所有人平安,只牺牲我一个人,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哭,要笑着知道吗?”
“渊五,我们都不会在牺牲的。”
渊五低低的笑了,他知道渊一是在安慰他的,可是影卫的职责就是这样的。
直到里面传来隐忍的哭声,外面安静了下来,他们就坐在外面,里面哭了多久,他们就做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