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三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陛下不说在说他?
那是谁?
难道是陛下在意的人?
陛下在意的是皇后娘娘?
不对,渊三摇头,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的。
大牢内
狱卒看着摆在昌盛伯面前却纹丝未动的筷子,叹了一口气,“国公爷,您这是何必呢?吃一些吧,陛下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的。”
昌盛伯抬起头来,神色有些冷静的吓人,“公道?不会有了。”
狱卒一愣,“昌盛伯您……”
后面突然有了脚步声,狱卒往后面一看,只见是一袭华服的男子,有些熟悉可是又有些陌生。
“你是谁?怎么私自进入这里?”
男子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荷包,“一刻钟。”
狱卒摸着荷包,轻咳了一声,“要快知道吗?时间有限。”
狱卒离开了。
昌盛伯抬起头来,也有些惊讶,“您……你您怎么来了?”
“怎么?朕来了很惊讶?”男子笑的有些冷。
昌盛伯垂下眸子,“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也利用不到了,我什么都做不了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点就足够了。”男子道。
昌盛伯
蹙眉,看着他半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拥有的很多,”
昌盛伯闻言道:“陛下不是别人,他不会让你得逞的。”
“昌盛伯不如拭目以待,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昌盛伯看着他,良久笑了,“陛下的,大渊的。”
男子脸色一沉,“昌盛伯,就在刚才你的皇帝把你打入天牢,如今你还在为他说话?难道你忘记了死的惨状?”
“您也说了,天雄的死是皇后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
男子低低笑了笑,“昌盛伯你真的还是太天真,对于维护明君珠的公孙渊来说,有什么不同?”
“快走,陛下要来了。”狱卒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男子站起身来,“下次朕还会来,昌盛伯!”
昌盛伯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的见过陛下。”狱卒看到公孙渊,吓得的赶紧跪在了地上。
公孙渊径直从狱卒面前走过去。
狱卒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多么钱,够他赌好几把了。
突然,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一颤,抬起头来看到了这双眸光的主子。
“夜…
…渊三大人……”狱卒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渊三走上前,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他觉得心都提了起来,“夜……渊三大人。”
“无事。”渊三说完这句话离开了。
狱卒松了一口气,刚才吓死他了,还以为他腰间的荷包会被发现,还好没有。
牢门打开,公孙渊走进去,昌盛伯起身就要跪地磕头行礼,他出手制止,“不必了,坐吧!”
昌盛伯一怔,也没有推辞,坐了下来。
公孙渊看着昌盛伯,发现不过是短短几年,白发已经全都是,忽然,他想起了年少时,昌盛伯那时候勇猛无比,他被猎场突如其来的大虫追杀的时候,是昌盛伯出手保护他。
他在外面抵御外敌的时候,是昌盛伯提他镇守京都。
如今,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了,昌盛伯却不是他的了。
“陛下,臣犯的罪行,臣知道罪无可恕,但是臣还请陛下放过国公府的人。”
“祸不及妻儿,朕明白。”
昌盛伯一怔,他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
“多谢陛下。”
公孙渊转过身看着他,问,“曹忠为何?”
为什么要伤害阿珠,为什么这
么做?
昌盛伯闻言,闭上了眼睛,睁开已经是一片恨意,“是皇后杀了天雄,臣咽不下这口气,臣要杀了皇后为天雄报仇。”
“曹忠,曹天雄是朕杀的。”公孙渊冷道。
昌盛伯浑身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居高临下,看着昌盛伯,冷道:“是朕出的手。”
昌盛伯瞪大眼睛,摇头,“不……不可能的,他告诉臣……”
“他是谁?”公孙渊问。
昌盛伯不说话了,垂下头,“一切都是臣做的,臣无话可说,还请陛下遵守承诺,放过昌盛伯府的人。”
“曹忠,你死不足惜,可是朕不想让你恨错了人,曹天雄确实是朕下的手,她陷害了皇后,朕亲手解决了她,你该恨的是朕。”
昌盛伯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渊三……”公孙渊道。
渊三走上前,打开一个用布包着的桌子,昌盛伯浑身一颤,伸出手颤巍巍的拿过布上面的玉佩,这是他夫人临终给天雄的,天雄一直放在身上,任何时刻都未曾离开身边。
他抬起头来,眸光湿润了,“陛下,天雄说过什么吗?”
公孙渊看着他,缓缓的
摇头,“没有。”因为她来不及说出来什么。
昌盛伯抱着玉佩痛哭流涕。
公孙渊收回了眸光,道:“昌盛伯,事情朕已经说清楚,该恨是朕。”
说罢,他离开了。
身后传来昌盛伯大声的低吼。
走出牢房,渊三低声道:“陛下,狱卒身上有一个很重的荷包,里面应该很多的银子。”
公孙渊闻言道:“派人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背后之人。”
渊三俯身道:“是,陛下。”
狱卒下了牢房,拿着荷包,直接入了赌场。
“呦,这不是赵二吗?怎么今日有钱了?”
赵二将荷包打开,里面都是金子,他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出手如此的阔绰。
金子倒出来,众人都惊呆了。
赵二觉得今日他的手气也太好了一点吧,一共就小输了两次,剩下的把把都赢,而且赢还是赢个大的。
“再来呀!”赌友不打算放过赵二。
赵二摆手,“不了,不了,明日我再来。”
赵二离开之后,原本喧嚣的赌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赌坊的人分开两边,让出一个道来,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黑衣,面容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