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把玩着核桃,一脸不屑:
“这都是什么啊,一块破木头,外加一张残贴。”
“就这你还想比价?你想笑死谁?”
蔡憧也凑过来跟着笑道:
“妹夫,你想掏五亿就直说,不用绕这么一大圈!”
一阵揶揄之词连贯而出。
听得司歌清秀的脸上也是一阵羞臊。
最初在地摊上选这两件物品的时候,她就觉得不靠谱。
可莫问天却执意要买,拗不过,只能随他了。
莫问天却满脸自信:
“你废什么话?评委到了吗?”
“不会是你自己来评价吧?”
王掌柜嘿嘿一笑:
“那当然不会。”
话落。
后堂帘子一撩,走出三位学者模样的老头。
王掌柜介绍道:
“这三位评委,都是江南省博物馆请来的专家,绝对权威。”
“这下你满意了吗?”
莫问天点点头:
“还凑合吧。”
王掌柜摸摸下巴:
“我看你就拿了两件东西,要不要再赏你十分钟,你再去后巷垃圾箱里淘一件来?”
一句话出,全场哄堂大笑。
莫问天脸不红心不跳:
“不用!我要比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
王掌柜一声令下,好戏开场!
蔡家祖孙俩笑容灿烂。
姓莫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三比二。
这下王掌柜肯定赢了啊!
到时候五亿一分二,二点五亿立马到手!
你说说,干啥能比做局赚钱?
那边。
学徒们也布置好了现场,搬上来一张大桌子就当展示台。
“我的第一件选品,大清乾隆珐琅彩花开富贵赏瓶!”
王掌柜中气十足,学徒立马轻手轻脚将一个五彩斑斓的花瓶放在了桌子上。
司歌看得两眼发光:
“珐琅彩始于康熙,是清朝历代君王最喜欢的瓷器之一。等到了乾隆时期,珐琅彩瓷器不仅继承了前人精湛的技艺,更对器形和质量进行进一步的提升。这个瓶子如果对货的话,肯定是一件非常抢手的尖货。”
王掌柜得意地笑了笑:
“小姑娘,懂得够多的,那你知道这款多少钱吗?”
“不知道。”
司歌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
等再看她的俏脸,已经羞红了半边。
王掌柜冷哼一声:
“行了,买弄完了知识,该看看你的宝贝了。”
莫问天不急不缓,将那块烂木头放在了桌子上。
那东西巴掌大的木,黑乎乎油腻腻,在色彩艳丽的珐琅彩瓶子面前,活像块烧焦了的黑炭!
众人见状,都笑了。
“别展示了!快进入估价环节吧!”
“我们都迫不及待了!清珐琅彩对阵黑木炭,哪家获胜还真是有悬念啊!”
王掌柜却不急,跷着二郎腿问道:
“你们还要介绍介绍吗?”
莫问天一努嘴,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司歌。
“这,这,是一个九九机关盒。”
司歌磕磕绊绊说完,然后又弱弱补充了一句:
“是莫先生看着像的……”
王掌柜故意又问道:
“是哪个朝代的古董啊?上周的吗?”
众人又发出尖酸刻薄的笑声:
“哈哈哈哈!”
司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朝的东西。”
众人都快笑趴下了。
尤其是卖给莫问天东西的那个摊主,笑得最欢!
“先看东西。”
莫问天面色沉着,拿起木头随手一抹。
奇迹发生了。
木盒上的油污顷刻间消失,露出了内里的本来面目。
的确是一个精巧的小木盒。
而且表面上的又一面拼图,横九、竖九,总共八十块,缺的那一块,便是机关所在。
见这东西真的有门道,司歌恢复了一丝信心,忍不住又说道:
“明朝第十五位皇帝朱由校,昏庸无道,不喜朝政,唯独对木工拥有着极大兴趣。据载,其木匠技艺已经达到了“巧匠不能及也”的程度。”
“而这九九机关盒,便是当时文武百官为了迎合皇帝而制造出的产物。其设计精巧,有专门的打开方式,强用外力的话,会导致不可逆的损坏。”
众人一边听着司歌好听的解读,一边死死盯着那盒子。
阳光一照,木盒的色泽越看越不对劲!
当时就有人惊呼出来了:“是小叶紫檀!”
“而且好像是樱子!”
“等等,纹理顺畅,看不见接缝。这玩意居然还是一体制造的!这得多大的树才能结出这么大的瘤子啊!”
“这他妈车成珠子,得值老鼻子钱了!”
“傻波一,就知道车珠子,我看你长得像珠子!”
众人吵吵嚷嚷。
唯独那个卖货的摊主如丧考妣:
“我去,他妈的走宝了啊!两百我就给卖了!”
蔡家祖孙耳听八方,内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难道开局就要赢?
想到这里,他们扭头看向王掌柜。
王掌柜则盯着那盒子,一脸沉重。
随后。
他又和三个评委对视了一眼。
“安静!”
“现在请专家进行评判!”
三位专家齐齐上前,对着两件宝物展开了全方位的检查。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三人公布结果:
“王掌柜的藏品,珐琅彩赏瓶触摸有明显的凸起感,在放大镜下观察局部黄绿彩处有明显的冰裂纹自然老化痕迹,是典型的宫廷御制。”
“不仅如此,这瓶子制作精细,彩料细腻,纹饰清晰,色彩艳丽,经鉴定为唐英督造的精美佳作,价值最少三十万起!”
现场议论纷纷,都称赞薛宝斋货真价实!
三位专家又清了清嗓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