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坚持不要股份,技术入股也坚决不同意。她的原话说,要了对不起两位,不要对不起自己。
那就工资比在老东家麾下多开一块钱就行,多开一块钱买我劳动力我就为两位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家都一脸不解,只有张赛文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和女儿的未来。不敢随意投资其实就是对未来充满的不确定性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安全感这个东西既然别人给不了,那就得做到自己手中有粮,才能保证心中不慌。其实大家都知道静姐的收入是很高的,只不过他们暂时还想不到这一层。
敲定若干的细节,搭建个看起来非常有前景的架构。什么管理规章,奖惩制度,发展方向静姐一个U盘就全部拷来了。
前东家苦苦劝解静姐留下,给钱给人给平台。看她去意已决准备抠抠合同漏洞什么的,结果张赛文软磨硬泡楞是在关键时刻让老父亲出面拜托了个很远的关系。
受拜托的人到公司喝了一次茶。老东家决定在彼此撕破脸前大方放人。还殷殷嘱托静姐,混不好就随时回来。
公司答应的什么条件都留着等她,静姐难得当着全公司同仁的面幽默了一把。
她捋了捋耳边乱发,举起双手做金刚状下了个决心。气沉丹田怒吼出声:混不好我就回不来了。日后竞争对手的写字楼里,哄笑声一片。“霸气,霸气”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当然,君子协定不随意挖人是要大家共同遵守的。为了静姐和前东家达成的这个口头默契协议,也为了开源节流的需要。
负责办公场地挑选的静姐和李斯瑞勤勤恳恳简直跑断了腿。
当然,张赛文交给他俩这个任务还有一层考虑因素。童童马上要幼升小了,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兼顾上学上班。不然最后自己落下埋怨就特别不值当。
张赛文的小破车天天被这对狗男女光明正大的征用。看它每天回到家都是一身的灰头土脸,光看上去就满脸疲态。张赛文居然心疼起来了。
他拍了拍引擎盖悄悄说:他俩还不至于拿你来做床吧老伙计?如果有一天你被玷污了一定要告诉我。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走俩步倒回来敲敲车窗,满脸嫌弃说:我怎么感觉你不光身子脏,引擎都脏了呢?
当初信誓旦旦说父母只要一注资,第一件事就是要换掉这小破车。临了临了两人都发现那叫一个花钱如流水,挣钱如捉鬼。
两人就谁也不再提换车的事情了。还很默契的装作没发生过这回事。
每天不断的见各式各样的人,嘴皮子越磨越薄。
三个人都忙到大挠其头,新公司选址敲定了。张赛文装作漫不经心问俩人,你俩选的地方离得最近的小学有多远?
李斯瑞大眼瞪小眼一脸蠢萌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静姐捋了捋鬓角,终于痛快改口称:老板,其实最近的那家小学是区里的重点学校,我们能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旁边不远倒是有一家民办的,我打算抽空去那问问。
张赛文点了支烟,把烟从左手倒到右手,再从右手倒到左手夹住。他不太好意思看静姐,也不屑看李斯瑞。
举起右手盯着天花板说,以后直呼其名吧,老板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反面人物。
再说老板不止我一个,你家李斯瑞这个蠢货也是老板之一。我不屑跟他共享一个老板的称呼。
以后咱们还是这样吧,我还叫你老大。有太多地方还要仰仗你鞍前马后护我俩周全。
童童上学的事情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不敢保证哈。能帮上,咱们进区重点。帮不上,咱们就再考虑考虑公司是否有必要再选新址。
这件事是大事,交给你俩去办就是不想有一天搞成两害相权的局面。
静姐眼里难得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她像个少女似的一脸羞赧说,好的老板,不是,好的赛文。你也别叫我老大了,也叫我静姐吧。
这么些年了。静姐这个称呼我一直受着,你自己负责挑选人才的时候要留意一下,不能招募一些年纪比我大的啊。
招募年纪比我大的我担心人家不肯心服口服叫我姐啊哈哈哈。
李斯瑞全程站在旁边不说话,也没有参与说话的欲望。静姐笑完了他才恍然大悟般擂着自己胸口说:
我什么也不说了,好兄弟在心间!其实还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看现在就说吧。
现在不说怕你俩都以为我真的只是个二百五,都蠢出天际了。
张赛文看着他说:来,有屁放。
李斯瑞还没开口先挠头,挠完了期期艾艾说:其实,我除了垫付公司的期初营运资金外。我那便宜老妈还给了一笔钱在我小金库里没动过。
静姐和张赛文异口同声:你还有钱?
李斯瑞不好意思笑笑:嘿,算是有。我想拿来给童童妈垫资,想想怕她不同意呀。
我又想拿来买个车送童童上下学,可是大股东都还迟迟没有换车的打算,我就只能再等等看了。
反正钱是有的,可以买台车啦,可以买公司百分之五左右的股权啦,还可以买个房子的首付什么的……
张赛文低头说,童童妈你怎么看这个事情?这家伙吞吞吐吐都不会想着跟你商量。你俩是不是同床异梦啊童童妈?
静姐怒火中烧,对着李斯瑞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叫的什么称呼?人前人后的你在扮什么亲昵?你能不能长大点?
张赛文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调情式打闹。一脸腻味说,哎哎哎我说,别动不动修恩爱,拜托你俩想想旁人的感受!
散会!
新租的写字楼里,人头攒动。刻意挑好的黄道吉日,斩鸡头烧纸钱忙得不亦乐乎。
单文婷斜挎手包,打扮得妖艳野性。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几乎及膝的裙装下居然套的是渔网袜。
一脸精致款款走进办公室,学足艳星的派头自来熟跟大家招手问好。
张赛文挤开人群,脱下自己的西装就包住她的双腿。嘴上说不好意思各位不好意思。拥进办公室关上门他就下命令:
给我把它脱了!
单文婷作犹豫状,问:就在这里呀?
对,把它脱了。
哦。开始去解衣服扣子……
张赛文额头的三条黑线快具像化了。
毫无征兆的,办公室开始爆发出银铃一般咯咯咯的笑声。单文婷玉手托住他的下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
你以为我脑子秀逗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