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烬没有坐马车,而是把她抱到了马背上,怕她冷就整个将她卷在披风里,愣是一丝寒风都没让她吹到。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温芸觉得自己脚都有些发麻时,谢云烬终于勒马停了下来。
谢云烬抱着她翻身下马,温芸也从披风里露出了脑袋。
温芸好奇地望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像是在半山腰的山庄。
谢云烬牵着她的手敲了敲门,“是我的秘密居所。”
温芸惊诧地睁着眼睛,暗道这家伙之前到底置办了多少产业,怎么哪里都有他的房子。
谢云烬敲了敲门。
须臾,门内响起一阵脚步声跟一道苍老的询问声,“是谁啊。”
“王伯,是我。”
院门打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伯在看见谢云烬后,略显浑浊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是世子啊,您怎么来了,外头冷,世子快在外站着了,快进来。”
谢云烬牵着温芸进了院子。
一进去,温芸眼睛就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庄子里面装点得也不花俏跟寻常的庄园差不多,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王伯回头看了温芸一眼,笑了起来,“这位就是世子妃了吧,世子妃跟世子站在一块儿时就跟那金童玉女似的,看起来真般配。”
温芸刚想要解释什么却听谢云烬道:“那是,好久没有尝过王伯做的鸡汤了,这两日我们都会在这边,王伯养的鸡怕是要遭殃了。”
王伯闻言又笑了,“那些鸡都是为了世子养的,但世子太久没来了就一直留着,太老了吃不动,不过鸡崽子也长大了,午时老奴就给世子做一大锅鸡汤。”
“好。”
王伯将他们带进去后就兀自忙自己的去了。
谢云烬带着温芸在庄子上转了一圈。
庄子并不大,但是后面好像种了不少果树,只是到了冬日果树都凋谢了就只剩下空落落的树杆子。
“过去每当练功累,耍性子的时候父亲就会到这里来。”
谢云烬带她进了一间书房。
温芸挣开他的手,来到了书架子前随手拿起了一本字帖翻看起来。
字帖并没有练完,只写了一半,从上门的墨迹可以看出,这本字帖已经有很多年了。
“这上面的字是世子写的?”
谢云烬走过来看了一眼,眼底也染了柔色,“恩,最初启蒙的时候父亲亲自写的帖子。”
温芸看着字帖上的范本不由惊讶,镇国公的字是真的写得好。
她好像地看着放在书架上的一个小摆件,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拿不下来,无意中一转,只听见“咔哒”一声,书架突然动了起来。
温芸惊讶地看向谢云烬,谢云烬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书架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黑森森的洞口。
“这是什么地方?”
谢云道:“父亲的秘密书房。”
温芸满脸问号。
“想去看看吗?”
温芸眨眨眼,既然是秘密的地方,里面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必须是想看的!
“可以吗?”
“恩,我带你去。”
谢云烬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他拿出火折子将里面的油灯点燃。
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这个地下室看不到边际。
沿着石阶直下,他们走到了一扇石门前。
扣动门前的机关,石门打开,里面竟然别有天地。
温芸走进去后发现,这里就是一个隐藏在地下室的书房。
在最上面还开了两个天窗,会有微弱的光线照下来,但最主要照明的用具还是摆在各个角落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每一个角落照亮。
温芸走到案桌前,上面已经布了一层灰尘,看得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但吸引她的还是摆在案桌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美女图,虽然还没有画完,但能够看出画画的人十分用心,美人的一笑一靥都栩栩如生,就像是复刻出来时有修饰了抽象的唯美。
“这画怎么没有画完?”
谢云烬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地环抱她将画拿了起来。
“这画应该是父亲在出征前画的,父亲每次画画时都会先画好眉眼,他说,他担心自己不能将画卷完成,但若是有眉眼在,后人总能将其他的补齐了。”
温芸想了想,从石阶跑了上去,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方砚台和一支笔。
“世子把它画完吧?”
谢云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笔,在粗浅的回忆后笔尖在画卷上落下。
不过片刻,一张完美的美人图呈现在眼前。
“世子怎么画得这么顺手?估计之前没少画吧?”
谢云烬她蹙眉的样子笑道:“这画我已经见过父亲画过很多回了。”
温芸唔了声,从边上的画筒里抽出了一张画打开,里面居然是同样的美人图,虽然背景不一样了,但美人却是一模一样的!
温芸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这个……不会是镇国公的心上人吧?”
谢云烬摇摇头,“不知道。”
他也曾问过父亲这人是谁,“父亲说,她是天上的月,也是他心中的明月。”
那就是了,典型的白月光。
温芸看着画卷里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她看了看画卷,抬头看向谢云烬时神色顿了顿。
别说,从侧面这个角度看去,谢云烬跟美人还真有几分相似。
温芸收好画卷,来到书架前,发现最上面的一本书上居然夹着一封信。
从信封上的字迹上已经很多年了,墨迹都快淡了。
她拿起信就有一张巴掌大的信纸掉了出来。
“终是负君,莫要再念负心人。”
嘶……
温芸赶紧将信纸放了回去,这或许是一个痴心汉被负心女辜负的苦情故事。
将东西收好后,温芸觉得自己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不然还不知道得挖出镇国公多少小秘密来。
谢云芸看出她的去意就带着她出去了。
“镇国公跟大夫人的感情如何?”
谢云烬摇摇头,“不知,丈夫该做的他都做了。”
温芸会意,那好歹是履行了职责,至于感情,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