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疯病

“参见大皇子。”

温芸下了楼给姬岩行礼。

姬岩上前虚扶一把示意她起身,“之前跟温小姐说过,在外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说是这么说,但温芸自觉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殿下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我听说这边已经建好了,就想过来看看,温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在大秦开医馆给人看病也是要有手续的,不过这些手续前些天谢云烬就给她办下来了,现在就等着人员配齐,找一个黄道吉日开门营业就可以了。

“那就好。”

话落,姬岩有些踟蹰的看了她一眼。

罗素见状十分知趣的说自己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外头冷,殿下跟我进屋暖和暖和吧。”

“好。”

屋子里烧着炭盆,进屋后果然暖和了许多。

温芸站在炭盆前暖了暖手,让春来去烧了热茶端上来。

“殿下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姬岩点点头,“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请温小姐帮忙。”

温芸没有急着应允,“殿下先说说看。”

姬岩看了眼门外,见春来在守着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是这样,我有一位故人,身体不太好,我想请温小姐去看看,有没有治疗的可能。”

被丢弃在外的皇长子的故人……

温芸思绪千回百转,觉得姬岩的这位故人肯定不简单。

“不知殿下这位故人身体有何不适?”

姬岩有些无奈道:“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温芸很难从他的只言片语去判断病人的状态,还是打算亲自去看看。

“不知殿下的那位故人在何处,我可以去看看。”

姬岩听温芸愿意出诊,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温小姐。”

“病还没看呢,殿下不用急着谢我,若是殿下今天没别的事,我们可以现在就过去。”

“好。”

温芸的马车跟在姬岩后头,穿过了一条条街道后,最后来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马车停下后,姬岩带着温芸到了巷子后的一间院子前轻轻的敲响了院门。

须臾,院门内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谁?”

“是我。”

门内的人似乎顿了顿才将门打开。

温芸抬头时就被眼前人的高大跟惊住了,他站在门口甚至能将整个院门给挡住,这身高目测得差不多有两米左右了,立在那就跟一座小山似得。

男人下巴留着青色的胡渣,一双眼睛带着丝丝疲色,视线落到温芸身上时立时布满了警惕。

姬岩见状解释道:“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

男人盯着温芸看了好一会儿才侧开了身子让他们进去。

院子不大,却院子里的落雪却收拾得很干净,可见住着的是个做事利索又讲究的人。

男人跟姬岩站到一旁,有些不信任的道:“这个,确定可以吗?”

姬岩看了温芸一眼点点头,“温大夫的医术很好。”

男人哼了声,“你之前叫人找来的每一个大夫你都说很好,结果都是越治越严重。”

姬岩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再试试,再试试,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又哼了声看向温芸不客气的道:“你跟我来吧。”

姬岩走到温芸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温小姐别怕,他就是看起来凶而已,其实人挺好,很温柔的。”

温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实在看不出这个有个三个那么的壮汉温柔在哪里。

汉子带着他们到了后院一间屋子前,临进门前提醒道:“一会儿自己小心点。”

温芸满心疑惑,难道对方得的是什么厉害的传染病,但看着汉子的状态也不像啊。

屋门刚一打开,他们还没进去就突然有一抹身影快速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杀呀!今天,我就要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祭天!”

粗粝的嗓子一嚎,那么身影快速的被汉子劫住了。

姬岩也赶紧上前帮忙把人压住,

温芸都惊呆了,冲出来的是个女子,可那身形瞧着比姬岩都要更高大些!

难怪要让两米大高个来看着了,就这体格一般人哪里应付得了?

“你们这些妖孽想要困住我,做梦!”

女子挣扎着就像是一条出水的肥鱼,蹦跶得格外欢实。

温芸回过神来,赶紧拿出银针绕到了女子身后,一针下去,世界清静了。

吴魁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姬岩也给累得够呛。

“婶子现在每日都会发病吗?”

吴魁点点头瓮声瓮气的道:“恩,多的时候一天两三回。”饶是他这么大的体格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先将人关在屋子里。

“上回看着好好地,我就去灶房里煮了个面,回来时人就不见了。”追出去后,大婶竟然跟隔壁邻居打了起来,好在他去得及时,不然隔壁的大叔就被她打死了。

这时差点闹到衙门,后来他赔了不少银子对方才不再追究,也从这里搬走了。

“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温芸问道。

吴魁道:“十几年了。”

“我看看吧。”

从大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精神类疾病。

温芸上前给大婶诊脉,随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像是头箍一样的东西。

“劳烦将人扶着坐起来。”

两人虽然不知道温芸要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的照做了。

温芸将头套戴在大婶的头上后,拿出一根银棍子轻轻的在上面转着圈敲。

吴魁看的眉头紧皱,见了那么多个大夫,还没见过有哪个大夫这么给人治病的。

温芸敲了很久,久到吴魁几乎要失去耐心了她才把东西拿了下来。

姬岩一脸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哦,我刚才是在给大婶检查脑部的情况。”这个法子还是她以前在藏区的时候一个年过百岁的藏医教她的,就光是听音这点她那时候就学了有半年那么久。

“从音段反应来看,大婶的脑袋以前应该是受过创伤的,加上事后又受到了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芸伸出手在大婶头上的某一处指了指,“当初受伤的是不是这个地方。”

她这一指,两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