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眼皮一抬,“什么意思?”
春来轻咳一声道:“仵作初步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那些人的……都被割了。”
温芸怔了怔就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些人都被阉割了?”
春来点点头,虽然这事看起来跟傻妞没有什么牵连,但不知怎么的,春来得知那些人来处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傻妞。
“京兆尹府的人已经往村子去了吗?”
“还没有。”
“你去,你带着老太太去打探看看,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老太太是村子里的人,她去打探才不会显眼。
“是,奴婢去跟老太太说说。”
老太太是个聪明的,春来跟她简单地描绘了几具尸体的特征后,她就说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字,并且确定他们就是自己村子里的人,其中两个还在傻妞住她那里时偷溜去她家里欺负过傻妞。
老太太表示十分愿意帮忙。
春来也没有耽搁,当即就带着老太太回村里去了。
温芸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天色渐暗,春来她们还没有回来。
温芸让春芽去买些吃食回来,她则是继续在大堂里等着。
药童提着烛火去把灯笼点亮时,温芸突然看见一抹人影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
温芸看清后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傻妞!”
傻妞见温芸看来,吓得缩回了脑袋转身就跑。
温芸来不及多想,起身就追了出去。
傻妞跑得很快,七弯八拐地就跑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温芸跟过去后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正准备转身时,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温芸回头一看,拉着她的人正是傻妞。
“大,大夫……救……”傻妞拉着她的手往巷子后面的小路走去。
温芸没有动,而是严肃地看着她道:“傻妞,这几天你一直在城里吗?”
傻妞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般,低着头不敢看她。
只是倔强地抓着她的手,要把她往巷子里拉,嘴里说着,“救,救他。”
“救谁?”
傻妞抬起头,紧张地道:“哥哥,哥哥,受伤。”
“哥哥?”温芸犹豫片刻,从身上拿出了防身的药粉后才跟着傻妞往巷子后走去。
路特别的绕,而且每一条都是避开人群的小路。
终于,他们在一间破败的民宅前停了下来。
傻妞推开院门拉着温芸的手进屋。
“哥哥,哥哥。”
傻妞对着屋子叫着,两人来到一间屋子前,傻妞推开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回头看温芸,那样子就生怕温芸走了。
“莲花?”屋内响起一道微弱的男声,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温芸凝眉,跟着傻妞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生得粗犷的男人一脸虚弱地靠在床上。
男人看见温芸时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剑。
傻妞却先一步上前按住他的手对他摇头,“哥哥,大夫,看病,大夫。”
男人警惕地盯着温芸,眼底的闪着审视的冷光。
“你是什么人?”
温芸能够感觉到男人对傻妞的回护,“那晚在药铺里就是你带走傻妞的?”
男人没有说话。
温芸继续道:“我是药铺里的大夫,刚才傻妞自己跑到了药铺把我引了过来,我想她应该是在担心你身上的伤。”
男人闻言,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些,“你这傻莲花,我不是跟你说过绝对不能乱跑的吗?”
莲花咬着唇巴巴地望着他,那眼神男人招架不住,也不忍再责怪。
“你走吧,如果想活命,离开这里后就不要乱说话,不然……”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温芸耸了耸肩道:“我倒是想走,但你不怕我这下走了,这个傻妞回头又自己跑出去找我?”
男人闻言果然变了脸色,伸手就将傻妞给拉住了。
“哥哥……”
傻妞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能融化男人所有的刚硬,“你怎么这么傻。”
傻妞似乎不喜欢男人说自己傻,她有些生气地鼓着脸,瞪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不傻的,不傻。”
男人宠溺地笑了笑,“好,不傻。”
说完,男人才看向温芸,“是你救了莲花。”
温芸点点头,“恩。”
“那我该谢谢你。”男人说着就吃力地从床上起来对温芸跪下。
“莲花心思纯良,不懂世间险恶,幸好世间还有夫人这样的善人,我……”男人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就倒了下去。
“哥哥,哥哥!”傻妞被吓得哭了起来,惊呼着想要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温芸疾步上前,确定男人是真的晕过去后跟莲花两人合力把男人搀扶到床上。
“别哭,我先给他看看。”
傻妞听懂了,更是懂事地去给温芸点了灯。
温芸拉开男子的衣襟,就发现他胸前有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口。
但布条早已经被血染红了。
温芸从空间里拿出剪刀将布条剪开,在他的右胸上有一道箭伤,因为伤口没有处理好,伤口周围已经出现了烂肉,如果再不处理的话很可能会感染到全身。
思及此,温芸从空间里将可能用回到的器具跟药物都拿了出来。
“莲花,你去打一些水过来。”处理的过程太过血腥,她怕吓着她。
莲花傻傻地点头转身就跑到了屋外。
温芸趁着这个空挡,给伤口消毒后开始处理烂肉。
在处理的过程中她发现男人已经烧起来了,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
等到将伤口处理好又缝合后,她拿出消炎针给他打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视线落到了他放在身侧的剑上。
这把剑看起来已经跟着男人多年了,剑柄都被反复摩挲变得光滑了。
她注意到,在男人剑柄的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水,水……”傻妞端着水进来了。
温芸示意她给男人擦一擦脸。
“他身上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人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练武之人恢复能力强,果然,温芸话音刚落,男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