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表情,王潇潇就知道他误会了,闷声道:“张彩霞同志让我给你的。”
楚星辰一听瞬间就明白了,他没有去接那个盒子,而是垂眸满眼潇潇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打开看看。”
王潇潇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神色有些别扭的说道:“别人给你的,我打开不好吧?”
楚星辰闷笑出了声:“我家的小女人又吃醋了啊。”
王潇潇扭头瞪了他一眼,她才没有吃错。
楚星辰嘴角的弧度更弯了,他揶揄道:“还记得上次你吃醋时的那事吗?”
王潇潇闷哼了一声,大声道:“都说了我没吃醋,没吃醋……”
见她故意提高声音掩饰事实,楚星辰忍不住又想笑了,然而在小女人眼神的威胁下,他最终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随后解释道:“我听战友说,泸市的东西很漂亮,女同志都喜欢,恰好张同志前段时间去泸市,我便托她帮忙给你带个东西,你去找我的那天,她刚好回来,但不巧的是她帮我带的东西和另一个人的弄错了,然后她又拿回去换了。”
一番解释下来,王潇潇懂了,她那天看到楚星辰从张彩霞手里接过去的应该就是这个礼物,发现弄错之后又拿了回去,今天又送了过来。
真相大白后,王潇潇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男人怀里。
楚星辰看着埋在他胸膛前的小脑袋,忍不住揉了揉,凑进她耳边低声说道:“还生气吗?”
王潇潇嘴硬地回道:“我哪有生气。”
她才不会承认昨天拿到盒子时,自己心情很不好。
楚星辰低笑两声,没有拆穿她的话,柔声道:“现在可以打开看看了吗?”
王潇潇点了点头,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打开手上拿的盒子。
里面是一个月牙形的珍珠发夹,发夹外形好好看,做工很精美,仙气十足,很适合她。
王潇潇伸出胳膊环在了男人脖子上,然后对着他的薄唇吧唧了一口。
“楚星辰,好漂亮,我很喜欢。”
楚星辰眸色渐暗,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这就完了?”
王潇潇:???
男人凑进她耳边,性感的薄唇轻启:“媳妇,你这吻太敷衍了。”
他说完不待女人反应,便抬手轻轻钳住女人的下巴,朝那娇艳诱人的红唇凶狠地吻去。
与这边温馨甜蜜的气氛相比,市郊一处青砖瓦房的院落内的氛围就差太多了,大晚上的还吵闹声一片,引得周围的邻居纷纷抱怨不已。
“当家的,你明天就去跑一趟,求求那三小子,让他把宝蛋放出来吧!”
龚春花扑在楚树平脚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当家的,你说的话三小子会听的。”
楚树平冷眼看着她:“要不是你出的那些馊主意,宝蛋他能进去吗?”
他声音猛地加大:“我是怎么给你说的,叫你们不要去部队闹不要去部队闹?你们听我的了没?现在儿子被关进去了,你们开心了吧!”
楚树平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听母亲的话,娶了龚春花这么一个搅事精进门。
龚春花哭喊道:“当家的,这也不能怪我呀,要怪就怪王潇潇那个小贱人,竟然那般狠心,要不是她,咱们的宝蛋也不会被人送进局子。”
龚春花说完,坐在上首的龚贵芳也开口了:“儿呀,春花说得对,这事就怪那两个黑心肝的小贱人。”
“你明天早上就跑一趟三孙子家里,让他们去把宝蛋接回来。”
一想到自己的乖孙还在牢里受罪,龚贵芳就恨不得撕了王潇潇和周爱莲那两个贱蹄子。
昨儿个一早,她就带着龚春花怒气冲冲地去找王潇潇那个贱人了,她势必要抓着那贱人去公安局,把乖孙给求出来。
一路上,她想了好多对付那贱人的法子,然后这些法子她都没能用上,因为在进家属院时,她就被门口的军人给拦住了。
缘由竟是那天扔她出来的那个像是领导一样的军人给守门的这些军人下了命令,以后她来不能放她进去,除非有军属来接她。
龚贵芳当时差点没被气死,她恶狠狠地威胁那两个守门的军人说自己是他们团长的奶奶,然而没想到那两人还是不为所动,任凭她怎么闹腾,还是没能进家属院。
无奈她只好让春花去带那个贱人出来了。
想到这里,龚贵芳狠狠地瞪了一眼龚春花,怒骂道:“你个蠢货,让你带个小贱人你都带不出来,要你有啥用。”
龚春花听了婆婆的话很是憋屈,这个死老太婆子,要不是她带自己儿子去找那小贱人茬,那小贱人也没法子送儿子去局子。
即使在憋屈,她也不敢顶老太婆子的嘴,只能咬牙忍着了。
龚贵芳骂完,又扭头看向一旁不应声的儿子:“儿呀,娘给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楚树平看着母亲很是无奈,“娘,我去也没用呀。”
他就对大哥家那一点点恩情,这些年早已经被作死的母亲和婆娘给折腾没了,他真没脸在上门了。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让那小子关着去。”
楚树平也心疼这唯一的儿子,可一想到儿子被母亲和婆娘养成那样子,他就怒气只往出冒。
龚贵芳见小儿子竟然不听她的话,顿时哭闹了起来:“儿呀,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到大,为了给你弄工作更是舔着脸去求人,如今你翅膀硬了,娘说的话不管用了。”
“娘还活着干啥,不如早点去找你爹得了。”
龚贵芳说着就起身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楚树平连忙拉住她:“娘你这是干啥呢!”
“我活着也是碍眼,还不如去死呢!”
说着就要继续撞,龚春花也连忙哭喊着过来抱住婆婆:“娘呀,我陪你一起走,反正儿子都被人给关进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婆媳俩顿时哭喊着抱成一团。
楚树平头疼的恨不得自己去撞墙,他清楚这些都是母亲为了逼他就范的手段,可他也没办法,母亲目的没达到,她是不会消停的。
见儿子不吭声,龚贵芳的哭喊声更大了,她指着楚树平:“你这个不孝子,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子,为儿子操劳了半辈子,到头来却落得这般地步……”
“如今,我连自己的乖孙都求不了,我还活着干啥。”
“老头子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一个个都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可怜我的宝蛋,奶没用……”
龚春花也在一旁哭喊着:“楚树平,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宝蛋也是你的儿子,你咋能这么狠心看着他受罪呢。”
“宝蛋,我的儿呀,你要是出点啥事,娘以后还怎么活……”
楚树平被这两人气得头都快要炸裂了,他疲倦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压住心里的怒气,厉声吼道:“够了!”
这声怒吼,猛地让还在地上撒泼的两人停了下来。
龚贵芳和龚春花抬头望向突然发怒的楚树平,瞬间没了声响。
楚树平压下眼中的疲倦和心里的怒火,咬牙说道:“娘,我答应你明天去一趟三小子那里。”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就离开了。
翌日一早,周爱莲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守着的楚树平。
楚树平见到她,讪讪地笑着喊了一声“嫂子。”
周爱莲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让开门,淡淡地说道:“进吧。”
这个小叔子来所为何事,不用想也知道,可念及那些年他对家里的照顾,她又不能像对待龚春花和龚贵芳那样对待他。
她这想想都觉得窝心。
楚树平进门后,把带的礼品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就道歉了:“嫂子,我对不起你和三小子媳妇。”
周爱莲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随后说道:“二弟,你先坐,我去给你做早饭。”
说完她就转身躲进厨房了,猪脑子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事,可她做不了儿媳的主,这事还是交给儿媳吧,无论儿媳怎么做,她都支持。
楚树平道完歉,正要开口替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求情,就见周爱莲已经转身去了厨房,只能先把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周爱莲在厨房磨蹭了好久,才端着饭菜出来了。
“二弟,今天没啥好东西,你别嫌弃。”
楚树平连连摇头:“嫂子你客气了。”
心里记挂着事,楚树平哪有胃口吃饭,吃了几口后就又开始说了:“嫂子,前天的事我对不住你,理应让我那孽障儿子接受应有的惩罚,可我膝下就这一个孽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刑,我也做不到,所以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你了。”
“还望嫂子能给这孽障一次机会。”
周爱莲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不是嫂子不给宝蛋机会,主要这公安的事,嫂子也插不上手,你求嫂子也没用。”
楚树平一听这话,还以为有戏,连忙说道:“嫂子,我那婆娘已经找关系打听好了,只要三小子媳妇去公安那边解释前天的事是个误会,他们就会放人。”
“嫂子你再怎么说也是三小子媳妇的婆婆,你开口,三小子媳妇哪敢不听。”
“所以求您让三小子媳妇跟我那婆娘去公安局解释一趟吧。”
周爱莲听了这话心里微怒了:“二弟,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要是被旁人听了,还以为她这个婆婆掌控着儿媳呢。
见周爱莲脸色变了,楚树平连忙说道:“嫂子,我嘴笨说错了话你别介意,求你帮帮我那个孽障儿子吧。”
周爱莲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这事我帮不了你,我无权干涉儿媳的事。”
楚树平被这话噎住了,让他舔着脸去求一个小辈,他真做不到,所以才向周爱莲开口的。
可如今见周爱莲根本不想插手的样子,他只好闭嘴了。
看来只能一会厚着脸皮去求侄媳了。
忽然,一道门推开,王潇潇走了过来。
一夜好梦,醒来后她心情很不错。
然而,这种好心情在开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这男子眉眼间都与楚宝蛋有几分相似,不用多猜,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就是三小子媳妇吧,看着挺乖巧的,和三小子很配。”
楚树平见王潇潇出来,立马殷勤地夸赞了起来。
周爱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后向王潇潇介绍道:“潇潇,这是你二叔。”
王潇潇淡淡地喊了一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