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员一整个人直接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领导竟然这么不讲武德,合着,一出事儿,锅全都甩给了
“领导,咱说话可得讲良心啊!天底下可没您这么干事的呀!”播音员很是委屈,丝毫没有顾及到正朝着她一个劲儿使眼色的刘站长。
刘站长的眼皮都快眨巴抽筋儿了,沈临风都憋着笑,看着他那宛如小丑一样的表演。然而,播音员似乎并没有想替他背锅的念头。
“天地良心,不是您前两天交代过的吗,只要是农用车那边的人找咱们办事儿,不管事大还是事小,一律不给他们办!您自己说的话,怎么,一扭头,就不认账了?您不认账没关系,但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呀!您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好嘛!果然,狗咬狗一嘴毛,心直口快的播音员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给抖搂了出来!坚决不肯替领导背黑锅!
开什么玩笑,沈临风凶名在外,谁敢招惹?连厂长都得让他三分,谁背后的关系能有厂长硬呢?
万一他的火气撒到我们身上,那可就完犊子了!所以。这口锅,谁都不敢背,谁也不想背!
“胡说八道!你在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指示!不许胡言乱语!你要是再敢信口开河的话,当心我告你诽谤!”刘站长呵责道。
只是,他这训斥的语气,好像并没有多少底气,更像是无理硬搅三分,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手下的播音员会果断的出卖自己!
其实,说到底,主要是没有想到,如此鸡毛蒜皮的一件小事儿,他沈临风竟然上纲上线,搅和得比天都大!
难怪人家都说他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如今总算是见识到火药桶的威力了!很可惜,受害者是自己!
“怎么?有种你去告我啊!你以为我们仨好欺负不成?告诉你,老娘能坐在播音员这个位置上,也是凭着关系进来的!你个老欠登要明白一点,我们仨来之前,厂里是没有广播站的!”既然是撕破脸皮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干脆就挑明了!
早些年,尤其是七八十年代的国企就是这样,关系户和裙带关系,简直不要太多了!
复杂的人际关系是捆绑着企业发展的核心脉络,所以人家都调侃说,没有关系办事难,关系不到不办事,关系到了啥事也能办!
只要是关系到了,感情到了,哎,再麻烦的事儿,也能轻易给你办上!有的时候,是先有的人,再有的岗位!身份证号错一个,你都上不了岗!
八十年代很多国企里,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千万别去得罪闲职岗位的人!尤其是看似无用,表面风光的岗位,更是得罪不起!
首先,这个岗位的存在,就是专门用来养闲人的,其次,能被养在这个闲职岗位上的人,背景一般的人,绝对进不来!
废话,用屁股也能想明白的道理,压根不需要用脑子来琢磨!试想一下,一个又闲又有钱拿的岗位,凭什么不留给领导家亲戚呢?
很遗憾,看样子,哪怕是混久了的职场老油条刘站长混到退休了,也没弄明白这个道理,难怪五十几岁还只是个副科呢!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如果不是站队站得好,恐怕连个副科岗位都捞不到!沈临风甚至有点同情他了。
这下子,人证都有了,还敢说你没刁难我们?除了沈临风早有预料之外,跟着他来的兄弟们个个都是火上心头!
我们为了厂子能活下去,拼死拼活地干着,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特么给我们穿小鞋,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好欺负呢!
谁不上火?谁不火大?如果不是顾忌这是在公司里的话,他们早就集体出手把这个老欠登群殴一顿了!
“好啊,人证也有了,走吧,咱们一块去厂长那里理论理论!”沈临风继续抓着他往外走!
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能有多少斤两,沈临风虽谈不上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那也长期在生产车间里锻炼过的,毕竟,技术岗位必须下一线,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下了一线才能把理论和实践结合到一起!上到总顾问,下到普通实习技术员,集体下车间,跟所有职工们一起工作。
时间久了,沈临风身上也是结实得很,一身腱子肉,就连林菀晚上也常说,现在的你,比以前的时候猛多了。
收拾个糟老头子,岂不是跟闹着玩一样吗!就你,还能在我手里翻了天不成?
“没必要!真的没有!小沈同志,啊不!瞧我这张嘴,真该死!”刘站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继续告饶道:“求求你了,沈部长,我真的知错了,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别难为我了,我,我也不是故意刁难你们的,实在是、实在……”
“嗯?不是故意刁难,还硬是要下这么一道不讲理的命令,那就是成心的呗!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更得去厂长那边好好说一说了!”
“唉,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沈部长、沈顾问,您看我这熊样儿,一把年纪了,糟老头子一个,哪里有本事和胆量去刁难您呢?我是受人指使的!有个更高级别的领导,把我们这些小干部约到一起谈了个关起门来的话,明确地暗示我们,要尽一切可能的去刁难你、为难你,让你在化工厂里不能顺风顺水,如果不是这个大领导说话,你说我这样的人,咱们这俩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部门,怎么可能会有瓜葛呢,您说是吧!”
认怂的刘站长总算是道出了实情,果不其然,跟沈临风预估的简直一模一样,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指使你的大领导是谁?快说!”有个脾气大的职工指着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