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怎么了?那我也是一个不赌钱、不打牌、不喝酒的好癞蛤蟆!”
“天鹅肉,他沈临风这种人渣都算不上的王八犊子吃得,我吃不得啊!”
“哈哈哈!”
清晨的菜市场里响起了爽朗的笑声,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的氛围。
等到六七点钟,天亮了的时候,来菜市场买菜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忙碌的一天正式开始。
林菀坐在马扎上,静静地等着顾客上门买鱼。
“同志,这鱼怎么卖?同志,同志?”
“啊?噢噢噢!”
从走神状态中回过神来的林菀连忙起身招呼。“白鲢五毛,鲤鱼三毛二,还有虾……”
“我要这条白鲢,看起来不错。”
“要收拾吗?”
“收拾一下多少钱?”
“两毛钱!”
顾客摇着头:“太贵了,太贵了,直接给我装起来吧,我回家自己收拾。”
“哦,好。”
林菀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
用草绳穿过鲤鱼的鳃,打个结,把鱼交给顾客带走,然后重新坐在马扎上,等待下一位顾客上门。
卖一条鱼的利润不到五分钱,利润薄弱。
杀鱼挣加工费才是大头,可并不是每一个顾客都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因此,往往一天干下来,有可能杀不到一条鱼。
……
“我说老沈啊,你这生意做的真是绝了,谁吃了都得说声好,而且,你得庆幸,在咱们厂的人缘不错,大家都在帮你揽生意,你看,这是今天中午和晚上的订餐名单,比昨天翻了一番呢!”
名单和钱都交到沈临风手里。
沈临风看了眼名单之后,数出两块五塞还给杨东。
“辛苦费,收着,干得不错,以后继续保持,发扬不怕辛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为咱们的订餐事业做大做强添砖加瓦!”
“得得得,别喊口号了,有一说一,我担心一件事,就是以后订餐的人越来越多,万一全单位都从你这里下单怎么办?你怎么一个小摊位能吃得消吗?”
杨东开始担心起沈临风的“容客量”。
毕竟,沈临风就这么一个小三轮车,忙活一天能卖多少钱?
别忘了,化工厂五六个车间,七八个科室,上千号人,万一人人都要下单怎么办?
沈临风能张罗过来吗?
“行啊,老杨,都开始站在我这边替我考虑问题了,不错。”沈临风将最后一份饭打包好,放在一个泡沫箱子里,交给他。
“你当我傻啊,真到了那一天的时候,要是还卖早点的话,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这就是他下一阶段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而不是现在。
不过,确确实实需要提前把这件事抬上日程了。
厂职工对于订餐的热情和对自己工作得支持热度,的确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看来,自己的确在厂里混的人缘不错。
关键时刻,大家都愿意拉自己一把。
“卧槽,这么重。”二十多个人的饭,瘦小的杨东竟然没抱起来。
“保安同志,能来帮个忙吗?帮我抬进去。”
“成,没问题,等着,这就来!”
吃人嘴短,帮个忙搬东西,对于保安来说,当然是义不容辞。
保安快速把没吃完的披萨塞嘴里,手上的油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上来帮杨东搬箱子。
“玛德,这小子够狠,把咱们的生意都给抢了!”
自古以来,同行是冤家。
看着自己这边门可罗雀,再看沈临风这边客似云来。
其他卖早点的摊主们,一个个都气的牙根痒痒!
如果他没来,这些生意都应该被我们赚才对!
面对同行们投来的杀人目光,沈临风可不管这一茬,市场自由,公平竞争,谁也不妨碍谁。
眼下来看,光是订餐费,就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大头收入。
足足十二块钱!
盆满钵满!
如果再算上今天早点出摊挣得零零散散收入,他今天的收入不会低于二十块钱。
多可怕,一天挣出了工人阶级大半个月的工资。
“嗨,伙计,商量个事呗!”
五点出摊,八点收摊。
就在准备收拾走人的时候,三轮车的车把手,被人一把按住。
三个穿围裙的早点摊主拦住了沈临风的去路。
“嗯?哥几个,有事吗?”
沈临风不解其意,一头雾水。
“兄弟,你看,自打你来了以后,我们哥几个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换个地方去卖,这块地儿,以后别来了。”
“你们是要撵我走?”坐在三轮车上,沈临风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瞧着他们仨。
“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俗话说得好,一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我们仨在这儿摆摊儿,已经够挤得了,现在又来个你,我们的生意就更差了,所以,你得走。”
“这话就没道理了,你们挣你们的钱,我挣我的钱,各凭手艺,凭什么我走?自古以来,市场竞争的规矩就是优胜劣汰,市场会淘汰手艺差和本事不济的,明明是你们不会做生意,凭什么我走?”
沈临风可不吃威胁这一套。
“好,不走也可以,咱们分一下时间,八点以前,我们卖,八点以后,你来卖!”
“去你玛德!”
面对霸权主义,沈临风直接回了句粗口!
“要是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个身材比较壮实的摊主上前一步,还亮了亮拳头,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呦呵,跟我动手?来,动我一个试试!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
沈临风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微笑仍挂在脸上。
非但不怕,反而有种看小丑表演的感觉。
在他跌宕起伏的人生中,大起大落,风光过,沉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