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郭升水,辜四维带着四翠把饭给突噜了。
唏溜,唏溜!
辜四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冲着四翠问道:“你干什么呢?”
四翠的小脸从碗里移开:“哥,真是太好吃了,我把碗底的也吃干净”。
原来小丫头在吸溜碗。
“行了,看你没出息的样,等明天咱们再做就是了,家里以后白米白面管够”辜四维笑道。
“真的?”四翠听了眼睛都亮了几分,不过很快又暗了下来。
“还是不要了,哥哥去林子里的打猎很辛苦的,我少吃一点,哥哥就少辛苦一点”。
辜四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老实在家里不要惹事就行了,另外少往河边跑,危险”。
辜四维冲着四翠来了一句。
说着说着,伸手随意的在丫头脑袋上揉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四翠愣了愣神,不过很快就开心的笑了起的,一笑起来两只小眼睛弯的跟个月牙似的。
不得不说跟着辜四维这些日子,四翠长肉了,不光是长肉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再像是以前那样跟个小骷髅架子似的了,长肉了,小丫头也渐渐显出了模样。
“我洗碗刷锅去”四翠拿起了辜四维的碗筷,放到了锅里,准备拎着锅的耳朵去刷锅。
辜四维问道:“去河边?”
“不是,我打了一点水,贮在原来的坏缸里,每天差不多够用了”。
这下辜四维才想起来,自己家该有個完整的缸了,村里人家用来贮水的都是缸,于是便张口问道:“四翠,缸也在镇子上买么?”
四翠道:“买缸?那不用去镇子,不过也远就是了,而且运回来也不容易,要等着升水叔赶着牲口去西边祟文填的时候才能买缸,那里的缸不光是便宜,还大,因为那边就是专门的制缸厂子,咱们这边没有,也没有人在镇上买,附之县城那边的人都去祟文镇子买缸……”。
听了四翠的话,辜四维嗯了一声。
想起了缸的事情,辜四维站起来去找郭升水。
到了郭升水家,还没有找到人,只看到他家几个孩子,听大孩子说下地去了,于是辜四维又到地头找人。
郭升水家的地在河对岸,也就是从这边到那边得用小船,或者划个筏子。
村里的小船几乎每一家都有,当然除了辜四维家没有,不过辜四维有筏子,以前筏下来准备重修小院的筏子都在岸上摆着呢。
不过到了河边,正好看到一家划着船从对岸回来,于是辜四维便借了人家的船,撑着篙到了对岸。
天都快黑了,对岸的田里居然都能见到人,可见地是不是自己的,干劲就是不一样。
“四维兄弟”。
“升水哥,我找你有个事情”辜四维把来意说了一下。
郭升水的媳妇也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没有等自家的男人答应,便张口说道:“四维兄弟,弄口缸回来可不容易,要是小点的也就罢了,装水的大缸很辛苦的。
你也去过镇上吧,走过那段路,去祟文镇的道虽说不向去镇子上的那么难走,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有一段路牲口车走不动,得用人扛着过来……”。
辜四维一听立刻笑着说道:“嫂子,对不住啊,我这边就想着缸的事了,没有想到运进来还挺费力气的,这事就当我没说,我自己有空去一趟祟文”。
这话还不明白么,人家嫌帮着买缸太困难,不准备帮着自己买。
郭升水道:“伱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四维兄弟,这事你要能等的话过个把月,等着开春的时候村里肯定要去一趟祟文镇的,到时候帮你带一口缸回来就行了,不费什么事的”。
辜四维看到郭升水的媳妇脸色都变了,肯定是心疼自家的男人,于是便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过两天正好去一趟,顺道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既然事情有点困难,那么辜四维决定自己走一趟好了。
事情简单那就托人办,事情既然这么困难还是别求人了,求人那都是人情,老辜欠别人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的,而且往往要加倍还。
郭升水婆娘不乐意,辜四维作罢就是了。
事情没有办妥,辜四维划着小船回到了对岸,把船拽上了岸,并且栓到了大树上,又去人家院里和人家说了一声,这才往回走。
走到了刘福林的院子,刘德柱这小子正端着碗,筷子上插着一块山芋,吃着晚饭呢。
“四维哥”。
“吃饭哪?”辜四维乐呵呵的问道。
刘德柱又道:“四维哥,你干啥去了?”
辜四维道:“想买口缸,找升水哥,谁知道买个缸那么不容易”。
刘德柱有点愣住了,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问道:“有什么不容易的?”
辜四维说道:“说是有一段路得靠着人扛过来,这就有点麻烦别了”。
刘德柱撇了一下嘴:“什么路要扛过来,那边的路大部分都是水路,去的时候有点困难,要逆水走船得自己拉一段,回来的时候有什么麻烦的,等着水路过了就到一队那边的,那路你走过,有什么不好走的?”
辜四维这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了:“算了,不麻烦别人了”。
“我跟你去,你想买几个缸都成,我有力气”刘德柱把手中筷子放到碗里,拍着胸口说道。
辜四维乐了:“好的,等我要去的时候再找你”。
辜四维只是这么一说,并不准备带着刘德柱,带上他还不如赶着牲口呢。
和刘德柱聊了聊,辜四维回到自家的小院,四翠这时候已经刷好了锅碗,正坐在堂屋的门口,望着外面发着呆,见到辜四维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哥,回来了”四翠说道。
嗯。
辜四维应了一声。
拎了条板凳,辜四维和四翠一样坐在门口,等着天黑了点上油灯,没有半个钟头便各回房间,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辜四维自然是借口去打猎,给四翠留了几个饼子,当然了家里还有点面粉,总之够四翠一个人吃上两三天的,他便回到了银松崖。
钻进空间里,继续拿着斧头削木头,过程很枯燥,但是辜四维知道自己现在想住上满意的房子,只有这个办法了,你想用油锯?现在可是外国货,弄到了的门路都没有,更别说弄了。
因此,木料得靠斧头,板材得靠手工的锯子,想要板子平整还得用到木工刨子。
练习嘛,没什么好说的,一遍遍一次次一根根,唯一给辜四维省事的是,有了空间,料子搬运对他来说相当方便,几吨的料子,可以挥手而至。
枯燥的事情磨心练气,辜四维几天回去一趟,回来之后继续练习,斧头是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劈出来的木头面也越来越平整。
到了约定的时间,辜四维带上了一点粮食,这一次辜四维不准备给人家白面了,而是直接给人家小麦,哪儿弄成白面,辜四维觉得这事估计不用他担心。
带着小麦,想了一下,辜四维又带了一小篮子,约五十来个野鸡蛋,人家胡彦秋和他客气,他自然也得客气。
老辜就是这样的汉子,人家客气他就越客气,人家跟他犯轴,他就是捋袖子揍人。
回到了小院,辜四维站在门口便发现小院变了。
外面开出了一块小菜园子,圈子的周围居然用半人高的篱笆给围了起来,里面的明显翻过了,原本硬实的地成了软软的土,一些青物也冒出了脑袋,比较耐寒的东西像是青蒜,本地的苦青菜什么的,都发了芽。
“四翠,没想到这么快就弄个园子出来了”辜四维觉得这十岁的小丫头本事真不小。
“哥!”
四翠听到了动静,把脑袋从破院墙里伸了出来,看到辜四维笑的开心极了。
“这小菜园子弄的不错呀”辜四维夸道。
四翠呵呵笑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种上,不过现在天气冷,很多都种不起来,等着开春的时候,这里可以种好多好多菜呢”。
辜四维乐呵呵的听着四翠说,一边听一边点头。
等着四翠说完,辜四维冲着四翠招了招手。
两钟进了屋里开如嘀咕起来,这次辜四维去工厂那边,准备多呆两天,和胡彦秋没有关系,而是他想着看看能不能混进工厂,自己给自己弄点东西。
要去几天,自然要和四翠说一下,留点东西什么的。
“哥,你上次留的还没有吃完,就别留了,要留还是留点烙饼子吧,别的东西吃着真太容易让人看到了,上次我一热兔子肉,站在院子门口就闻着味了”。
四翠有点头大,因为吃东西都是躲躲藏藏的,她心里压力很大。
为什么啊,因为辜四维家吃的东西好呗,这时候白面白米天天吃的人家,怎么说也得是不小的干部,更何况辜四维家这餐桌上时不时的还出现兔子、野鸡这些玩意儿。
你想想,吃个饭可不得跟做贼一样避开人么。
辜四维听着乐了:“行,那就饼子吧,兔子肉什么的我尽量在山里给你处理好,尽量别煮换成烤的吧,到时候想吃的时候往炉边一煨,味道也散不远”。
“嗯!”四翠点头道。
就这么着,辜四维在家呆了不到半个钟头,便向着工厂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