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坊嘴里得知母亲的困境,阮夏一脸惊诧。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街坊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压低声音说:“你妈那个人啊,性子特别倔,我也不是没劝过她,可她不让说,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才跟你讲一讲。”
要是现在不说,阮母还是会瞒下去。
阮夏连连道谢:“谢谢阿姨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平时我不大回来,辛苦阿姨帮我照看照看我妈。”
说完,她从钱夹里取出一些钱,塞到阿姨手里。
进了房门,阮母接女儿女婿都回来了,不由得面露欣喜:“你们回来了,快进来,快坐。”
“外婆!”
陆小川就像一枚小炮弹似地冲进阮母的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我好想外婆。”
“我也想你。”
阮母抱紧外孙,心里有些酸涩。
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她也没怎么去找她,仔细算起来,她有些时日没见她了。
陆今安将带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给秘书发了条短信,让他去解决此事。
那什么仇人未免太嚣张,居然三番五次来骚扰,既然如此,那就得好好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发完信息,他将手机收起来,抬眸看向阮母:“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您,您最近过得如何?”
“还行,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懒得走动,就在家里待待挺好的。”
说完,她给儿子递了个眼色,让他注意些,别等会儿仇家又找了过来。
陆今安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几口茶,他低声道:“今天跟小夏聊天时,我们突然聊起儿时的事,可她说,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就想着,岳母你这里应该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此话一出,阮母眼皮子跳了跳。
她缓了缓神,笑道:“你要是以前来问,我还能给你找一找,最近忙着收拾东西,很多旧物都堆到一起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说完,她神色变了变,捂着嘴咳嗽起来。
阮夏拍了拍她的背:“那我去找找看,杂物间就那么大,应该能找到。”
话音未落,阮母脸色一沉,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她气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想当我女儿了。”
一想到会失去阮夏,她就很不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阮夏连忙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并说:“妈,你别多想,我就是带着孩子回来转转,看看你跟弟弟。”
“我还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妈了。”说这句话时,阮母无比心酸。
她不想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怕女儿就会离自己而去,因此她很紧张,脸色苍白至极。
看着身体虚弱的母亲,阮夏叹了口气,并不停安抚。
此刻她也不敢惹她,只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陆今安道:“岳母还是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也没别的意思。”
“……这么说来,的确是我多想,对了,这回你们要待多久?”
阮夏想了想:“也不确定,不过我会尽量多待几天,好好陪陪您。”
然后顺便再散散心,说不定能想起一些事。
“那好,你们等会儿出去转转,我们这边风景还算不错。”
阮母稍稍缓了一些,这会她也冷静下来,刚刚她确实太激动了,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笑着拍了拍阮夏的手背:“你可别生妈妈的气,你回来,我跟你弟弟都很高兴,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阮夏眼眶有些湿润,她紧紧握着阮母的手,表示自己不会离开她。
给阮母吃了一颗安心丸,她便带着陆今安跟孩子出门,准备在附近转一转。
这里风景的确不错,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湖面上波光粼粼。
陆小川格外兴奋,他一手牵着阮夏,一手牵着陆今安:“爸爸妈妈,我要荡秋千!”
阮夏他们便配合他,帮他荡起了人工秋千。
小家伙又说:“妈妈,我看见那边有船,我们是不是能划船玩啊?”
“你要是想,我们就带你去。”
阮夏对他一向是有求必应。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弟弟在那边角落里发呆,走近几步,她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待在这里发呆?”
见弟弟不说话,她干脆点了出来:“我知道,你跟妈是在担心仇人会过来寻衅滋事,对吗?”
“是,可是姐你怎么知道?”
阮夏拍了拍他的肩,先是安抚一阵,再回答他的问题:“你得知道,这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好跟你们一块想办法。”
要不是街坊告诉她,她都不知道他们被人恶人欺负。
“可是妈不让说,她觉得你本来就够累了,不能拿这些事去烦你。”
弟弟也很无奈,谁能想到继父的仇人还会找上门。
随后他又说:“那什么仇人真可恶,明明跟我们无关,他却非得找我们的茬,还差点把妈妈推倒。”
阮夏一听,顿时怒火暴涨,想要去找男人算账。
这时,陆今安缓缓开口:“不用着急,这件事我已经叫人处理了,不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
“多谢姐夫!”
弟弟松了口气,他早就跟母亲说了,姐夫本事大,只要告诉他,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可是母亲要强,怎么都劝不动。
散了一会儿步,阮夏心情好了些,她看向陆今安,轻声说:“我不再去纠结那些事了,我想了想,不管我过去是谁,我始终是我自己,这就够了。”
“想清楚就好。”
随后两人带着小家伙去划船。
回去的时候,阮夏见母亲还在忙活,忙说:“妈,你身体不大好,就别忙了,我自己来烧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