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和宋旸安静的站在边上看着一出好戏。
虽然已经没什么用了,可掌柜的还是招呼着手底下的伙计继续去灭火。
待他缓过神来瞧见程婉和宋旸,立马是如临大敌的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不解背道相驰的两条路,他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
“程娘子……”
徐掌柜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婉,他此刻心里有了个隐喻的猜想:“这场大火,不会与程娘子有关系吧。”
“掌柜这话就是针对我了,我不过是夫婿下课回来与我一同回家,正好路过了这里,看见了这场大火而已,要是路过的人都有放火的嫌疑,那你们这些从火场当中出来的人不是更有问题?”
程婉笑眯眯的搭上宋旸的肩膀,在徐掌柜的面前做出一副夫妻十分和睦的样子,表明他们二人是真的路过,断然没有来纵火的道理。
还十分假惺惺的又说着:“徐掌柜要是不信,尽管可以派人去打听,今天我那铺子里来了个孕妇,为了帮她生产我可是一整日的时间都待在铺子里,绝对没有时间来掺和你们铺子的事。”
程婉说到这里还将额前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可不害怕徐掌柜去调查,只是掌柜现在最着急的还是要把铺子的损失清点出来吧,不然等黄公子听到这并不叫人高兴的消息以后,会大发雷霆吧!”
徐掌柜简直是被程婉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气疯了,正当他怒气冲冲要在骂程婉两句的时候,黄选自后面而来。
他一来就冷着一张脸,仿佛这世间之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般。
“程娘子说是意外,那么意外我怪他们又有什么用?我可不是这种对下严苛的人,不过有一点我手底下的人没有说错,书院跟此道不顺路,你是如何遛弯遛到这里来的?”
黄选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起来,目光分外森冷:“你如何证明,这火不是你放的?”
三日之期还没到,程婉便给他弄出这种妖蛾子事来,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没想到程婉做事竟如此冷血无情,那么多人的命说不要就不要,俨然是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
还真是个……叫他越来越有兴趣的人了。
“我当然不需要证明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了,黄公子如果怀疑我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证据,我也不需要帮你举证,我还是那句话。”
程婉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减少,且笑得越发的灿烂:“只是看热闹而已,不管黄公子信不信我都是来看热闹的,这县城那么大,你总不能那么霸道,不允许我们没事儿出门的时候多溜达溜达吧?”
程婉又固执抚摸了一番自己的肚子,做出一副饭后消食的模样:“刚刚吃饱,难免是要出来走动走动的,你要是不信尽管可以去酒楼问,我夫君担忧我在铺子里忙得累了,那可是去酒楼排了好几个时辰才买到我想吃的糕点,总不能你自己没人心疼,就不许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好吧。”
“踩着那么多人的血浇灌出来的感情,程娘子果真不是一般的人。”
黄选从程婉的话里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他几乎是咬着牙讲话的。
好啊,好啊,是他自己棋差一招,没有防到程婉还会有这一手。
隐着恨意的一双眸子眯起,黄选将目光移到宋旸身上。
一个佝偻着身子,身上被烧的血肉模糊的伙计从他们跟前跑过去,黄选脸上可没有一点对为他卖命之人受的伤而心疼,反而是隐隐透着一股癫狂之色。
他直接伸手将那个被烧的血肉模糊的人抓了过来,一双手没有丝毫顾忌的直接抓在那个伙计的伤口上。
那伙计被这么折磨一下,脸上有难以忍耐的痛苦。
可抓着他让他受苦的是自家少爷,那伙计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强忍着满身痛苦。
他咬紧牙关,肩膀处那钻心刺骨般的疼痛,被人用手抓紧以后,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钻进了伤口,又像是被尖锐的石头碾过,一阵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用力的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可尽管是这样,他仍然是痛得面部扭曲。
如此残忍的做派,程婉看了心里是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也不能说她心狠,不懂得共情这种受压迫的人。
而是心疼人家也没有用,黄选可不会因为自己心疼这个伙计,就松开他在这个伙计身上肆虐的手。
“啊,这可真的是叫人心旷神怡呀,我拿不出证据来说是程娘子做的,程娘子也没有办法在我这里洗脱你的嫌疑,要是你们两个不在这里就算了,现在既然你们已经主动的送到了我手上,那我要是就这么轻易的帮你们离开,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黄选扔开那个伙计的时候,就像是扔开一坨破布一般,未曾有过丝毫的心痛和愧疚。
黄选盯着程婉和宋旸,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样在他们的脸上舔舐,神经质的反复游走:“这次可是你们主动送到我手上来的,我要是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岂不是丢了我黄家的颜面?”
黄选说道这里,那狠毒的神情中又瞬间隐隐有惋惜之意浮起:“不过你可是山长最器重的人了,要是就这么死在我手里还真有些麻烦,再说你我兄弟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变成我的刀下亡魂?”
黄选一副为了他们夫妻两个人考虑的模样:“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商量商量今天谁死?我只要一个人血给我的铺子偿命就可以,可千万不要说我没有给过你们两个人机会,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过不去,我才出此下策的。”
黄选直接从他的腰间拔出一柄长刀来扔在地上,挑眉把选择权给他们两个人:“这个很难选吗?也不见得吧。”
“程娘子那么冷血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