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劝住,可光是确定绯闻真假就已经让叶千澜犯了难。
她在周岩那里虽然有秦宛订单的功劳,以及何行琛那层关系,但也还没到能上去就问人感情状况的地步。
不过叶千澜当然也知道这事急不来,所以一下班便拉着林瑶上了自己的车,直接开去了她家,进小区前还不忘买上几打酒。
林瑶有些迟疑,“可是我不会喝酒。”
别说出格,就连稍微踩线的事她都没做过,更别提在明天还要上班的工作日喝酒。
“年轻人就是要勇于尝试嘛,”电梯门开,叶千澜掂了掂杯里的酒,“借酒浇愁多正常啊,反正就我们两个,喝一点也没什么。”
意志本就不坚定的林瑶很快被说服,“……那好吧,不过还是别喝太多,明天还要上班呢。”
叶千澜偏头示意她开门,“放心,我有分寸。”
林瑶这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直到两人喝到最后,本来最应该借酒消愁的她本人半点事没有,反倒是来陪她的叶千澜醉得都开始迷糊了。
“混蛋何行琛,就知道给我找事……”
“你信不信……最多再有一个多月,嗝,最多两个月我就……我就把你甩掉,甩掉!”
“长得帅有什么用?长这么大,我就……就没见过比你还难伺候的……”
醉酒的人都吐字含糊,林瑶就在一边坐着愣是没弄明白叶千澜翻来覆去都在说些什么,她一时哭笑不得,心里那阵难过竟意外被冲散些许。
看叶千澜这个姿势趴着实在难受,林瑶伸手推了推她肩膀,“要给你老公打电话吗?还是说今晚干脆在我这凑合一晚?”
醉鬼倏然睁开眼,满脸困惑:“老公?什么老公?”
看来真是醉得不轻。
“没办法了,今晚就在这睡吧。”林瑶说着将叶千澜一只胳膊搭上自己肩膀,好方便她将人扶去卧室。
只是没等走上两步,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相当干脆利落备注了三个字:何行琛。
为什么老公的备注是大名的疑惑只在林瑶脑海中极短地闪过一瞬,她没多想接起电话,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边玩笑道:“还以为你躲我躲到不敢接电话呢。”
林瑶:“呃……那个,我是澜澜朋友,她现在喝醉了。”
何行琛啪嗒一下摁开灯,眼睛被突然涌入的剧烈光线刺得眯了下,继而停下了换鞋的动作,“我知道了,你们在哪?我过去接她。”
林瑶犹豫一瞬,最后还是报了自家地址。
何行琛到得很快,从林瑶手里把人接过来的时候叶千澜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醉得使不上力气连站着都费劲。
他索性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转头跟林瑶客气道谢:“多谢。”
林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她是为了陪我喝酒才会醉的,要是知道她不能喝多,我当时应该多拦着她点的。”
“不怪你,”何行琛唇角微勾,视线落回到怀中人因醉酒而显出几分憨态的小脸上,“纯粹是有些人人菜瘾大。”
以前常说什么酒量不错,如今看来都是吹的。
他眼底无意识显露的柔和令林瑶不由心生艳羡,将叶千澜的包塞进她怀里,林瑶赶在两人进电梯前叮嘱道:“回去之后最好给她喂点蜂蜜水,免得明天醒来头疼。”
“把这个喝了。”
“不!”
“喝了,不然明天头疼。”
“我不要……”
关于喝与不喝的推拒进行了三四轮后,何行琛的耐心已经有逐渐告罄的趋势,甚至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听话冲什么蜂蜜水。
人菜瘾大的酒鬼就该让宿醉治治。
偏偏喝醉了的叶千澜不依不饶,使不上力气便拽着他衣角含含糊糊地吐字:“这不是我的床,我要我的床,我要睡觉!”
何行琛忍无可忍,肚子里那点坏水也跟着冒了尖儿。
干脆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上一口,而后一手摁在叶千澜后脑,俯身印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给她渡了过去。
叶千澜唔了一声,因为酒精而迟钝的大脑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但熟悉的味道却让她潜意识里并没有产生抗拒。
唇舌交缠间,气急之下的惩罚却慢慢变了味。
良久唇分,何行琛眼眸微暗呼吸沉了几分,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近在咫尺的泛着盈盈水光的微肿唇瓣,哑声开口:“不是躲我吗?怎么不推开?”
不推开的话,他可就要干坏事了。
醉得连思维都迟缓的叶千澜自然无法理解这样没头没尾的问句,只是一脸茫然地望向他,自顾自道:“好甜啊,这……”
轰的一声,理智的高楼在瞬间崩塌。
叶千澜剩下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呼吸便被再度掠夺,她却并不反感,感觉自己就像坠进了一团蓬松暄软的云朵里。
除了嘴唇偶尔传来些微痛意,其他一切都很舒服。
一切渐入佳境时,少部分的醉意随着运动被蒸发,叶千澜迷迷糊糊恢复些许意识,却也是几次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手臂蹭过的是何行琛背后的纱布。
她靠着仅存的意识艰难开口:“小心,小心伤口……”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了,这句话后大雨有短暂一瞬的平息,紧接着便是更汹涌的雨势,而她在松软的云朵里一直下坠,直至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等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宿醉头疼的状况比之前减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另外遭了大半夜罪的部位。
这会儿还被人圈在怀里的叶千澜无力扶额,忍了忍才没给他一记肘击。
虽说她昨晚喝酒也有那么点壮胆的意味,想的就是如果何行琛不打电话来,她就能在林瑶那里混一晚上,不是让他趁着自己喝醉胡作非为啊!
随着意识越清醒,酒醉后的片段也逐渐在脑海中复苏。
叶千澜的脸由白转红,气得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流氓!”
谁知原本圈在腰上的手却在此时收紧,她被吓得低呼一声,何行琛晨间微哑带笑的嗓音贴着耳尖被送进耳朵里:“怎么?你不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