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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暖一行人坐着客车。
车开了一天一·夜才到地方。
会议的地点并不是在通知的市里举行，而是在省里。
开会期间不得联系外界，原因就是这次会议的内容需要保密。
好在在会议期间，包吃包住。
每两人一间客房。
除了不能到外面溜哒，其他都是挺好的。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在招待所的食堂里吃过饭就一起去到大会议里。
看到省里不少市、县，以及各单位的负责人都到场了。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些还都是熟人。
其中一位就有才见面相隔一天两夜的程厂长。
“领导你这是……”
程厂长无奈的挠挠头：“我从你家刚回去，秘书就说电话通知我要参加一个省扩大会，前后脚的事儿，不止我，廖厂长也来了，我给拽来的，家里就留了一个王厂长，我是想着王小五还机灵一点，就把老廖也带来了。”
从程厂长身旁走过来的廖厂长丧丧的道：“老程啊，你这么说，咱老廖会以为你这是想挑事儿！”
叶暖嘴角抽了抽：……
程厂长翻着眼皮看天，似乎刚刚那话不是他说的。
廖厂长：……
各市县的位子是在一起的。
廖厂长可不就和他们坐在一起？
待坐下后。
程厂长压着嗓子道：“我也觉得要出事儿，小五那里怕是撑不住劲啊。”
老程想要把廖厂长留下的，可是通知里说是负责人必须到场。
权衡之下，就把王小五厂长留在单位里了。
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机械厂还好一些。
主要是蓝天厂，现在程厂长也相信了叶暖的担心。
叶暖摊摊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人都在省里了，单位里的事情就算着急也帮不上忙了。
不过程厂长来的时候，把一些电话给王小五了。
只是大多都是给的市里的……
其他单位的负责人也有来的，但是有好几位来的都是副厂长，连厂长都没来。
倒机械厂，农机厂的厂长副厂长来了不少。
更不用说和他们这边似的，来的是两位直属负责的厂长了。
“看看情况再说吧，有可能是我们多想了呢！”
“但愿吧。”
实际上还真不是想多了。
会议开始，大家伙就得到了一个通知。
原来从年初开始，部分单位就要开始试行增值税。
首当其冲的。
机械厂，农机厂，自行车厂，缝纫机厂，电风扇厂等都在试行增值税的单位名单里。
这也是必须要求这些单位里的主要负责人来开会的原因。
蓝天厂在名义上，是县机械厂的下属厂，所以通知程厂长必须来参加的。
当即相关单位都议论成了一团。
各种详细的程序都研讨过之后。
就到了第二项议题。
这也是和叶暖相关，第二个会议内容一公布，现场不少人都不淡定了。
从开放改革以来，有部分人钻着空子当起了倒爷。
严打期间的彭家等就是其中被抓出来的一部分。
被举报的名单有一大串。
会议现场公布出来的都被要求今天必须来参加会议。
而叶暖也被人举报为倒爷，还是‘官倒’！
在名单内的当即就怒了。
“倒爷？”
“官家倒爷？”
“谁说的？放他酿的屁！”
“来来来，给老子把证据晾出来！”
“老子累死累活的带着大家伙多换物资过日子成了官倒？”
“好的很啊！”
“特玛老子一分钱没摊组织的，还倒贴了好多假期！”
“图什么？凭什么？为什么？”
在这些人当中，程厂长也是最愤怒的那一个。
没错，程援朝和娄景的名字也都在其中。
蓝天厂原来的三位厂长，全部都被举报了。
一个没也落下！
娄景已经是市局的副局，因为这事儿，已经开始‘被动歇息'了。
叶暖还奇怪，远远的看到娄景，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的。
结果娄景竟然直接走开了。
还以为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看来是在避嫌了。
免的给有心人以为他们打个招呼就串供之类的？
“你……叶局，别太生气了，组织调查清楚就行了！”
“没，没事的哈！”
“叶暖，叶暖？”
程厂长嗷嗷吼完。
嚷嚷的太多，程厂长哪怕嗓门再大，也突显不出来。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同样单上有名的叶暖竟然在笑。
这下子，可是把老程给吓到了。
这事儿，一说出来，不得生气吗？
和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似的，嗷嗷骂的才正常的吧？
叶暖却是笑的特别的开心似的。
这是，被气狠了？
别再气出毛病来了！
叶暖满脸的笑容，眼睛里都笑出泪花花来了。
程厂长都忘记生气发火了。
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暖，生怕这丫头真给气着了得及时送医院去啊！
“没，没事儿，就是觉得挺好笑的，领导您刚刚说啥事来着？”
“没事儿，就是你……真别上火，咱们都没经手那一厘钱一寸物资的，找不着咱们哈！”
说实话，程厂长和叶暖合作这么久了。
第一次见叶暖这样子的。
脸上是带着笑的。
可是那笑却是特别冷漠，冷的程厂长脊梁骨都有点发毛……
会议继续。
名单上被举报的人都要写一份证明。
自己证明自己可真行～
下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
娄景终于端着自己的饭盒来到他们这一桌了。
“三位厂长好！”娄景笑着自己就坐下了。
程厂长瞪他：“好啥啊，被人冤枉了正生气呢！你别和我们坐在一起，衬着你怎么办？”
娄景一乐：“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这都被停职了不也没说啥吗？”
“……停职？仔细说说，让我乐呵乐呵。”程厂长立马不崩着了。
看着别人不好，情绪平衡了不少。
廖厂长：“娄厂长好久不见，这脸色……”
“确实。”娄景指了指自己腮边多出来的肉肉：“年前一个月我就停薪留职了，这不，都养出膘来了。”
“难怪看着你胖了不少。”程厂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胖了。
叶暖听着都笑出声来了：“娄哥，别听领导的，刚刚在会议上他还说担心你呢。”
“哼，担心有什么用，也帮不上什么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