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厂长知道自己的,要不是上面那位帮衬,凭他自己供销社厂长的位子早让人拽下来八百回了。
再一想到景书记那冰冷的看死人般的眼神。
钱厂长三人腿都软了。
总觉得他们要倒大霉了……
县医院。
叶暖皱着眉头躺在病床上。
脑门上不时的更换着温凉的毛巾。
叶暖刚送到医院,检查还没做完就起烧了!
高烧40度。
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胡话。
程厂长当即就打电话向纺织厂,让沈立春来医院一趟。
这也是老程狮子大张口的向钱厂长他们要医疗营养费的原因。
人都给被他们吓唬的没了半条命了,要点钱怎么了?
要不是怕要多了,他们凑不齐,老程都想要1000的。
吓死那几个混账王八淡算球……
沈立春一接到电话,连假也没请就赶过来了。
叶暖时高时低的体温,可是把沈立春给吓坏了。
沈立春急的嘴·巴都起了一圈的水泡。
担心自己去接水,媳妇要是醒了没要在跟前,沈立春还特意往老妈单位里打了个电话。
沈母接到消息,请假过来帮忙。
娘俩轮流着在病房里守着。
“怎么还不醒啊?”沈母忧心的不行。
边湿了毛巾给小儿媳妇贴额头降温,边有些心焦的低声道。
沈立春抿了抿薄唇:“还不到时候。”
“啥时候是个……是时候?能吃药或者能打针也行啊。”沈母意识到自己动静过大了,自动的降了动静。
沈立春摇摇头。
吃药打针都不行。
程厂长在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的。
说这话是媳妇清醒的时候说的。
媳妇说的话,他沈立春就肯定会听。
可媳妇的烧一直不退,他急躁啊!
这时候,有护士喊叶暖的名字。
沈立春忙跑了过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呆呆的。
沈母:“咋滴了?很严重吗?要不咱们找车送去市医院,省里也行,老三,你别吓唬妈,说话啊你!”
沈立春把单子塞到了老妈的手里,他自己则是紧紧的握着叶暖的手:“媳妇儿,辛苦你了!呜呜呜呜!”
沈立春抱着叶暖的手哭的和一个被欺负找不到家的孩子似的。
沈母:“……”
当看完单子上的字,沈母颤·抖着声音:“老三,你,你媳妇,怀?怀孕了?是不是?是不是?”
“嗯,大夫说有点流产迹象,得好好养着,最好不打针不吃药,可是这样媳妇得多难过多痛苦啊呜呜呜呜!”沈立春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发烧本来就难受,还怀着孕。
又高兴又心疼的沈立春哭的不能自已。
沈母也激动了。
小两口结婚这么小半年了,还一直没动静。
她私下里可没少着急。
老幺和小儿媳妇恩爱着啊。
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能听到俩人屋里晃床的动静……
终于盼来了!
可怜的小儿媳妇竟然发烧了,可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打针吃药对肚子里有影响。
可是发着高烧的大人一直这样也不撑劲啊!
“呜呜,老三媳妇,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呜呜……”
“媳妇儿,呜呜!”
“老三媳妇……”
程厂长带着景书记等人走到医院走廊的位置,就听到了这渗人的动静。
“不好!”
程厂长撒开大长腿就跑进了病房。
景行等人也都跑了进来。
就看到沈立春和沈母一边一个抱着叶暖的胳膊哭的那个惨样就别提了。
叶暖的额头上盖着一块宽大的白色的毛巾。
这样子就像是……
“没,没了吗?”程厂长手脚冰凉,眼圈刷的就红了:“我走的时候还清醒了一会儿来着,怎么就这么快就没了呢?”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当时就该直接弄残钱厂长那三块货的。
那老货……
砰!
景行手里的包掉到了地上。
愣愣的看着病床上的叶暖。
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叶暖这个外甥女还这么年轻啊。
还有好多的事儿要干的。
头脑好用,人聪明伶俐,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可现在……
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一天,他肯定会早就把那几个蛀虫给挤出来弄死算球。
管他身后的什么大鱼大虾的。
娄局等人也是一阵的难过。
太可惜了啊!
就在这时,大夫从外面跑了进来:
“让一让,请让让!”
“家属禁声,打扰到病人休息了。”
“已经开始退烧了,都别担心了!”
正哭的痛快的沈母和沈立春齐齐抬头:
“退,退了?那太好了!”
“哎,程厂长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沈母和沈立春好好哭了一场的娘俩才看到病房里来人了。
沈立春抹了一把脸道:“暖暖烧还没退,我代我媳妇谢谢你们都来看她。”
“人,还,还在是吧?没,没大事吧?”
还是问大夫吧。
大夫:“人当然还在,烧退了就没大事了。”
烧虽然高了点,但也没有那么严重。
大夫又叮嘱了一下,继续不敷额头就走了。
程厂长捂着脸失声痛哭的手就是一僵:“……”
景行娄局等人:……
这误会可太大了!
把大夫请来的是娄局的大秘,魏秘书。
在看到现场不对劲,稍微愣了愣,魏秘书马上就去叫大夫了。
好在,虚惊一场。
景行捂着半边脸,颇为无语。
倒是放下心来了,人在,人在!
人在你们哭的那么惨干什么啊?
在这方面上,程厂长向来不用让人催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