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密探之王

水月阁,水月汐深处,此时正有两道倩美身影静立在淡淡的薄雾中,其中一位身穿莲青色烟萝纱衣,乌黑的秀发上别着一支青莲墨雪钗,手中握着一柄青色长剑,面容清冷如寒冬夜月,另一位身着薰紫色蝉纱罗裙,青丝间一支紫晶蟠玉簪迎风飘荡,她手提一柄紫色宝剑,神韵淡雅似夏日精灵,这二人相距有十几丈之远,四目对视,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战意。

一阵清风徐来,四周的雾气缓缓飘散开来,只见那两人身影一晃,如两团青紫飞烟穿梭在宽阔的湖面上,她们手中的长剑时不时地劈出犀利而耀眼的紫青剑光,就宛如一朵朵炫丽的烟花,绽放在水月汐的上空。

不远处,一位身穿冰蓝色滚雪细纱长裙的女子站在湖心亭中,望着湖面上的激战,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道:“师父,经过那位李少侠的指点,依梦和佳涵的修为与剑术提升得很快,这才过了几个月啊,她们居然都突破到了一重器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旁,一位着月白色素雪长裙的中年美妇笑道:“仙剑门乃剑宗首屈一指的大派,他们在剑术上的成就可谓震古烁今,在剑意上的造诣更是独步古今,依梦与佳涵能得到那位李少侠的指点,一来是靠南宫天涯的面子,二来这也是她们两个的造化。对了,南宫城主离开凤阳城这么久了,可曾与你有书信来往?”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南宫城主这次随李少侠和仙剑门三位长老远赴无极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再者凤阳城与仙霞岭距离遥远,往来书信确实十分不便,我暂时还没有收到他的书信……”

那中年美妇闻言,笑道:“盈月啊,我听说你与南宫城主私底下都称呼对方的名字了,今天这里也并无外人,你为何又显得与他如此生分呢?”

原来湖心亭中的这二人分别是水灵盈月与水寒汐,自从得知了血灵彤萱与风隐空的阴谋后,按照水靖芸的指派,水灵盈月专门负责与金斑疾风豹一族的联络,并密切关注着兽盟的动静,而水寒汐则领着芸桑及水霖雨处理水月阁的日常事务,并时刻戒备着城主府与兰亭山庄那四门的一举一动。

湖心亭中,水灵盈月看了水寒汐一眼,见她一脸笑意,冷艳的脸庞上不觉闪过一丝绯红,拽了一下她的长裙,撒娇道:“师父,你又取笑我了。”

水寒汐拉着水灵盈月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师父并非取笑你,而是羡慕你们这一辈的际遇……唉,想当年我们这一辈中的一位师姐因为情而犯戒,后来被你师祖逐出了水月阁,最后听说她郁郁而亡……盈月,你师祖为了你与南宫城主之间的这段感情,她已修改了阁规,这可是水月阁成立千年来破天荒的大事,因此你更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切莫错失了这份姻缘啊。”

水灵盈月感受到水寒汐心中的惋惜,轻轻握着她的手,道:“师父,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阁中也没有任何典籍有记载?”

水寒汐轻叹道:“这本是本门的不传秘闻,不过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了。那位师姐本就是尊师重道之人,对你师祖有很深的感情,在离开水月阁之后,虽然有情人终成眷属,听说还生了一个男孩,但她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认为自己背离水月阁,乃不忠不孝之举,日夜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最终郁郁寡欢而亡,而你师祖知道了这件事后,她也十分伤心,严令水月阁弟子不准再提及此事。”

“青云流转!”师徒二人正说着,一道娇喝声突然从远处急速传来,只见水依梦青剑一挥,大片璀璨的青光化作翻腾的云气,以铺天盖地之势卷向水佳涵。

“紫炎奔袭!”面对那股气势磅礴的青云,水佳涵右手一转,紫星琼水剑顿时爆射出绚丽的紫芒,瞬间便幻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紫烈炎火,快速迎了上去。

转眼间,璀璨的青云与绚丽的紫炎猛烈地交汇在一起,在连绵不断的巨响声中,燃起密集的霹雳火花,只见水月汐上空,青光闪烁不息,紫芒明灭不定,无数奇异的光芒激流飘散,将四周的雾气渲染成五彩斑斓的霞光,十分美丽。

看见这奇异的一幕,水寒汐松开水灵盈月的手,惊叹道:“这就是那位李少侠为依梦、佳涵创造出的新剑诀吗?这两招还真是不简单,绵绵不断的剑气中竟蕴藏了铿锵无惧的剑意,看样子依梦和佳涵真深得那位李少侠的真传了!”

水灵盈月微微叹息一声,道:“师父,李少侠还改进了双剑合璧,上一次我见依梦与佳涵施展出的断水残月,威力竟陡增了三倍有余,只可惜李少侠有要事在身,不能常留在水月阁,否则我水月阁其他弟子也会受益匪浅。”

水寒汐轻声道:“能得到李少侠这样高手的亲自指点,乃清婳、依梦、佳涵她们三人的机缘,这种机缘可遇而不可求,也没什么可惜的……对了,最近有没有林力和小浠他们几个的消息?”

水灵盈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琬琰半个月前回来过一趟,她说林力现在还在幽崮世界的龙神大殿里疗伤,由于沾染的邪气太重,目前他的情况变得有些棘手,好在幽崮世界的九大统领及时出手相助,这才暂时遏制了他体内的邪气蔓延。关于雨蝉和小浠,琬琰说她们两个目前状态很好,也一直都留在龙神大殿里修炼,进步很大。”

沉吟片刻后,水寒汐眼中泛起了一丝迷茫,口中轻吟道:“幽崮世界,龙神大殿……盈月,那幽崮世界究竟是何方势力,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水灵盈月轻声道:“据琬琰讲述,幽崮世界里的居民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生物,它们的先祖原本生活在地面上,由于遭遇到严重的生存危机,后来被龙神安顿在了几千丈深的地下,听说那里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此外琬琰还重点提了一下,她说那九大统领已传承了龙神之像的力量,一旦龙神铠甲着身,它们便能拥有夺天地造化之神力,十分厉害。”

水寒汐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最近这些年还真是不太平,不但魔教的妖孽蠢蠢欲动,就连各方的邪恶势力也都层出不穷,看来这天地间必会有一场大的浩劫……琬琰她们几个能结识幽崮世界的九大统领,留在龙神大殿里修炼,这也是她们的造化,只是可惜了小浠,她虽是器灵炼三修者,却对器宗九系不感兴趣,认为杀戮之气太重了,否则以她的天赋与能力,必然能和淞儿一起成为我水月阁的双壁,或许能在这场浩劫中引领水月阁重新步入最辉煌的时代。”

看了水寒汐一眼,水灵盈月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笑道:“师父,你不必对小浠的这件事感到耿耿于怀,我等修炼之人虽说是逆天而行,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确实是命中注定的,急也急不来的。”

水寒汐看了看水灵盈月,面色微微一愣,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望着水月汐上空漫天的霞光,水灵盈月意味深长的道:“师父,小浠机缘下吞食了七彩曦华果,成为世所罕见的三华聚顶的体质,这不会是偶然的事件,目前她在灵师与炼师方面,俱是大放异彩,唯独在器师方面一无建树,我想或许是机缘未到。她不是嫌器宗九系杀戮之气太重吗,或许这便是命运使然,让她在等待一个优雅而脱俗的新的系别。”

水寒汐脸色更为不惑,摸了摸水灵盈月的额头,担忧道:“盈月,你是不是犯糊涂了,器宗的系别自上古流传下来只有九系,这哪来的新的系别啊?”

水灵盈月抿嘴一笑,道:“师父,您这才刚出关,所以不知情,我听天涯说起过,林淞在凤栖翠竹上炼制了一把瑶琴,那瑶琴虽然和我们平时弹奏的古琴的构造十分相似,但弹奏出的音律具有十分恐怖的杀伤力,在兽盟大会上,他弹奏出一曲蕴含了风、火、冰的绝强音律,一举击杀了四阶中后期的青云羽狐一族年轻一辈最强的弟子,我想这把瑶琴也许就是小浠等待的夙缘。”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这……盈月啊,器宗九系乃数万年来多少先辈大能心血累积所得,林淞他才多大啊,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啊……”听完水灵盈月的讲述,水寒汐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之色,但只片刻便被满满的惊喜所替代。

水灵盈月看着万分激动的水寒汐,含笑道:“师父,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道得明呢……正如天涯当日所言,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能以常理去衡量……”

水灵盈月话刚说了一半,只听见水月汐上空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在那片浓厚的霞光中,紫青双剑穿梭不息,绽放出异常璀璨的光华。

眼见紫青双剑的剑势变得越发凶猛,水寒汐快速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开口道:“盈月,依梦与佳涵修为与战力都相差无几,这样比下去,很容易出现误伤的情况,再过几日便是月试大赛了,我看今日她们的比试到此为止,你过去让她们两个停手吧,让她们过来,我还有话要吩咐……咦,那边好像是你的侍女怜瑶跑过来,听她的鼻息似乎很乱,你速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水灵盈月闻言,微微点头,只见她身体突然飘起,迅速飞出了湖心亭,朝水月汐深处的浓厚雾气中飞去。

片刻后,远处激烈的打斗声赫然而止,只见紫青光华快速一闪,水依梦与水佳涵二人数个临空翻滚,便跃过了宽广的湖面,来到了水寒汐的身前。

“弟子拜见老阁主!”湖心亭中,水依梦与水佳涵向水寒汐深深行了一礼,随后又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二女神情显得十分恭敬,毕竟她们能有今日的成就,确实是得益于这位老阁主慧眼如炬及精心栽培。

看着眼前两位杰出的弟子,水寒汐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二女所展示出来的天赋与实力,日后足以与林淞他们几个一起担当振兴水月阁的重任。

水寒汐轻轻拉起二女,鼓励道:“依梦、佳涵,你们两个今天表现得十分出色,还有五天便是月试大赛了,我非常期待你们届时会有更好的表现,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赶紧回去好好调息一下吧。”

“弟子遵命!”水依梦与水佳涵向水寒汐一礼后,二人便踏着湖水离开了湖心亭,上岸后她们还津津乐道地讨论着刚才的对决,显然还意犹未尽。

过了一会儿,水灵盈月从浓厚的雾气中飞入湖心亭中,但此时她美丽的脸庞上却泛着一丝凝重之色,似乎是出了什么棘手之事。

水寒汐问道:“盈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水灵盈月走到水寒汐身边,沉声道:“师父,刚刚怜瑶向我汇报,说就在不久前,潘星宇联合兰亭山庄那四门,在凤阳城北门外捉住了一个人,后来他们放出消息,说那是一头六阶后期的妖兽,我担心那是金强统领派来的使者。”

水寒汐闻言眼神微沉,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这件事可曾有人亲眼目睹,何以确定被捉到的那个人是妖兽?”

看了水寒汐一眼,水灵盈月道:“一得到暗线发出的消息,影雪便带人赶了过去,据她传回来的消息,她虽未看到被捉之人恢复成妖兽的本体,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股非常浓烈的妖兽气息,与金强统领身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沉思了一会儿,水寒汐缓缓坐在石凳上,用手指点了点石桌,道:“六阶后期的妖兽……六阶后期的妖兽何以会这么轻易便被潘星宇他们捉到,盈月啊,我觉得这件事似乎透着邪啊。”

“师父,你担心这是个圈套,他们想引我们上钩?”水灵盈月秀眉微皱,心中显然也颇为担心,的确潘星宇此人一肚子的阴险诡诈,十分不易对付。

水寒汐微微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担忧,道:“这段时间,我们与金斑疾风豹一族走得很近,时常有妖兽出入水月阁,我想潘星宇大概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但又不知个中情况,因此故意演这出戏给我们看,想探探我们的虚实。”

“师父,可万一这件事是真的呢,如果那头妖兽是金强统领派来的使者,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我担心潘星宇迟早会从它嘴中撬出什么来。”听完水寒汐的分析,水灵盈月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仍说出了自己担心的情况。

看着水灵盈月一脸焦急之色,水寒汐脸色一紧,道:“你先冷静下来,不要自乱阵脚,让我好好想想。嗯,你担心的也很有道理,倘若那真是金强统领派来的使者,一旦让潘星宇知道我们与金斑疾风豹一族有联系,且早已知晓了血灵彤萱的阴谋诡计,他一定会通知血灵彤萱,那我们的计划将会完全曝光,这对金强统领它们也十分不利……这样,你先派人查探清楚了,我们再作打算。”

凝望着湖中袅袅飘散的雾气,水灵盈月迅速冷静了下来,轻声道:“师父,我这就去派影雪打探清楚了,再作计较。”

“我水月阁弟子去打探这件事,怕是会打草惊蛇,这样你去找一个人,或许他会帮助我们。”水灵盈月刚转身欲飞离湖心亭,耳边响起了水寒汐的声音。

水灵盈月脸色一愣,转身看向水寒汐,疑惑道:“师父,难不成这凤阳城中还有人在打探消息这方面,比月影堂的弟子更在行?”

水寒汐淡淡一笑,道:“徒儿啊,难道你已经忘了那一位了吗,他可曾是凤阳城的密探之王啊!”

“师父,难道你说的是他?”水灵盈月脸色微变,仿佛想起来了什么。

水寒汐微微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人,你亲自去找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相信似他那般精明的人,一定会选择和我们合作的,他如果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他,速去速回,千万不要暴露行踪。”

水灵盈月轻轻应了一声,便快速飞了出去,只留下水寒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湖心亭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色中,水寒汐双眼透过厚重的雾气,静静地望着苍茫的天宇,寒风吹拂着她月白色的长裙,翩翩飞舞,不经意间露出傲人的身姿,那幽暗的身影便宛如黑暗中的精灵,彰显出无穷无尽的诱惑。

不知过了多久,水寒汐目光一转,看向湖水中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戾之气,低声自语道:“潘星宇这个魔教的内奸,留他在凤阳城始终是个祸害,看样子必须尽快将他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

此时的水寒汐只默默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却未曾察觉到心智正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一丝淡淡的厉煞之气从她眼中飘出,萦绕着她的全身,但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雾气中……

午夜时分,朝阳大街的一角,有一间颇为幽静的小屋,此刻屋中正有两道身影相视而坐,由于屋里没有点上灯,光线比较昏暗,几乎看不清这二人的相貌。

“这落雪华松果然清香扑鼻,香味中带着一丝严寒,刚好掩盖了一些世俗的馥郁,恰到好处,真是好茶,好茶啊。”沉寂中,右边那位身形看上去略显清瘦的人轻轻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朦胧中,隐约能看出这位清瘦身影梳着发髻,头戴抹额,应当是一位俊美男子,但那才那一番品茶之言,却是一道轻柔的女声,这又是怎么回事?

左边一道身影显得较为怪异,根本看不清其脸部的轮廓,似乎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只见他也品了一口清茶,轻声道:“没想到阁下也懂这落雪华松,既然您如此钟爱此茶,那便多带一些回去尝尝。”

那清瘦身影闻言娇笑道:“据传这落雪华松产自王屋山之巅一处绝壁的华松上,历经十年的风霜雨雪,才长出这三两新茶来,雾堂主竟会如此舍得?”

那身影轻声道:“雾某曾追随戚万勇左右,得罪过水月阁,现如今贵阁乃凤阳城第一大势力,我若还想在此安身立命,自然得巴结水灵阁主才行。”

原来这屋中的二人,正是水灵盈月与雾风寒,难怪他们一个要女扮男装,另一个会戴着面具,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屋子里,水灵盈月淡淡一笑,开口道:“雾堂主,你不必担心,昔日是各为其主,我水月阁是不会计较那些事的。”

雾风寒闻言,右手轻轻一挥,屋中顿时亮起了三根蜡烛,红红的烛光照亮了大半个空间,映照出一间风格古朴的房间。

仔细看了水灵盈月一眼,雾风寒脸上的面具微微动了动,口中赞叹道:“过去只见阁主女装打扮,如月宫仙子,冷艳绝世,今日你男装打扮,竟更显俊秀妩媚,我等世俗之人真是自惭形秽。”

水灵盈月抿嘴一笑,轻声道:“雾堂主,你我都为爽快之人,我便开门见山直说了,今日我深夜唐突来此拜访,实有万急之事相求。”

雾风寒微微一愣,轻叹一声,开口道:“我只当阁主深夜来此,是与我清算旧账的,没想到我这落魄之人,还能得到水月阁的青睐。阁主,我的近况你也知道,你有何事请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自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看了雾风寒一眼,水灵盈月听出他话语中的颓废与沮丧,这与往日名动凤阳城的密探之王显然是大相径庭,这世间的事还真是风云莫测。

水灵盈月抿了一口清茶,道:“你的近况我也略知一二,所谓一代天子一代臣,目前潘星宇这等小人入主凤阳城,他自然会重用那些须溜拍马之人,而雾堂主生性桀骜,自然不会做那些阿谀奉承之事,这才不被重用。”

微微一叹,雾风寒左手半只衣袖遮住脸庞,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阁主,你兰心蕙质,不落俗套,为何今日会如此扭捏,有什么事就说吧?”

水灵盈月起身道:“我今日来此,是想向雾堂主打听一件事,此事事关重大,可能会波及我水月阁,也有可能会连累整个凤阳城的百姓,还望你鼎力相助。据说今日黄昏时分,潘城主与兰亭山庄那四门在北门外捉了一头妖兽,请问雾堂主,你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雾风寒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道:“关于这件事,我也只略知一二,据可靠消息称,他们确实是捉到一头六阶后期的妖兽,出手的是兰亭山庄的何凌峰与古天门的奚蓝凤。怎么,阁主也对这件事感兴趣?”

静静的看着雾风寒,水灵盈月低声道:“我想请雾堂主查一下这头妖兽的来历,还有它目前的境况如何,至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不管什么代价,只要我水月阁能做到的,我们一定想办法满足你。”

雾风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意味深长的道:“我听说那头妖兽被擒获后,潘星宇便将它秘密藏了起来,要想了解具体的情况,谈何容易?再者凤阳城这么大,要想找到那头妖兽,更是大海捞针,雾某怕是要让阁主失望了。”

水灵盈月淡淡一笑道:“别人或许难以查到蛛丝马迹,但我相信雾堂主肯定是有办法的,否则你那密探之王的名号,岂不白叫了?”

雾风寒缓缓起身,凝视着桌上的烛光,沉声道:“阁主,这件事对水月阁果真如此重要,甚至会威胁到凤阳城的安危?”

透过那副精致的面具,水灵盈月看出雾风寒冷峻的眼神中竟也浮现了一丝浅愁,显然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男人,很在意凤阳城未来的命运,于是郑重的道:“确实如此,否则我师父也不会让我连夜来找你,她说你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阁主,别的条件我不需要,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满足我的心愿,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微微一叹,雾风寒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被云层遮掩的天空,眼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眼见雾风寒松了口,水灵盈月顿时也松了口气,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轻语道:“雾堂主,你有什么要求,请直说。”

望着窗外那泛起一丝丝涟漪的河水,雾风寒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向往,淡淡的道:“水灵阁主,我想加入水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