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家,霍青山看着霍月云领回来的人,不必她开口他心中也已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的是,霍月云竟无视自已的警告,还是选择和陆谦走到一起。
“祖父,孙女儿知道您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孙女儿今日带呈允回来不是想为他说好话,求得您的青睐。是想要告诉您,孙女儿跟他在一块觉得很开心,这一点已经胜得过许多。”
霍月云将一番话说得真挚,任由霍青山听了也觉她是真真将自已的心与陆谦栓到了一处,不是他三两句话便能吹散的了。
“你长大了,有了主意,如今祖父说什么都不再重要了是么?”
霍青山在朝中屹立多年,从未觉得有这么挫败过,想不到到了晚年,令他感到挫败的却是自个的孙女儿。
霍月云面上露出不忍,她最在乎的便是自已的祖父,见到霍青山这副样子,她心中不是滋味。
她噙噙眸,正欲开口回话,被陆谦护到身后,替她走到霍青山面前,平静端正道:“霍相爷,陆某向来不愿在人前说空话,我与云儿的确是出于真心走到一块,我的出身是不好,但官职不算低,日后也定能在朝中往上升。我能带给云儿的,必定会全力争取。”
时日未到,陆谦不敢说太多,以免被霍青山嘲笑他自吹自擂。
“这段时日,本相派人查了你这些年在燕齐的功绩,我也不想说空话,只能说还算瞧得过去。”
经过让人查证后,霍青山总算是全面了解陆谦这个人,日后霍月云同他待在一块不会吃亏。
霍青山话说得委婉,但陆谦和霍月云已然听出他话中之意,连忙垂首道:“多谢祖父——”
“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在礼未成前,老夫还极有可能改变主意。”
看着俩人高兴的模样,霍青山神色板正道。
陆谦和霍月云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喜。
午后,陆谦回到世子府。
谢沉胥和江凝商量好了等他回来便找他谈谈霍月云的事,岂料还不等他们叫他,他便自个来到谢沉胥和江凝跟前,道出自已今日出门的目的。
听完他的话,江凝和谢沉胥都十分惊愕,他们谁也想不到陆谦自个闷声就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不过俩人也正头疼着,此刻听到他和霍月云已然修成正果,都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这位霍小姐真是个不错的妙人儿。”
听到陆谦说起事情经过,江凝对霍月云倒是露出几分欣赏意味。
原先见她来接近谢沉胥,江凝心中还有些芥蒂,此时却是一点儿芥蒂也没了。
“我看上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陆谦在屋内与他们相谈甚欢。
采荷端着茶水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出屋门时神色覆上一丝失落。
“怎么?看到人家成双成对的,心里不舒服了?”
翟墨见状,走到她身旁嬉笑道。
“要你管?”
采荷心情低落,走到一旁。
“陆大人对下人都这样,而且在异国他乡的,他对京州来的人难免亲近些,你可别想歪了。”
翟墨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说的话不似方才那般无理。
“我哪里有想歪过?”
采荷咬唇,不愿意承认。
翟墨微微垂眸,没有再刁难她,而是点头道:“你说的是,你不过是看他可怜,又是主子才想照顾他的罢了,哪里就是我想的那些意思。”
采荷攥紧衣袖,“他是主子,奴婢关心主子是应当的。他若是娶了霍小姐,我也会关心霍小姐。”
“都是你去关心旁人,可能让旁人来关心你?”
翟墨站到她身后,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
采荷愣愣神,不可置信回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心思细腻,定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翟墨也不再隐瞒。
采荷脸色羞红,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露,只慌乱道:“我要服侍姑娘生下孩子,不能花费心思到别的事情上的。”
“你尽管服侍你家姑娘生孩子,我等着你便是了。”
翟墨也不含糊,采荷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没拒绝,只是不知该如何接受,给自已一个缓冲的余地罢了。
俩人在后院里聊了好一会儿,采荷见时辰差不多,赶忙回屋里去照顾江凝。
回到屋内便听到江凝在和谢沉胥商量陆谦的亲事,他们俩人想尽快回到京州,这样霍月云在这同陆谦办完亲事,回了京州也能接着再办一场。
采荷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回到江凝面前伺候她。
一个多月后,户部被陈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谢沉胥到户部去视察时明显能感受到改变,朝中对陈家都称赞有加。
谢沉胥趁着朝中臣子对陈家称赞声最高的时候,宣布将手中皇位交到陈家嫡子陈章霖手上。
如此一来,朝中没有敢有异议的臣子。
这段日子,他们都看着陈家在忙前忙后,他们在朝中的地位虽不算是最高,但却是最恪尽职守,做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将北椋交到他们手上,他们也定会爱戴百姓,以百姓为首。
卸下身上重担,不仅是谢沉胥高兴,就连江凝也高兴不已,早早便叫采荷收拾东西,好似要迫不及待赶回京州。
“北椋就没有能留住你的东西了?”
谢沉胥看她这副焦急样子,不由打趣问。
“有啊,你啊,不过将你带走便真真没有了。”
江凝神色傲娇回他。
“你再着急,也得等陆谦和霍月云成了亲再回去。”
谢沉胥嘱咐她。
“我知道,他们成亲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我让下人们将东西先收拾好也不打紧的。”
江凝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并未打算不喝他们的喜酒。
“你可还怀着身子呢,这些活我来盯着就行。”
谢沉胥手头的事已经交给陈章霖,倒是变得清闲许多。
“也好。”
看他清闲,江凝也放心交给他。
“去歇着吧。”
二月的天儿,她忙得额角上渗出汗珠来,谢沉胥拿帕子给她擦了擦。
随即,他亲自盯着下人们将行李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