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的是章家的人,同我们无关,你别来找我们算账——”
被推在前面的老臣哆哆嗦嗦道。
他们这些人都是久经朝野的老狐狸,变脸最是快,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一旦殃及到自身利益,他们连自个的祖宗都能出卖。
当初谢沉胥被章华控制,他们多少知道点内情,眼下章华不在西晋,他们自然不会替她买单。
倒恨不得谢沉胥赶紧去找她算账,她死了一了百了,这西晋便是他们的了。
谢沉胥冰冷的眸光朝他们扫视一眼,沉声道:“朝中能说得上话的人,都站到前边来。”
那些老臣们面面相觑后,都纷纷低下头,没人敢站到前边去。
谢沉胥冷哼,“那便是人人都能说得上话了。”
“你若是想算账找章华算去,她如今不在城内——”
“我们都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
人群中有人生怕下一刻谢沉胥叫他们人头落地,壮着胆子义愤填膺说出这番话。
“你们的家人我们会帮你们看着,但是西晋,你们得帮我们世子看着——”
这时,翟墨从后边走出来,冷声警告他们。
“什么?!”
“你将我们家中老小怎么了?!”
此刻,那些臣子们才知道上了谢沉胥的当,原来他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家人。
只要控制住他们家人,他们便能为谢沉胥所用。
“本世子如今没有时间掌管西晋,还得劳烦各位再多忙几日。”
谢沉胥薄唇露出抹笑意,眼里却噙着层薄冰,说出口的话亦冰冷瘆人。
“卑鄙无耻——”
方才还不怕死的老臣,指着他大骂。
“啪——”
下一刻,那老臣被翟墨迎面甩来的一皮鞭打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痛苦叫唤,却无人敢上前扶他。
翟墨盯着他们高声道:“谁若是还有话要说,大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说个痛快——”
那些臣子见地上的老臣被打得皮开肉绽,顿时没了声音,谁也不敢再多舌。
“这么说,大人们便是答应我们世子的请求了?”
翟墨说得好听是请求,可谁都懂是命令。
“嗯?”
见他们还在犹疑,翟墨提高声量。
“我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
片刻后,一片沉寂的人群中,终于有人熬不住战战兢兢下跪。
“我也听你们的。”
“听你们的。”
“...”
紧接着,剩下的臣子们都纷纷下跪,是要从谢沉胥了。
“很好,不该有的念头别乱生,否则下场可不会如今日这位大人这般好运。”
翟墨狠声叮嘱完,回头朝谢沉胥行礼。
见西晋的事情搞定,谢沉胥朝大秦赶去。
从进攻西晋到劝降这些臣子,谢沉胥只花了不到一日的功夫,可谓是雷厉风行。
见谢沉胥带着兵力撤出西晋都城,方才还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老臣,神色顿时变了,满口嚣张道:“你们这些蠢货,他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你们竟也听他的——”
“啊——”
他话刚说完,便见从他身后射来一支长箭,射穿他心脏,让他整个人倒到地上,嘴巴仍在张着,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谁都不知道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可剩下来的臣子心中却清楚得很,虽然谢沉胥人不在这,这西晋被他控制已成事实,他们若是不听话,便是下一个替死鬼。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四处逃窜,各自去做谢沉胥交待他们的那些事。
“公子,射死了一个。”
刚行出西晋都城不足十里路,翟墨便上前回禀道。
“不杀鸡儆猴,他们是死不悔改。”
谢沉胥眼神冷漠,仿若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下,没人敢不听话了。”
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翟墨亦是一清二楚。
谢沉胥噙噙眸,眼神依旧冷漠,不同的是比先前添了几分杀意。
西晋防卫弱,北椋却不尽然。
魏向贤是只老狐狸,知道借刀杀人。
如今被派去大秦的大都是西晋的兵力,北椋还依旧如铜墙铁壁般难攻,魏向贤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已铺后路。
不然,谢沉胥当初也不会被他利用这么久还不自知。
若是攻不下大秦,他还能退回北椋自已的老窝里舒舒服服待着,而章华,自已家都没了还不知情。
“也不知陆大人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才出西晋地界没多久,翟墨他们便在路上见到许多从大秦逃难出来的人,显然大秦那是场硬仗,而且似乎不太理想。
“先派两个探子前去探路。”
此刻想往大秦送信是不可能,一旦被魏向贤的人拦截下,后果不堪设想。
“是——”
翟墨下去挑出来两个精锐,让他们前去刺探军情。
彼时的大秦,硝烟弥漫,头几天郭槐还打了胜仗,可撑不到几日,他们便节节败退,被魏向贤逼到了都城内。
“郭将.军,你...”
陆谦不敢相信郭槐会在魏向贤面前败得不堪一击。
“我敢断定,这些不是西晋的兵——”
郭槐打了败仗心里本就不爽快,还要忍受陆谦的冷嘲热讽,心里更是不舒服,满脸不悦朝陆谦叫嚣。
陆谦撇撇嘴,他想说郭槐嘴犟,可又不敢,说到底这里还指望着他。
郭槐坐在冷凳上,双手紧握成拳,吹胡子瞪眼地喝下一大碗茶水,将空碗用力掷到茶几上。
陆谦暗自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何要将气撒到一个茶碗上。
“难道——”
营帐中沉默了好半晌,只听见郭槐一人的喘气声后,俩人突然异口同声看向对方。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郭槐和陆谦的眼里都隐隐露出丝惊恐神色。
“魏向贤果然老奸巨猾——”
这下,轮到陆谦猛拍茶几。
郭槐撇撇嘴,眼里倒反带了丝得意反问道:“这下你怪不到本将身上了吧?”
“别说这么多了,我得赶紧下去布防,咱们最多只能再撑两日——”
“两日后世子再不来,咱们都得玩完——”
陆谦没功夫再跟他说笑,急匆匆说完这番话,便掀起帘子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