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五章:不能嫁

锦儿吓得噙下眼眸,拿起药碗退出去。

以前平阳就算再如何不顺心,也绝不会将怒气发泄到自已身上,锦儿越想越觉古怪,尤其是她方才对魏向贤那般冷漠,更让锦儿生疑。

想着想着,锦儿差点迎面撞上站在前边的人。

“王爷!”

锦儿收起多疑心思,朝魏向贤行礼。

“平身。”

魏向贤看向她,沉眸问:“今日郡主可有见过别人?”

“在王爷来之前,六姑娘曾到郡主屋中见过她。”

锦儿赶忙回。

“她走后郡主可有何不对劲?”

魏向贤神色不变,只气定神闲问着。

好端端地,锦儿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想了想只如实回道:“奴婢没发觉郡主有什么不对劲。”

“下去吧。”

魏向贤甚至没多观察她神色一眼,便让她退下。

月色爬上柳梢枝头时,从魏向贤德书房中走出一道黑影,隐没在黑夜中。

三月期限一到,江凝和陆谦收拾好行李,同魏向贤道别。

“王爷,叨扰您多日,实在抱歉。”

江凝朝他垂首。

“不必说这个,本王也没帮到你们。”

魏向贤让他们俩人不要多礼。

平阳站在一旁,眼睛里满是不舍,还隐隐藏着一丝隐晦。

江凝让她不要多想,好好养身子。

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嘱咐她的。

平阳握住她的手,让他们一路小心。

而魏向贤,早已派了人将他们送出北椋境外。

等看到他们安然无恙,他的人才会回来。

江凝和陆谦并未多做逗留,俩人依着之前商量好的,到了时日必定离开,免得让人生疑。

轿辇朝北椋都城外驶去,江凝在轿内静静坐着。

待出了北椋境外,魏向贤身边的人回去复命,江凝才将平阳与她道别时悄悄塞给她的字条递给陆谦。

上面只落下一行小字:盯紧魏向贤,或可寻得故人下落。

“平阳那么紧张世子,总不会骗我们。”

江凝拧紧神色,看着陆谦等他拿主意。

“看来世子的失踪真同他有关,咱们先在大秦找个地方落脚。”

眼下北椋待不得,他们只能暂且待在大秦,看能不能等到什么转机。

“嗯!”

江凝点点头。

他们已将魏向贤蒙混过去,想来他不会将心思放在他们二人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他们俩人躲在了大秦。

只是轿辇行入大秦后,江凝和陆谦才觉不对劲。

这里好似刚历经过一场战役,路边满是饿殍,都是等着救济的。

他们好不容易寻到间重新开门的客栈,问了客栈掌柜才知道前段时日西晋骠骑大将.军郭槐起兵进攻大秦,大秦皇室覆灭,如今的大秦成了西晋国土。

只是这里尚在整治,到处还是一片混乱。

“想不到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江凝在北椋忙着找谢沉胥,对这么大的事却是闻所未闻。

“不止我们,只怕燕齐也没收到风声。”

思及此处,陆谦赶忙写了封密函,命人送回京州城。

西晋。

赵玉瓒被关在中宫十多日,每日都过着如炼狱般的生活。

“想不到你还挺能忍的嘛?”

“自小养尊处优的玉瓒公主,骨头竟这么硬。”

赵玉蕾坐在她面前,看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赵玉瓒。她没想到赵玉瓒泡在蜜罐里长大,竟也能忍受这样的酷刑。

“你死心吧,我不会向你低头的——”

赵玉瓒抬起头,恶狠狠朝她低吼。

她十指沾满了血迹,指甲早已被人用镊子拔出来,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块完好之处。

“是么?”

赵玉蕾神色温柔般笑了笑,朝身后侍从递个眼色,他立刻上前掐住赵玉瓒下颌,夹住她贝齿,使劲一扯,只听到一道瘆人的惨叫声,赵玉瓒嘴里顿有鲜血流出。

“啊——”

赵玉瓒疼得人在地上打滚,全身蜷缩成一团。

“如何?五皇妹还是不愿低头么?”

赵玉蕾神色温柔依旧。

赵玉瓒眼神迷离,还不等她开口说话,人便疼得昏了过去。

“拿水泼醒她——”

赵玉蕾顿时变了副神色,只是还不等她身后的侍从将水盆里的水泼到昏厥的赵玉瓒身上,织画突然从外面跑进来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有请——”

“慢着——”

她这才叫停身后侍从。

随即,起身从关押赵玉瓒的屋内离开。

章聿早已在前殿候着她,随他一道候着的,还有章华。

赵玉蕾走上前,脸上洋溢着笑问:“你们兄妹俩人这是怎么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俩人红了脸,好似是刚刚吵过一架。

“爱妃,你劝劝她吧,本王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章聿撇了章华一眼,气急败坏对赵玉蕾道。

“那就公主同皇嫂说。”

赵玉蕾安抚了下他情绪,走到章华身旁坐下,故作温柔拍拍她手背。

“我要成亲,皇兄他不依——”

章华咬咬唇,将堵在喉间的话说出来。

“成亲?公主看上哪家公子哥了?”

赵玉蕾从未听说章华心悦哪家伯爵公子,此刻听到她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是又惊又喜。

初夏的风吹拂过柳叶,带起湖面泛起阵阵波澜。

章华被着初夏的风一吹,这才将脸上恼怒之气吹散些。

“他身份复杂,可却是个极为不错的人,将来皇兄登上皇位,他也能辅佐皇兄治理朝政。”

章华卖着关子道。

“哎哟,这越说我越困惑了,西晋这样的能人可不少,但身份复杂的,我倒是想不起来。”

赵玉蕾没见过谢沉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章华一眼,倒是不知他们说的是谁。

“他是北椋的世子,如今在西晋是个身份不明的人,可他若是娶了我,他今后的身份便是驸马爷!”

章华傲娇地道,连她发髻上的紫色朱钗,都扬着几分傲气。

“北椋世子?”

赵玉蕾仔细想着,片刻后陡然恍然大悟:“是他?!”

她与谢沉胥虽不甚相熟,可当初赵玉瓒对他那般痴迷,她却是略有耳闻。

“他定然要留在西晋,你却不能嫁他——”

章聿十分反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