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骁的身上,竟有女子身上的脂粉香味。能近他身的除了自已,便只有江雪晴一人。
萧歆雯心口一阵闷堵,推开了他。
“怎么了?”
她的情绪转变得太快,以至于赵启骁捉摸不透。
“你,你在蕲州都干了什么好事?”
萧歆雯将脸别过一边,眼神里已经能看到几分黯淡和委屈。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赵启骁反应很快,他知道萧歆雯能对自已生气无外乎两点,一是碰了别的女人,二是不将他们母子放在心上。
“那你说说,你身上怎会有女子的脂粉香?”
萧歆雯倒是也不拧巴,嗔怒着问他。
赵启骁往自已身上闻了闻,若非是萧歆雯说他还不曾发觉,自已身上确实有股幽香,是江雪晴身上的香味。
“我与江氏一道返回京州城,坐的是同一辆轿辇,故而身上沾染了些她的香味。”
赵启骁仔细回忆过后,搂过她身子朝她解释。
“真的?”
萧歆雯用手轻轻抵住他心口,语气里还是带了嗔怪。
“我何时敢骗过你?”
赵启骁说的确实是真的,他此次回蕲州一趟,从未碰过江雪晴的身子。
但看着她这么尽心尽力替自已做事,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意,是以对她的态度并不像之前那般恶劣,多了几分情意。
“你若是敢做不起我的事,我不会饶了你——”
萧歆雯拧着小脸嗔道。
她在萧家里住,生下孩子后萧母便命人拿了最好的进补药熬给她喝,她身子非但恢复得好,就连脸色也极为红润。
空气中透着寒意,让她肌肤白里透红,很是动人。
赵启骁搂着她,忍不住亲起来。
他对别人不会有这样的情意,这一点萧歆雯十分确信。
俩人从船舫上下来时,赵启宁正好从赏月楼里出来。
最近朝上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如今赵启骁又已从蕲州赶回来,他忙着找出路,便约了几位大臣出来应酬,不曾想送走几位大臣后,见到远处停在月湖边上的马车。
走上马车内的人,分明是萧歆雯。
而她身边的丫鬟,竟抱着一个婴儿。
“快,追上去——”
他立刻钻入轿辇内,吩咐一旁的侍从。
“是——”
那侍从极有眼力见,驱着马车朝萧歆雯那辆赶去,不一会儿,便将萧歆雯的马车堵在巷口。
“吁——”
赶回府的马车戛然停下,让坐在车内的萧歆雯面色惊了惊,好在怀里的赵拂并未醒过来。
“小姐,是宁王殿下——”
凝霜掀起车帘一角,发现堵住她们的人是赵启宁,连忙将车帘布放下来。
“你先抱着拂儿——”
萧歆雯心底一阵惊慌,反应过来后忙将手中抱着的婴儿交到凝霜手中,让她在马车内待着。
随即,自已则提起裙摆起身下车。
“想不到这么巧,竟会在这儿碰到你。”
赵启宁亦是下了马车,俩人站在自已的车辕前。
这还是他出狱后,第一次见到萧歆雯。
“殿下别来无恙。”
萧歆雯像个陌生人般朝他行了礼数。
“你身边那个孩子?”
赵启宁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她那辆马车上,好在有车帘布遮挡着。
“那不是妾身的孩子。”
萧歆雯攥着手心的十指一紧,镇定自若回话。
“哦?那便是本王误会了?”
赵启宁明显不信,可如今自已已将她休掉,又不能上车内一探究竟。
“殿下若是没别的事,妾身便先告退。”
萧歆雯生怕待久了会露馅,道别后便转身走上车。
赵启宁也不好再拦着她,只得任由她先去了。
“去查一查,那孩子是谁的?”
待马车驶远,赵启宁吩咐一旁的侍从。
“是!”
那侍从急忙应声。
萧歆雯坐在马车内,心内久久平静不下来。
她想起上回江雪柔对她说的那番话,虽然她不愿骨肉分离,可她的话却是中听的。
若想保下自已和赵启骁的孩子,日后名正言顺的同赵启骁在一起,只能这么做。
思及此处,她吩咐凝霜悄悄将这个消息告诉赵启骁,她想这么做得先经过他的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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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南部。
每日都是谢沉胥等人外出寻找军械营地的所在地,江凝身为女子不便跟着,只能在客栈内等他们回来。
但白日里采荷忙着跟店小二收拾屋子,经常见不到江凝的身影,原以为她是在客栈里待得烦闷了到外边去转转。
可连着半个多月下来,采荷发觉她几乎每日都出门,她们住的这座城极小,一日不到便也就逛完了,街头上摆的摊位、开的铺子更是没几间,采荷不知道她为何能出去这么久。
这一日,她又同往常一般赶在日落前回来。
她前脚刚到,谢沉胥他们便也从外面回来,时辰拿捏得极为精准。
但江凝是自已的主子,采荷强迫自已打消这些复杂的念头,并未将江凝每日外出的消息告诉谢沉胥他们。
用晚膳时,江凝得知他们已找到军械营地所在地,便是在离这座小城的五十里开外。
到军械营地之前,要先途经一片荒芜的沙漠地带。
这么多年来,袁家建造的军械营地之所以存在虚无中,便是因为过来寻它的人见到这里并无草木,又满是荒漠,笃定袁家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建出军械营地,是以才纷纷将他们驱退。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啊?”
江凝对军械并不了解,只得开口问他们。
“兵甲军器、兵书战盔,应有尽有。”
江稚回她。
“那么多东西,咱们怎么带回去?便是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
江凝疑惑道。
“傻妹妹,袁家把东西放在这,便是因为这里是存放的最佳位置,咱们又怎能带得走?”
江稚取笑她。
“我,我又不知...”
江凝脸红了脸,忙低下头。
“阿凝是闺房女子,不知道这些很正常,你就别取笑她了。”
江尧年出声训斥江稚。
“是,父亲。”
江稚这才收敛。
用了晚膳,他们便各自回屋。
翟墨来到谢沉胥面前,垂首道:“世子,方才六姑娘瞧着是真当真了。”
“立刻派人赶回大秦都城!”
谢沉胥冷冷盯着眼前灯盏,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