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晴垂下的眼眸浮现过一抹惊诧,她能听得出来,曹贵妃说的是萧歆雯,可提到江雪柔是怎么一回事?
更让她震惊的是,曹贵妃竟然知道赵启骁与萧歆雯的私情?
“骁王殿下有难,妾身身为他的侧妃,自然是要为他出力,不然妾身这条性命也难保。”
江雪晴于无形间,将话题给转移掉。
“你倒是变了许多,不是当初那个在本宫福宁宫中因为一点小事就吓破胆的姑娘家了。”
江雪晴的话让曹贵妃不由多看她一眼,她能听出自已话中本意,还能悄然遮掩过去,这份聪慧,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妾身谢贵妃娘娘夸赞。”
即便是不刻意打听朝中事务,江雪晴也知道如今宁王与骁王水火不容,曹贵妃看赵启骁不顺眼,便是看江雪晴不顺眼,江雪晴也未想多待。
谢过后,她便打算离开。
“身为深宅后院的女子,是要沉得住气,可一味只知道委屈忍让,可不是什么明确做法,总要为自已的将来谋划一番的。”
曹贵妃并不看她,只背对她自言自语着,可江雪晴却清楚,那话是说给她听的。
“柔儿与你就不同,她就知道为自已谋划。”
曹贵妃的话,已经点得很清楚。
江雪晴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她心中惊愕万状,待缓下心绪后才回过身朝她的背影行礼道别:“妾身谨记娘娘教诲。”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曹贵妃才回过身,眼神幽深看着那道消失在花丛深处的身影。
出宫的一路上,江雪晴都心神不宁的,她想不到曹贵妃竟知道了萧歆雯与赵启骁的事。
更让她震惊的是,江雪柔竟然也知情,可却不曾跟她透露过半句。
曹贵妃提醒她的那句‘柔儿与你就不同,她就知道为自已谋划’,更是让江雪晴陷入一团乱麻的思绪中。
就在她还在默默承受萧歆雯和赵启骁给她带来的痛苦,不忍心跟江雪柔透露这个消息时,曹贵妃的话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彻底惊醒过来。
回府的一路上,江雪晴甚至听不见柳儿在跟她说什么,直到走入前院,忽然碰到任褚带着御医从后院走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江雪晴问他,她今天一整日都没在府上,并不知道赵启骁那边的情况。
“殿下昨夜伤口感染发了高热,属下去请了御医过来给他看病。”
任褚也未有隐瞒。
“好端端的,怎会发高热?”
前些日子赵启骁的伤都治疗得很好,江雪晴心中涌出阵惊慌。
“属下也不知,兴许是后半夜着了凉。”
任褚只能含糊不清回着。
江雪晴也没再等着,急忙朝后院奔去。
赶到赵启骁床榻前时,他还在昏迷,不过身上的高热退去了一些。
江雪晴没顾得上回去歇息,让柳儿下去打了盆凉水过来后,便在赵启骁床榻边上守着。
“姌姌,姌姌...”
守到傍晚时,恍然听到他昏迷着眼开口说话。
“殿下?”
江雪晴听得不甚清楚,只能尝试着唤他。
“姌姌,你是真心实意对我的,对不对?!”
突然,他像是梦魇般睁开眼,抓着江雪晴的手问。
江雪晴这才惊觉,他喊的人是萧歆雯。
“殿下,您认错人了——”
江雪晴不愿当她的替身,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越箍越紧。
“你是怕萧家为难,才没让萧家出面帮我的,对不对?”
赵启骁却像是失去神智般,拉着江雪晴问个不停。
江雪晴又气又恼,她总算明白他为何突发高热,便是这样困囿自已,才让自已病倒。
“她不是怕萧家为难,她就不是真心实意待你——不然她何以要嫁给宁王,而不嫁给你?!”
江雪晴气不过,也不管他此刻是否清醒,气急败坏告诉他,想要将他骂醒。
岂料,赵启骁却像是疯魔了般,将她扯到床榻上,硬是要证实自已所言不虚。
曹贵妃的话一遍遍回荡在江雪晴耳边,起先她还反抗着,不想让自已成为萧歆雯的替代品,可她若想要为自已谋划一番,便不能永远都不让赵启骁碰自已。
挣扎之下,她慢慢变得妥协。
她的衣裙被他扯落在地上,纱帐拂动间,是他带着侵蛮的征服欲。
或许,他对萧歆雯,便是这样的罢。
江雪晴迫使自已闭上眼,不去想他们二人的事。
折腾到后半夜,赵启骁方肯罢休。
江雪晴从床榻上起身,拾起地上衣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从他屋内离去。
“姑娘?”
回到院里,柳儿才敢开口与她说话。
“替我沐浴更衣。”
江雪晴任由她脱去身上衣裙,看到上面的痕迹时,柳儿脸红了红,瞬间明白她在赵启骁屋内发生何事,忙伺候她沐浴。
短短两日,江雪晴便觉得自已好似历经了这世间许多让她从未预想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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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在宥阳等了将近一个月,祁连才从京州城赶过来。
“可查到了?”
江凝捻着手中棋子问他。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才出没,江凝摸不清这是不是他们探客的秉性。
“你嘱咐的那些都查得七七八八了。”
一个多月未见,祁连眼见着清瘦了些,但那痞里痞气的气质却是半分不减。
“那还不快说——”
江凝瞪他一眼。
“我得先见到钱。”
祁连坐到她对面,直勾勾盯着她道。
这笔三万的单子,听着是大钱,可祁连连张银票子都没见到,他心里不放心。
江凝皱皱眉头,拿起一旁的小屉子打开,里面叠满了厚厚一沓银票。
祁连想伸手拿,被她眼疾手快收了回去。
“先说,少不了你的。”
江凝斥他。
祁连撇撇嘴,随后道:“在谢沉胥八岁那年,永安候曾带着他出使过北椋。那时候岚清长公主刚诞下谢沉瑾不久,不方便动身,便没跟着去。原本去的一路上都好好的,可谁知在北椋城中待了没多久,谢沉胥和永安候住的那间官驿突然着火,谢沉胥被困在火势中,脸烧得面目全非。”
“后来,永安候带着他在北椋皇宫住了将近半年,直到宫廷御医将他面容上的伤治好大半,才从北椋动身回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