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抓挠

“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沉胥眼底猩红隐现,逐渐染红他双眸,眉眼间的怒火一触即发。

“啊——”

下一瞬,江凝肩胛骨上传来一阵痛楚,袭上她心头,令她整个人颤抖不已。

直到闻到嘴里蔓延开的血腥味,谢沉胥才肯松口。

看到她肩胛骨上传来的清晰齿痕,他满意道:“江家,别妄想能逃脱得掉——”

被他攥疼的双肩松快下来,江凝才恍然回过神色,她的额头上已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啧啧啧,真是不堪入目啊。”

耳畔,传来阵风凉话,江凝急忙将衣衫拢上,随即朝那说风凉话的人狠狠扫去一记眼刀子。

“你刚才在?!”

想到谢沉胥方离开,祁连后脚便从窗台外进来,江凝有些震惊。

“刚到,便见到你们俩人...”

祁连不可描述地扫一眼被她裹紧的肩胛骨。

“他居然没发现你?”

江凝将衣衫又拢紧一些,随即心中倒反生出疑惑来。

“小爷我的身手那么好,若是人人都能瞧得出来,那我还当什么探客?”

祁连痞声痞气道。

江凝撇撇眼眸,很快问他:“你这几日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过两日便要去宥阳了,你到底查得怎么样?”

祁连一下子坐到她对面,自顾自拿起茶壶,想要倒下茶水时,江凝提醒他:“那是我用过的。”

他眉眼露出丝鄙夷神情,直接仰头倒入口中,好在茶水不算烫,他喝下几口润喉后才道:“那永安侯府真是铜墙铁壁,想要进去一趟都难。”

“我只打探到,岚清长公主当年先后生下两个儿子,大儿子便是方才刚离开的谢沉胥,二儿子是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的谢沉瑾。”

“说来也奇怪,岚清长公主对谢沉胥极为严苛,对谢沉瑾却极为宽仁,也不知这谢沉胥哪里招惹到她了?”

祁连自顾自说着,却不想江凝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怎么了?”

祁连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我出三万两给你,你便给我打探回这些有的没的?!”

江凝朝他冷声叩问。

“我不是说了嘛,那永安侯府铜墙铁壁,我能进去就不错了...”

祁连还回嘴着,却明显底气不足。

“我派你去,是让你查谢沉胥的身世,还有当年岚清长公主生下的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打探不出来,一分钱也别想拿——”

江凝说得激动,不小心拉扯到肩胛骨上的伤口,疼得她眉头紧拧。

看到她薄衫上隐现的齿痕,祁连面上浮现出丝愧疚,不情不愿起身道:“那我再去探就是,等有了消息我再去宥阳找你。”

“快滚——”

江凝冷斥。

祁连撇撇嘴,很快消失在窗台外。

采荷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江凝捂着肩胛骨倚靠在茶几边,她赶忙上前帮她查看伤势。

“姑娘,这是怎么弄的?”

采荷惊诧不已,连忙去寻了药箱过来。

江凝没想到谢沉胥下口这么重,方才还不觉得痛入骨髓,此刻伤口扯入骨髓里,让她疼得面色苍白。

“敢这么对我的,除了谢沉胥还能有谁?”

江凝仿佛都习惯了,只有谢沉胥会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他来过了?!”

采荷慌了慌神,自已竟然未察觉到。

江凝点点头,提醒她:“轻一些。”

采荷上药的力道不敢再加重,只得小心翼翼帮她包裹。

“这伤口刁钻得很,姑娘只怕要有些日子不能碰水了。”

包扎完,采荷提醒她。

“我知道。”

江凝咬咬唇,若是不留下这么刁钻的伤口,便不是谢沉胥了。

望着外面清冷的月光,江凝眸色深了深。

谢沉胥从江家离开后,回了赏月楼。

他这段日子都歇在赏月楼,没回过永安侯府。

经过平阳那间屋子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锦儿在回廊上候着。

“世子,您可回来了,郡主等了您一晚上了。”

见到他,锦儿急忙迎上去,跟他回禀。

“阿胥?”

听到外面的声音,平阳惊喜地抬起头。方才她正双手抱膝,将下颌抵在膝盖上发呆,此刻见到谢沉胥,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谢沉胥走进来,坐到她床榻边上,她身上只着了件单衣,此刻已是三更天,想来是睡过后又醒了过来。

“外面吵吵得很,我睡不着,便想等你回来。”

赏月楼到了夜里,生意是不停歇的。谢沉胥为了能让平阳好好休憩,这些日子三楼都未对外营业,便是不想有人叨扰到她。

“要不要,换个地方?”

谢沉胥问她。

“不,你在哪儿,我也要在哪儿。”

平阳摇摇头,手抓住他手腕。

“那你赶紧睡觉。”

谢沉胥柔声哄她。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躺下时,平阳开口问他。

“忙些公务,耽搁了回来的时辰。”

他平心静气同她解释。

“以后可别回来这么晚了。”

她叮嘱他。

“好。”

谢沉胥唇角露出抹笑意,抬手揉了揉她额角。

平阳前一刻还是笑着的,忽然看到他藏在衣袖中的抓痕,紧张地抓住他手腕问:“你的手,怎么了?”

谢沉胥看到手腕上的抓痕,才想起来方才他咬江凝时,被她疼得抓挠下几道红印。

“没事,不小心划到罢了。”

谢沉胥抽回被她拽住的手,将衣袖拉扯下来,仿佛想要掩藏着什么。

“要不我给你拿药擦一擦吧?”

平阳边说着,人已经要掀开被褥起身。被谢沉胥按在上,命令道:“快些睡觉,我不碍事。”

那副不容置喙的样子,让平阳敛下紧张神色,只得乖乖闭上眼睛。

不消片刻,谢沉胥起身离开。

门合上后,平阳睁开了眼。

她会些医术,对伤口及人身上的味道最为敏感。

方才谢沉胥的身上,残留着一抹馥郁桂花香。而他手腕上的抓痕,明明是女子手指甲所抓。

平阳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