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萧歆雯双手抵在他肩头上,还是有些抗拒。
“怎么了?”
赵启骁明知故问。
他细细凝着她,提醒道:“他如今已经不在府上了。”
“可我们也不能...”
萧歆雯为难地站起身子,想要躲开他炙热的眸光。
“你本就是我的,为何不能?”
他追上前。
“我如今还是他的王妃。”
萧歆雯咬唇,昨夜他们那般荒诞,已叫她十分自责,且纠缠着一抹浓浓的复杂思绪。
“原来是担心这个,你很快就不是了。”
赵启骁握住她冰冷的手,旖旎道。
“为何这么说?”
萧歆雯紧张地抬起头。
“你本也不喜欢他,若从他手中脱身,难道不好么?”
瞧出她紧张情绪,赵启骁心中有一丝烦躁。
“可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若是与他和离,会让家族蒙羞。”
彼时,萧歆雯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初她是拒绝为赵启宁生子,可却也没和赵启骁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若是他们二人的事传出去,她被扣上的便是荡妇的罪名,这对簪缨世家的萧家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将祖先打拼下来的基业都给毁了。
“难道你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为了一个你不喜欢,他也对你不忠的人?”
赵启骁反问她,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几分力道。
“你,你弄疼我了...”
萧歆雯借此来逃避回他的话。
岂料,赵启骁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还越攥越紧,直接将她拉入怀中,紧搂着道:“我已经失去了你三年,不想再失去。不管你与他有没有夫妻之实,我都要你。”
“殿下...”
他灼热的呼吸让萧歆雯心乱如麻,想要推拒他离开一些却无济于事。
赵启骁仿若是洪水猛兽般朝她袭来,让她推拒不得,抗拒不得,只得屈服在他的腰身下。
备好东西的凝霜刚想要推开屋门,冷不丁被突然从暗处现身的任褚拦住,她惊诧地望着他,随即低声怒道:“殿下这般,会让王妃陷入不义的!”
虽然赵启宁不在府上,可萧歆雯仍旧是宁王妃,若是她被扣上通奸的罪名,凝霜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万丈深渊。
“殿下心意已决,谁都阻拦不了。”
任褚冷着脸,只得回她这么一句。
凝霜咬咬牙,随即听到屋内传来的喘息声,只得愤愤走远些,死守着院门,祈盼不要被赵启宁的侍卫发现了去。
尽管有了昨夜的荒诞,萧歆雯还是哭得泪眼模糊,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此刻躺在自已身边的人是谁。
“姌姌,我既敢这么做,便是做足了准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的担忧赵启骁心中十分清楚,只是他也分不清萧歆雯到底是怕为家族蒙羞,还是在替赵启宁守身如玉,总之她两次的反应,都让他情绪有些烦躁。
萧歆雯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你好好歇息。”
赵启骁心口滞闷,穿好衣袍后悄然离开。
“王妃?”
凝霜赶忙从外面开门进来,走到床榻前关照她的情绪。
“去打些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她咬唇吩咐。
“奴婢这就去!”
凝霜紧忙下去打水。
备好热水后,萧歆雯抹去脸上泪痕,没入冒着热气的热水中,让凝霜替自已好好擦洗身子。
看着赵启骁留在她身上的旖旎痕迹,凝霜心中不是滋味。
隔日,用狐裘遮掩好脖颈上的红痕,萧歆雯让凝霜带上东西,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被装扮得很是喜庆,喜娘们进进出出,都是来送嫁衣和首饰给赵玉瓒试的。
还未走入她屋子,萧歆雯便听到里面传来阵怒斥声:“拿出去拿出去,都是些什么货色,也敢拿来给本宫试?!”
紧接着,便见几个宫女夹着尾巴,端着上好的金银首饰和嫁衣从里面走出来。
“又在发牢骚了?”
萧歆雯笑着走进屋内,对着坐在梳妆镜前发怒的少女道。
“皇嫂?”
赵玉瓒惊喜地回过头,看到萧歆雯,她脸上才涌现出几分好脸色。
“再过不久便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可不能老是使性子了。”
萧歆雯来到她跟前,柔声叮嘱她。
赵玉瓒娇嗔地看她,随即拉过她的手到一旁坐下,让她盯向桌上堆满的琳琅满目的东西,无奈道:“喏,你瞧瞧,我这几日便是在忙这些东西,试了好几身,没一身是满意的。”
萧歆雯摇摇头,让凝霜将自已准备的东西拿上来,放到她眼前,打开道:“那你瞧瞧这个,可还满意?”
锦盒里的头面是用上好的金器制成,头面上的牡丹和金凤都栩栩如生,价值万两都不为过。
“皇嫂,这是?”
赵玉瓒盯着头面,惊喜地问她。
“这是皇嫂的额娘送给皇嫂的,我想着你如今要出嫁了,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你应该用得上。”
萧歆雯如实告诉她。
“不愧是簪缨世家,这样的好东西便是我在宫内,也极为少见。”
赵玉瓒捧到手中,爱不释手道。
萧歆雯笑着:“你喜欢便好。”
“来,试试看。”
萧歆雯站起身,带着她来到梳妆镜前,边替她戴着边漫不经心道:“以后这王府上的事务也不必我来管了,可以过来陪你试嫁衣,给你出出主意。”
“皇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她的话,赵玉瓒立刻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向她,脸上满是不解。
“哦,也没什么,就是你皇兄他在动身去大秦之前,让我将府上中馈都交给了雪柔妹妹,让她来掌事。”
萧歆雯满不在意道。
“让她一个侧妃来掌事?!皇兄难道就不怕闹笑话?!”赵玉瓒拧紧眉头,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兴许是怕她在府上受委屈,我不打紧的。”
她赶忙解释。
“别弄了,我随你到宁王府去!”
赵玉瓒拿下头上头面,交给一旁的杨书瑾,随即拉起萧歆雯快步往外走,恨不得立刻将江雪柔人按进水潭中。
二月的倒春寒,水潭里的水最是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