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还未娶妻？”
柳姨娘对皇室里的事知之甚少，此刻听到江雪柔这么说，不由得疑窦顿生。
按理来说，皇室更是注重开枝散叶，皇子们很早便经人事，就算赵启骁的母妃过世得早，也不该这么多年一个妃子都没纳。
“嗯。”
江雪柔点点头。
柳姨娘心下微沉，“那他为何会答应纳晴儿为侧妃？”
身为皇子，选妃本就注重门第，何况是这么多年一个妃子都没娶过的赵启骁。
“想来是在蕲州几年，孤家寡人久了，陛下跟他这么一提他便应了。”
江雪柔思来想去，也就只想到这个。
她让赵启宁为江雪晴牵红线时，只提了句赵启骁，谁知他最后竟真的跟靖桓帝撮合江雪晴和赵启骁的亲事。
赵启骁竟也应了下来。
“姨娘，管他是出于何意，只要我嫁入骁王府，为三殿下诞下子嗣，他定会对我百般疼爱。”
此刻江雪晴的心已经飞到赵启骁身边，自然不会有这些顾虑。
“姨娘，您就别担心了。”
江雪柔也开口劝柳姨娘。
“嗯！”
柳姨娘心头自然也高兴，被她们这么一说，更是打消心中顾虑。
怕雪大不好走，江雪柔再待了一会儿，随即冒着黑夜回宁王府。
而她的屋内，早已有人在候着。
“王妃？”
见到身影，江雪柔一眼认出来，神色微诧地上前行礼。
“听说给你妹妹和三殿下的亲事，是你让殿下到圣上面前撮合的？”
萧歆雯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她，话语虽平静，江雪柔却听出了是质问的口吻。
“是妾身。妾身想着，若是家妹能嫁入皇室，于殿下来说也当无形中拉拢了人心。”
江雪柔怯声怯气道。
萧歆雯眼神顿时冷下来，厉声道：“身为后宅女子，最该做的是为夫家开枝散叶，你却插手朝堂之事，你可知若是被外人知道，连累你自已不说，还会殃及整个宁王府！”
“王妃教训的是！”
江雪柔吓得跪到地上。
“在这里跪着不足以让你长记性，自已到屋外跪着，天不亮不许起身！”
萧歆雯克制微微发颤的身子，柔美的眼神里尽是寒意。
“王妃，您饶了姑娘吧，这么大的雪夜，若是跪上一夜会没命的...”
流萤匍匐着身子替江雪柔求情。
萧歆雯置若未闻，身边的宫女凝霜立刻带人上前，将江雪柔带到屋外，勒令她在雪地上跪着。
冷冷盯着跪在雪幕中瑟瑟发抖的人，萧歆雯果决抬步离开。
江雪柔被冻得脸色发红，颤抖的眼睫下却是泛出抹阴鸷。嫁入宁王府一年，她还未见过萧歆雯这般生怒过，唯独是得知江雪晴要嫁给赵启骁后。
“姑娘，您披上这个。”
流萤从屋内翻出件厚袄子，披到她身上。
“若是我晕过去，你便去找殿下。”
江雪柔唇齿颤着吩咐她。
“晕过去？奴婢这便去罢！”
流萤不想等到那时候，生怕江雪柔出事。
“听我的！”
江雪柔却拽住她手腕，流萤只好点点头。
丑时一刻，萧歆雯的屋门被赵启宁一把推开，将尚未入眠的她惊醒。
见到怒气冲冲的赵启宁站在自已跟前，她自然知晓，他这是要替江雪柔讨公道来了。
“敢问殿下，雪柔妹妹做错事，臣妾责罚她有错吗？”
萧歆雯非但不肯低头，反而还质问起赵启宁。
赵启宁眼神通红瞪着她，“你让她跪在雪地里那般冰寒之地，心肠之恶毒简直德不配位！”
萧歆雯听到这话，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解脱感望向他，“殿下既然觉得臣妾德不配位，便将臣妾休了去罢。”
“休了你？”
赵启宁嗤笑，一步步逼近她，扣住她下颌怒声反问：“恐怕这便是你梦寐以求的吧？不然你怎会每次在与本王交欢后便服下避子汤？！”
萧歆雯瞳孔猛地一缩，身子渐渐生冷，她以为这件事瞒得极好，可不想竟不知何时被赵启宁知情。
“臣妾...”
她嗫嚅出声，不敢反驳亦是不敢承认。
凝霜见事态不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赵启宁求情，惹来赵启宁的回头怒斥，“滚出去——”
“想离开本王，你休想！从今夜起到柔儿的身子痊愈，本王夜夜都寐在这，你再敢喝一口避子汤，本王让你们萧家满门活口，一个不剩！”
赵启宁扯下身上锦袍，用力将她压倒，不容她躲开分毫。
萧歆雯惊恐的叫声从屋子内传出，凝霜却只能抹着眼泪干着急。
自那之后，赵启宁果真夜夜来到萧歆雯屋中，每夜将她要得身子瘫软才肯罢休。
到最后，萧歆雯已经不会反抗，任由他摆弄，只能让眼泪无声地流入软枕。
凝霜不敢再给她熬避子汤，她也知道赵启宁不会让她有喝下的机会。
直到江雪柔的身子痊愈，赵启宁来萧歆雯屋子的次数才渐渐变少。
“王妃，三殿下回来了。”
这一日，凝霜的一句话，将失神多日的萧歆雯一下拉回现实中。
“他回来了？”
她眼神闪过一抹光亮，问完却又黯淡下去。
“嗯，回来陪陛下过新岁，顺便...将江家四姑娘娶进王府。”凝霜轻声说着，生怕刺激到她。
萧歆雯往日动人的姿容在这一刻彻底变得黯淡无光。
“也是，他回来便是要成亲的。”
她苦涩般笑了笑。
“奴婢给您梳妆。”
明日便是新岁第一日，今夜他们是要到皇宫里陪着靖桓帝守岁的。
“嗯。”
她咽下喉间苦涩，轻轻点头。
彼时的护国公府，江凝早早便起身，除了要梳妆打扮进宫外，便是盼着能在今日见到江尧年他们。
算着日子，他们这两日也该到京州城了。
“东院里都收拾好了么？”
江凝边迈着步伐亲自到东院查看，边开口问采荷，她生怕哪里收拾得不好，让江尧年他们回来的第一晚便睡不好。
“姑娘，都收拾好了。”
采荷扶着她走进宽敞明亮的东院。
这处院子是护国公府上最大的院子，江尧年他们被发配到漠北后江凝便让人锁起来，这两日才解开锁进院里打扫。
江凝逛了一圈，见收拾得井然有序，这才放下心。
正欲离开时，忽听到前边传来阵熟悉叫声：“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