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她伸手要剥去身上仅剩的衣物时,江万彦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物竟是她自已剥掉的。
“别!”
江万彦神色一紧,攥住她手腕制止她。
屋中一片暖烘烘的,红烛纱帐,在刺激江万彦摇摇欲坠的心智。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此刻他裹夹着寒气的掌心在触碰到她滚烫的细腕时,让徐金锦浑身一颤,身子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若隐若现的身段不断麻痹江万彦的神经,他不知道徐金锦为何出现在自已屋中,可想到徐荣丰一家本就是来投奔江老夫人,加之他与素雪同房大半年,也不见她肚子有动静,心底生出的那点欲望更是强烈。
正当他犹豫未决之时,徐金锦突然一个翻身,滚荡的身子钻入他怀里,彻底击碎江万彦最后一点信念。
屋内的声音一直到后半夜才慢慢消停下来。
隔日,素雪在偏房里醒过来时还疑惑着,待她回到自已与江万彦的屋内,顿时发出阵尖叫声,将还在榻上沉稳安眠的江万彦和徐金锦惊醒过来。
尖叫声引来怡香院的下人,他们进来一见到纱帐后面那令人羞红脸的一幕,顿时转过身去。
江万彦急忙扯过被子遮掩住徐金锦的身子,自已则飞快穿好衣物喝斥素雪,“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你,你们两个?!”
她气急败坏瞪着江万彦,又瞪向恨不得将脑袋钻入被窝里的徐金锦。
徐金锦哭哭啼啼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给我滚出去!”
有了新欢,江万彦待素雪的态度十分恶劣,将她推出屋门将房门锁上。
素雪恶狠狠盯着紧闭的屋门,一把抹过眼眶掉落下来的眼泪,跑到江老夫人那儿告状。
屋内的江万彦安抚还在哭啼的徐金锦,哄声道:“徐侄女儿别哭了,过两日我便到母亲跟前求娶,将你纳入房中。”
听完,徐金锦心中更是愤愤,她恼声骂他:“谁要嫁给你这个老色狼,你简直是败坏江家门风,连自已亲侄女的便宜都要占!”
原本心疼她的江万彦,一听到这话便不干了,当即冷哼道:“明明是你自个不知羞耻地爬到我榻上来,我见你可怜想要纳你为妾,你倒不乐意了?!身为尚未出阁的女儿家,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才是最该遭人唾弃!”
听到江万彦嘴里这番话,徐金锦神色颚住,想起昨夜自已最后是出现在徐荣丰屋中,心中不由又惊又恨,她止住哭声穿好衣物,忍着丢人的心绪跑回西院,可西院中哪里还有徐荣丰的身影。
彼时的徐荣丰正在江老夫人屋中威胁她,说将徐金锦迷晕,送到江万彦的床榻上,是她出的主意。
素雪来到江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地说完江万彦和徐金锦的丑事后,徐荣丰便跟在她后脚出现在江老夫人跟前。
“真没想到,到最后我竟是引狼入室——”
江老夫人震惊又失望地瞪眼前的徐荣丰,苦笑出声。
“姑母若是早早将这笔钱拿出来交给侄儿,不就不会有今日这出事了?”
徐荣丰没皮没脸地拿起手边茶盏,得意地呷下一口热茶暖身子。
“你连自已的亲生女儿都卖,真是没良心啊!”
江老夫人手肘靠着茶案,才勉力撑住身子。
“只要能拿到钱,莫说是让侄儿出卖亲生女儿,便是要了姑母的命,侄儿也在所不惜。”
徐荣丰想到这么大一笔钱,江老夫人不给他倒全给她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哪里还记得她帮衬过自已。
“六丫头呢?”
江老夫人黑着脸,冷冷问他。
“什么六丫头,来的便只有侄儿一人。”
徐荣丰装傻回。
江老夫人不屑地冷嗤,“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没有六丫头的指使,你能想出这样的招数?你当老身我这么多年白活了?!”
她猛地拍案,叫徐荣丰身子不由自主抖动了下。
随即,便听到堂屋外传来江凝的笑声,紧接着,只见她着一身碧青色织锦棉袄来到江老夫人跟前,头上梳着芙蓉髻,发髻上簪根镶嵌着玉珠的银簪,耳垂上的玉环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晃,衬得她肤色白皙,玉颈修长。
她站在离江老夫人不到一丈远开外的地方凝着她,乌灵眼眸含笑道:“这还是阿凝第一次见到祖母这么想见我。”
“臭丫头,是你出的主意吧?”
江老夫人一眼看穿她的心计。
与她交手的这两年来,江老夫人频频落下风,此刻人竟也有些颓靡模样。
“祖母还真是了解阿凝。”
江凝手中揣着暖手的珊瑚绒袖手,冷冷看她。
“我若是不交出这笔钱呢?”
江老夫人恨恨瞪她。
江凝不紧不慢从袖中拿出封书信,扬起手道:“这是昨夜表舅舅写下的证词,上面记录了祖母您将表姐姐送到三叔榻上的罪行,我若是将这份证词递到大理寺,祖母您这么些年的名节可就毁了。祖母是要名节还是要钱?”
江老夫人攥紧爬满皱纹的手,恨铁不成钢瞪向徐荣丰,她想到他蠢,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蠢,任由江凝当傻子摆弄。
偏偏此时的徐荣丰还以为江凝在帮他,亦是得意洋洋地看着这出好戏。
“蠢货,蠢货!”
江老夫人声音粗哑吼着,徐荣丰皱皱眉头,还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祖母可选好了?”
江凝睨着她复问。
江老夫人恨恨咬牙,脸色由方才的黑沉变得惨白如纸。
她身子颤抖地吩咐张嬷嬷,开口道:“将钥匙拿给她。”
“老夫人...”
张嬷嬷怔怔望着她。
“拿给她!”
江老夫人绝望闭眼。
“是...”
张嬷嬷这才躬身上前,将福瑞堂的库房钥匙递给江凝,江凝立刻拿给采荷,让她去将库房里的银钱都搬空,一分也不许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