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昏暗,江凝看不清来人身形,她的腰肢被对方狠狠掐住,带着她往内殿里走。
“来人——”
惊恐爬上心头,江凝想高声呼救,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嘘——”声,男子食指堵住她唇瓣,让她颤动的眸光一下镇定下来。
“是我!”
等她不再挣扎乱喊,谢沉胥松开手,让她睁开眼看清眼前挟住她的人。
江凝嗔怒得粉腮涨红,见到是谢沉胥,她心中松了口气却又落着埋怨道:“那宫女也是你安排的?”
“不然怎能将你引来?”
隔了个把月未见,谢沉胥盯她看的次数都变多了,从她坐下到此刻,他的眼神就没移开过,唯有在江凝质问他的时候将眼神收了回去,躲避她视线。
“五公主好像猜出是我了。”
江凝手搭在双膝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手中丝帕。
而且,最近谢沉胥也极有默契地没有找她,江凝更觉自已猜测的没错。
“我知道。”
谢沉胥却十分镇静,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桌沿。
“那你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我碰面。”
江凝焦灼的神色与谢沉胥镇静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江凝甚至气恼他为何能如此镇静。
“那咱们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沉胥轻敲桌沿的手顿住,反问她。
“这儿还是皇家御园,都是五公主的眼线,你倒是无所谓,她不会将你怎么样,可我就不同了。”
说到最后,江凝竟有几分委屈的语气。
“你好像,不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吧?”
谢沉胥盯着她。
江凝白他一眼,“要是能活着,谁想死?”
谢沉胥眸光黯淡一瞬,点头道:“说的倒也是。”
“赵玉瓒大有借着陛下宴请各国使者,让你在宴会上出丑的意思,你若是不愿作陪,我可以想法子帮你。”
由头谢沉胥都给她找好了。
“什么法子?”
若是不用天天到这来作陪,江凝自然乐意。
“你只说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沉胥幽深寒眸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不愿表露到她面前。
江凝心思沉了沉,思量着他话里的意思。若说有什么法子能让江凝摆脱着不在那些使臣面前多露面,无疑是牵扯出江尧年当年所犯的罪责,给她扣上个罪臣之女的名头,这样便能让她少在那些使臣面前露面。
可她日思夜想,便是盼着江尧年他们早日回到京州城,若是被谢沉胥从中横插一脚,那他们从漠北回来的时日只会变得遥遥无期。
“如何?”
见她不说话,谢沉胥嗓音沉了几分。
“不必了。”
她飞快道。
盯着他沉郁聚满眉心的神情,江凝平复道:“我能应付得过来。”
“可别硬撑。”
他意味深长盯着她,叫江凝后脊背生凉。
拒绝他的下场是什么,江凝很清楚。
“不劳掌司大人费心。”
想到他要拿自已的家人来满足他的私欲,江凝就心底生厌,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她起身扭头要走,被他攥住手腕。
“恼了?”
他将人扣在怀里,掐住她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