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很软,身上又带着清新的桂花香气。
“何时用的这香?”
俩人即便是经历过这么多次,她的动作依旧生疏。谢沉胥手指馥在揉着她细颈时,稠声问她。
“好像是从你庭院里回去后不久...”
江凝记忆变得模糊,连带着声音都透股朦胧感。
不知为何,她的话让谢沉胥心间碰撞起片刻的愉悦。
愉悦感化作亲密轻柔的动作,他抚着她细颈往下,轻轻扯掉她衣裙。
七月底的天儿,屋子里有些闷热,日近黄昏时,俩人身上都裹着汗珠,江凝只觉得自已身子热腾腾的,头还有些眩晕。
谢沉胥搂着她抵在桌沿边,兴许是太久她有些体力不支,身子渐渐瘫软,谢沉胥干脆将人抱起,往床榻边走去。
纱帐落下时,江凝只觉得自已好似沉溺在轻柔的水面上,她呼吸沉重,好似只有紧紧搂着身前的人,才让她的恐惧感消散一些。
细碎的金光洒落在屋内,江凝不知道谢沉胥折腾了多久,只知道夜色笼罩整座庭院后,他才肯松开她。
江凝迷迷糊糊睡过去,谢沉胥不在的这大半个月里,她整日担惊受怕,睡得并不好。
竖日,江凝是在谢沉胥的屋子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的第一眼,她便觉浑身酸累。
轻轻拢上薄衫时,她低眸看到自已身上都是昨日俩人欢愉后留下的旖旎痕迹,谢沉胥早已没了踪影。
采荷推开屋门走进来,见到江凝起身,忙走到她跟前扶她下榻,伺候她梳洗。
“谢沉胥呢?”
江凝开口问她。
“掌司大人出门了,让姑娘您醒来后去看他留在案桌上的东西。”
采荷说着谢沉胥的嘱咐。
梳洗完,江凝起身来到案桌边,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一看,江凝眼眶通红。
里面是一个平安符,是小时候她给江稚绣的。
因着江稚常年要跟在江尧年身边外出打仗,她便让他随身戴着,不能随意丢弃。
江稚当个宝贝似的,每日都携在身上,谢沉胥能拿到这个平安符,意味着他已经见到江稚,并且人还活着。
彼时的匈奴营里,谢沉胥坐在匈奴王面前,拂着手中茶盖等他回话。
“一个换三个,掌司大人这笔账未免太会算了些。”
匈奴王与谢沉胥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此人不会轻易让步,可此刻他落脚在自已地盘上,自已胜算大他自然想要争一争。
“王上想要的东西可在方辞礼身上,你派人在江尧年父子身边盯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回那份军机秘图?如今我能交给你,便说明东西不在江尧年父子身上,王上何必还要扣着人不放?”
谢沉胥抬起眸光,寒眸盯着他,便是在王权面前,他身上的威仪也不比手握王权的人少半分。
匈奴王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冷笑道:“军机秘图落入你们燕齐那么久,只怕你们早已将秘图研通吃透,便是本王拿回来又有何用?!”
闻言,谢沉胥神情却没有一丝慌意,反而沉下眉心,“王上若真担心这个,便不会派人在江尧年父子身边盯那么多年。”
他的话正中匈奴王下怀,让匈奴王瞬间拧下神色。
“王上费了这么久的心思,难道还要眼睁睁错失这次的机会?”
见他狐疑不定,谢沉胥眯眼反问。
“可本王为何要信你?你可是燕齐皇帝派来彻查漠北罪臣起事一案的,他那般信任你,你会出卖他?”
匈奴王脸色阴沉紧盯他。
岂料谢沉胥的脸色却是比他更沉,只见他语气不复方才那般好听:“既然王上没有诚意,那此事便作罢。你尽管对江尧年父子二人再严加审问,他们能吐露出一个字,便算我这几回都白来了!”
话落,他摔去袖摆,大步往营帐外走。
凝着他挺拔的身姿,在他走出营帐前,匈奴王终于松口喊他:“慢着——”
谢沉胥背对着他,深眸覆上寒意。
天黑后,采荷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大声道:“姑娘,掌司大人他,他将老爷夫人他们接回来了!”
“阿爹阿娘?!”
江凝扔下手中书册,朝外面奔去,采荷在后边跟着。
俩人刚到前院,便见谢沉胥的身后跟着一对年长的夫妇,他们身上着灰色衣衫,神情颓然,身上还满是污垢,混着肉眼可见的伤口,显然在那匈奴营里受了匈奴王不少刑罚。
“阿爹阿娘!”
江凝怔愣片刻,边叫边朝他们奔去。
江尧年和孟氏听到声音,猝然抬头,见到江凝暮色下奔来的身影,俩人神情都滞了滞。
“阿爹阿娘,是阿凝啊!”
江凝站到他们跟前,满眼泪光看着他们。
“阿凝?”
孟氏最先将她认出来,她小心翼翼抚上她面颊,颤声道:“多年不见,阿娘的心肝儿长大了。”
“阿娘...”
江凝呜呜咽咽握住她的手。
江尧年将人认出来后,脸上亦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谢沉胥没心思看这种场面,他让翟墨带他们下去安顿,江凝也跟着他们去到南院。
这里被陈府下人收拾得很干净,显然是谢沉胥提前叫人安排好的。
三人从前院来到南院的一路上说了许多话,翟墨还带来不少药,让江尧年夫妇用。
他们身上除了皮外伤,还有些内伤,需要好好调理。
“为何不见阿哥?”
待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江凝开口问,方才她也不好问谢沉胥,生怕江尧年和孟氏瞧出她同谢沉胥之间的关系。
“他还在匈奴营里,不知掌司大人同匈奴王做了什么交易,他只答应放我和你阿娘,说事成之后才会放你阿哥。”
江尧年到底是征战沙场多年,情绪恢复得要比孟氏快许多。
江凝神色微怔,很快又恢复神色默默替他们上药。
“阿凝,我给你的军机秘图,可还在你身上?”
见她突然出现在漠北,江尧年开口问她。
“女儿一直带在身上。”
江凝抿唇回。
闻言,江尧年神色安定下来。
倒是孟氏,却看着她问:“阿凝,你与那掌司大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