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她彻底惹怒他

“朝廷派来的人是掌司大人?”

江凝压下眉间骇浪,抬眸问他。

“不错,他一来便肃整城内混乱,漠北城才得以安定下来。”

“想来你父兄的下落很快便会查明。”

魏翼巡前面说的话江凝都没听清,唯独听清了这最后一句。

“多谢魏佥事。”

江凝忍着惊惧朝他道谢。

“不必客气。”

知道他们连着赶了好些日子才到漠北,魏翼巡也不再叨扰他们,让下人带他们下去歇息。

“表妹,你脸色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回院子的路上,孟承御看她脸色的发白得厉害,紧张地开口问她。

“无事,想来是不适应这里的水土。”

江凝挤出个勉强笑意。

送她进院子后,孟承御往后厨走去。

江凝坐到椅凳上揉了揉眉眼,心绪复杂。

“姑娘,要不要去同掌司大人说一声,让他手下留情?”

采荷给她倒下杯热茶。

江凝摇摇头,“只怕在咱们出城的那一日,他便知道咱们也来了漠北。”

见她不想再在此事上过多费口舌,采荷便没再出声叨扰她。

如今由谢沉胥来彻查此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去打听下,谢沉胥住在哪位大人府上?别让表哥知道。”

思来想去,江凝还是开口吩咐采荷。

“嗯!”

采荷应声后退下。

孟承御端着熬煮好的安神参汤进院时,恰好见到采荷匆匆离开的身影。

他敛回眼眸,端着参汤敲响江凝屋门。

“阿凝,是我。”

孟承御朝屋内的人出声。

“表哥?”

见他端着熬煮好的参汤站在门口,江凝忙打开屋门让他进来。

“连着赶了多日的路,你得好好歇息,喝了这个能睡得好些。”

参汤还冒着热气,他给她放到桌上。

他的体贴入微,倒是让江凝不知所措。

“早些歇息。”

见屋内气氛变得局促,孟承御留下这句话后,抬步离开。

人走后,江凝轻轻叹了声气。

她敛回盯着参汤的眼神,欲将屋门合上,却被人一手推开。

紧接着,迫人的气息迎面袭来。

这感觉,江凝再熟悉不过。

“你...怎么来了?”

震惊之余,江凝急忙往屋外探去,见院内寂静无声,方飞快合上屋门。

“我为何不能来?不是你派人去打听我住处的?”

谢沉胥盯着她反问。

黑影笼罩到她身上,江凝往后退了退,正想认栽的她倏然反应过来抬头道:“你一直派人跟着我?”

“表哥表妹的,倒是贴已得很?”

谢沉胥却是不理会她,阴晦眸光落到桌上尚冒着热气的参汤上。

江凝撇了撇眉,“我怎知道你早派人跟着我?”

言语间,倒是有几分责怪他的意思。

“如此说来,若是你知道我派人跟着你,你便不到宥阳去寻你那位贴已表哥了?”

谢沉胥此话说得阴阳怪气,让江凝有些反感。

在她眼里,孟承御是对她体贴入微,可她早已把他当成哥哥,谢沉胥的话显然带着龌蹉之意。

“不会,我决定好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在腹中燥火的催动下,江凝没好气道。

“还是说,你来漠北寻你父兄是假,想要与他相见才是真?”

他靠近上来,寒冷的气息将江凝裹夹。

他的话,将向来沉稳的江凝激怒,她猝然瞪向他,小脸上裹满愠怒。

片刻后,她发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沉胥眸光一寸寸变冷,也嗤笑出声,“可惜啊,便是你有那个心,人家也未必肯娶你。”

江凝轻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你想如何试?!”

原本先冷嘲热讽的是谢沉胥,此时先绷不住的也是谢沉胥,他倏然擒住她手腕,恶狠狠发问。

江凝忍着喉弩怒意,笑道:“小女同掌司大人当初怎么试的,便也同他那般试?你可满意了?”

激怒人的事,她倒是最擅长——

谢沉胥攥着她手腕的掌心猛地发力,痛得她连眼神都在颤抖,却死死咬唇不肯求饶。

“你同我能试,同他却试不了——”

谢沉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砰——”

下一瞬,只听见碗碟摔碎的声音,屋内烛光也被他熄灭。

黑暗中,江凝只觉得自已身子一轻,人已被他搂坐在圆桌上,衣襟被他紧攥住,铺天盖地的侵夺感落到她身上。

她彻底惹怒了他。

她抗拒地将他推开,却被他咬耳笑问:“不想救你父兄了?”

她朝他伸出的抗拒的手滞在半空,不到一瞬抽了回去,落到他双肩上。

谢沉胥满意出声,“聪明。”

俩人灼热的呼吸声交织在屋内。

孟承御听到碗碟摔碎的声音闻声赶来,在屋外敲响屋门问:“表妹,可是发生了何事?”

江凝身子猛然僵住,咬住谢沉胥衣襟不敢发声。

偏偏这人恶劣得很,却故意使力,让她不得不松开紧咬的牙关,声音虚弱道:“表哥无事,刚才我不小心将碗碟摔碎,已经歇下了。”

说完,她呼吸微喘。

孟承御站在屋门口,疑惑地盯着黑沉沉的窗柩。

微弱的月光将他身影映照在窗柩上,江凝落下屈辱的眼泪。

站了一会儿,见屋内没了声音,孟承御方离开。

见他离开,江凝僵硬的身子明显放松下来。

却让谢沉胥愈加生怒,霸道的力道冲击着她柔弱的身子,让她几乎摇摇欲坠。

谢沉胥用手熨帖她后背,撑住她身子。

“可以了么?”

这一次,他尤其的久,江凝知道他在等他求饶。

“怕他回来?”

他嗤笑反问。

江凝紧咬着唇,不肯回话。

“你很聪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嗓音浓稠暗哑。

“我错了...”

她掌心熨帖在他肩头上,虚弱地靠着他,气息微弱道。

他低下头,捧起她下颌,薄唇裹住。

她还是这副样子最让他怜惜,倔强得不肯低头的样子他不喜欢。

不知被他折腾了多久,江凝只觉得自已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她连着赶了多日的路,又被他这般折腾,只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