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柠看向前方,眼看着黑马直直朝前面的树撞去,她惊出一身冷汗。
死死拉紧缰绳,再一次试图让黑马停下来。
“吁!”
“知知,放轻松。”
薄寒宴的声音自身侧传来,近的仿佛就在耳边,“松开缰绳,放心,交给我。”
姜知柠看了眼越来越近的树,咬牙松开缰绳。
缰绳刚一松开,她整个人立马被颠地往前扑去。
就在这个时候,腰间横过来一条劲瘦有力的手臂,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凌空,而后落在另外一匹马上。
她心跳快得惊人,侧身靠在薄景行怀里,耳边是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后怕地发抖。
马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白马有些焦躁,速度一时降不下来。
薄景行剑眉蹙起,单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姜知柠的后背。
清冷寡淡的嗓音难得浮现出温柔。
“我在,别怕。”
姜知柠点点头,腿软的厉害,手都在发抖。
好半晌,她才慢慢平复下心跳,后知后觉地发现马的速度竟然没有慢下来。
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薄寒宴,马为什么还没有停下?”
头顶传来男人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可能有些受惊,没事,别怕。”
大约是担心她害怕,男人难得的多解释了两句。
姜知柠从薄寒宴怀里往四周看去,见是一片陌生的树林,下意识抓住薄寒宴的衣服。
“这里,似乎不在马场范围内。”
她虽然来西山马场次数很少,但记得马场范围内并没有森林。
倒是马场隔壁有座没被开发过的小山。
“放心,季飞宇会带人找过来的。”
薄寒宴嗓音低沉清冷,却莫名安慰了姜知柠心里的害怕。
她“嗯”了声,紧紧缩在薄寒宴怀里。
白马进了陌生的地方,整匹马更加暴躁起来。
好在,穿过树林,前方有一片平缓地带,薄寒宴眉心紧蹙。
“知知,抱紧我。”
姜知柠闻言,紧紧抱住薄寒宴。
等白马彻底出了树林后,薄寒宴松开缰绳,抱着姜知柠从马上倒下去。
骤然悬空,姜知柠惊得睁大眼。
眼看着薄寒宴的头快要撞到地上,她的手蓦然往上,盖住薄寒宴的后脑勺。
手背撞到地面,疼得她痛呼出声。
“唔……”
而后,整个人被薄寒宴抱着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
中间腿撞在石头上,疼得她眉心紧蹙。
“怎么样,知知,有没有受伤?”
身下传来薄景行的声音,姜知柠坐起身,悄悄藏起生疼的手背,咬唇摇摇头。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她焦急看向薄寒宴,伸手在他身上四下摸了摸。
“手怎么了?”
手腕忽然被抓住,姜知柠愣了下,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没事,估计是被石头划到的。”
薄寒宴深深看着她手背上的血痕和淤青,眸光微闪。
落地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头下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想来,应该是姜知柠的手。
设计师可是靠手吃饭的,小女人为了不让他受伤,竟然用手去垫!
他抓着姜知柠的手用力,眼眸深邃,内里是姜知柠看不懂的情绪。
薄寒宴掌心灼热,姜知柠手指蜷缩起来,耳垂泛红。
“真的没事,只是一些划痕,很快就会好的。”
薄寒宴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为她贴上,黑眸温和不少。
男人俊脸紧绷,认真又小心,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姜知柠心跳飞快,脸红的发烫。
“别都用完,你脸和手也有伤口。”
薄寒宴一言不发,把创可贴全都贴在了她的手上。
男人向来说一不二,姜知柠无奈地轻叹一声。
腿上的伤口有些痛,她忽然想到什么,垂眸看向薄寒宴的腿。
“不对啊,你的腿不是没好,怎么还能骑马?”
“大腿可以用力。”
男人回答依旧简洁,姜知柠不赞同道:“那也不能跑来骑马,多危险啊,也不利于你的恢复。”
说着,想起薄寒宴之前似乎提起季飞宇,她皱眉。
“该不会,是季飞宇强迫你来的吧?他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带你来马场呢?一点都不照顾你的情况。”
小女人脸上带着怒气,满心满眼都在维护他。
薄寒宴一双黑沉的眼眸落在她身上,薄唇勾起。
眼眸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等姜知柠看过来的时候,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
生怕季飞宇之后又带薄寒宴去什么离谱的场所,姜知柠放柔了声音建议。
“真正的朋友,是懂得尊重你、照顾你、在乎你的。你不用为了维系朋友关系而勉强自己,委屈自己。”
她说得认真,小鹿眼里写满了关心。
薄寒宴心中微动,颔首。
“嗯。”
见薄寒宴听进去了,姜知柠松了口气,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一看,才发现竟然美得惊人。
她和薄寒宴周围是大片草地,中间点缀着不少的野花,粉色的、黄色的、紫色的,风一吹,摇曳生姿。
不远处是一片不小的湖泊,阳光照射下来,波光粼粼。
白马正在湖边喝水,惬意地甩了甩尾巴。
身后的树林里隐约传出鸟叫声,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美丽而静谧。
姜知柠不由地放松下来,小鹿眼里满是惊叹。
“好美啊。”
薄寒宴侧头看她,清冷深邃的黑眸闪过温柔。
“的确很美。”
姜知柠欣赏完景色,准备联系马场人员。
手机拿出来,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
她皱眉,期待地看向薄寒宴。
“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