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诗月既没钱，也不想白白给姜知柠买限量款礼服。
那件黑色礼服她都买不起，凭什么要白白送给姜知柠！
就在她打算死皮赖脸不承认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吴父来的电话。
她一惊，抖着手接通电话。
“蠢货，快点付了钱滚回来！”
“可是，我……”
吴诗月脸色煞白，想说自己没钱，就收到了银行的信息。
吴父给她转了二百八十八万。
吴诗月心里再恨，也只能认命地扫码付了款。
这可是二百八十八万！
她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恶狼一样盯着姜知柠。
“付了，现在行了吧。”
姜知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满意点头。
“不错，礼服买了，该跪下来叫祖奶奶了。”
“姜知柠！”
吴诗月死死攥紧手，难以置信地看姜知柠。
“平白的一件限量款礼服还不满意，姜知柠，你未免也太贪心了！”
“这你可太误会我了，我这是在帮你们吴家啊。”
姜知柠笑意盈盈，嗓音柔软。
“吴家可是生意人，生意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不过，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只要你的好朋友季诗彤愿意替你下跪，叫声祖奶奶，我就大发慈悲，不和你计较今天的冒犯。”
吴诗月松了口气，红着眼眶看向季诗彤。
“诗彤，你去吧，礼服的钱你就不用给我平分了。”
季诗彤站在原地不动。
开什么玩笑，她凭什么给姜知柠这个贱人下跪！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咬唇看向吴诗月，“诗月，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但这件事情不行，我……”
“够了！”
吴诗月恨恨打断她，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失望和愤怒。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明知道我膝盖有伤，竟然不愿意替我跪一下。只是下跪而已，而且你本来不就应该给姜知柠下跪吗？插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从……”
“啪！”
季诗彤垂在身侧的手又麻又疼，她红着眼眶委屈道：“诗月，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我真的太失望，太伤心了。”
说罢，她掩面而泣，飞快地跑了。
姜知柠没料到事情还能有这个走向，满意地拍拍手。
“吴诗月，你真该和你这个好朋友好好学习学习。看看，多聪明啊，明明事情因她而起，却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不受半点影响。回去后还是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吧。”
吴诗月脸火辣辣的疼，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最后丢脸的人反而变成了她。
她死死咬住唇，一直到把嘴唇咬破了都没注意。
垂着头走到姜知柠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祖奶奶。”
“乖，起来吧。”
姜知柠笑眯眯地看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以后说话的时候过一下脑子，大脑长时间不用，就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吴诗月咬牙，用只有她和姜知柠才能听到的声音，恨恨道：“姜知柠，我和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吴诗月踉跄地跑出人群。
吴诗月一走，看热闹的人群鸟兽般散去。
红裙子的女孩笑嘻嘻走到姜知柠面前，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顾宛秋，吴诗月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姐姐刚刚超帅的，像你学习！”
她俏皮可爱得很，姜知柠被她的笑容感染，握住她的手晃了晃。
“你好，我叫姜知柠。”
话音刚落，女孩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接通电话，“好啦，知道啦，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拿出笔和纸，刷刷写了几笔塞到姜知柠手里。
“这是我的电话和微信，姐姐，记得加我哦。”
不等姜知柠回话，一溜烟跑没影了。
姜知柠含笑摇摇头，扭头看向店长。
“刚刚吴诗月付款的礼服可以退吗？”
店长一愣，“原本是不可以的，不过您的情况特殊，可以为您操作。”
“那太好了，麻烦你帮我退掉，款项转到这个账号。”
白得了二百八十八万，姜知柠的尾音都是上扬的。
她起身，刚想去把礼服换下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知知？”
姜知柠回头。
果然看到薄寒宴操纵轮椅朝她过来。
她瞬间想到余额为零的银行卡，警惕看向薄寒宴。
“你怎么在这里？”
薄寒宴狭长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眸低深处闪过惊艳。
“随便逛逛。”
姜知柠一言难尽地看他，“逛女装店？”
薄寒宴一滞，难得语塞。
姜知柠莫名想起江雪雅，朝他身后看去，没看到人，又四处看了看。
小女人的举动奇奇怪怪的，薄寒宴剑眉微挑。
“你在找什么？”
“江雪雅呢？你总不能是自己一个人逛女装店吧？”
听到江雪雅的名字，薄寒宴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柔软，连带着脸色都和缓下来。
“她不会来的。”
能引起薄寒宴的情绪变化，想来，江雪雅在薄寒宴心里应该很重要吧。
姜知柠心里莫名酸酸的。
她皱眉，忽略那股奇怪的感受，转移话题。
“你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有奥尔医生在，自然是不必再去看别的医生。
不过，毕竟是小女人的心意，薄寒宴微微颔首。
“看过了。”
他没再多言，姜知柠以为是结果不好，柔声安慰他。
“你放宽心，西医不行还可以看中医，听说现在很多医生的针灸技术很好。再不济，等以后我赚钱了，带你去国外看病，总会有办法的。”
头一次被人这样承诺，薄寒宴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快得捉摸不住。
他深深看向姜知柠，“嗯，那我的腿以后就交给知知了。”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姜知柠耳尖发烫，微红着脸转移话题。
“我先把衣服换下来。”
“姜小姐，衣服退好了，款项已经打过去了，可能需要一会才能收到。”
店长含笑过来。
走近才看到被衣服挡住的薄寒宴，骤然一惊，“薄……”
薄寒宴凉凉看她，店长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不过，今天之内应该可以收到的。”
姜知柠没察觉到异常，开心点头。
“好，谢谢了。”
店长猜不出姜知柠和薄寒宴的关系，恭敬地道：“您客气了。”
“怎么退了？”
薄寒宴的声音响起，姜知柠和店长一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