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宴操纵轮椅,快速靠近姜知柠。
姜知柠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手一软,陶瓷碎片滑落。
她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下去。
“姜知柠!”
眼看姜知柠就要跌落在瓷器碎片上,薄寒宴双手撑住扶手,情急之下竟站起身,踉跄地去接姜知柠。
可惜,他的腿还没彻底好全,刚走了两步便往前倒去。
堪堪在姜知柠落地之前把人接住。
姜知柠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委屈地蹭了蹭,嗓音软糯带着控诉。
“你怎么才来?”
话落,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滚落。
小女人纤瘦柔软的身子烫得惊人,带着浓重的酒气。
薄寒宴剑眉蹙起,紧紧环抱住她。
“别怕,我在。”
姜知柠软软“嗯”了一声,满是泪水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三哥!”
季飞宇风一般跑过来,看到薄寒宴的手被瓷片划破,冷声呵斥一旁看呆了的两个女生。
“快去叫医生过来!”
“不必。”
怀里的姜知柠极不安分,扭动间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薄寒宴冷脸脱下外套,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女人明显是喝了有料的东西,并不方便久留。
眼见薄寒宴的手还在往外流血,季飞宇急得团团转。
“三哥,你的手需要马上处理。你再等一下,医生很快就来了。”
“我说了不必!”
薄寒宴抬眸,狭长的黑眸里怒火丛丛,似要将周围一切焚烧殆尽。
季飞宇被他吼得一愣,烦躁地摸了把后脑勺,不敢再说。
薄寒宴周遭冷气肆虐,冷峻的脸森冷非常,“处理好包厢里的人。”
季飞宇眼睛一亮,“是!三哥!”
“三爷,太太怎么……”
林佑停好车急匆匆赶过来,一眼看到薄寒宴鲜血淋漓的手,又看到姜知柠红的不正常的脸,不敢多言,立刻联系奥尔医生。
身体内部像是有火在翻涌,夹杂着莫名的渴望。
姜知柠热的难受,几乎是本能地把小脸贴在薄寒宴的脖颈,委屈至极。
“……难受,好热……好难受……薄寒宴……”
她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薄寒宴脖颈瞬间红了一片,眼神愈发的森寒,冷冷命令。
“回梧桐小筑。”
林佑一头雾水地跟在身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分钟前,他正在给三爷汇报跨国项目的细节,三爷忽然慌张地命令他送他到夜色俱乐部,一路上催的车都要开起飞。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停好车,三爷就开门下车,没了踪影。
现在,又抱着明显不正常的姜知柠。
“三哥,你放心,我会帮小嫂子报仇的!”
身后传来季飞宇的声音,林佑这才隐约得知事情的大概。
许久没看到三爷发这么大的火。
只怕,光报仇,是不够的!
赵鸿信和薄景行丝毫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未来会多惨烈,还在包厢内耐心等待季飞宇。
“真是年轻,知道你喜欢姜知柠那丫头。但女人再好也就只是件漂亮衣服,哪里比得上能认识季小少爷的好处。薄家的主家和帝京的季家可是世交,你和季小少爷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早点去帝京。”
赵鸿信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和薄景行碰了个杯。
一想到姜知柠现在正在季飞宇身下婉转承欢,薄景行恨得咬牙,眼里写满了不甘心。
“你就不怕季小少爷知道是你给姜知柠下的药?”
“你懂什么,那可是好东西,季小少爷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很好!
他就说小嫂子怎么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幸好他提前留了个对讲机在包厢。
季飞宇一脚踹开门,恨不能把赵鸿信和薄景行的脑袋拧下来!
“季小少爷?您怎么……”这么快?
赵鸿信堪堪止住话,欲言又止地看向季飞宇。
包厢内灯光灰暗,他没注意到季飞宇脸色不对。
看到人一箱一箱地往包厢搬酒,心里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季飞宇无视赵鸿信的话,往单人沙发上一坐,长腿交叠。
“赵总,薄总,请吧。”
赵鸿信率先反应过来,干笑地看向季飞宇。
“季小少爷,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您?您说,我一定改。”
季飞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像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赵总不是想交个朋友?喝完,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如同施舍,薄景行“啪”的一声摔了酒杯,猛地站起身。
“你施舍谁呢!”
季飞宇脸色骤然冷下来,凉凉看向薄景行。
“怎么,薄总是不打算和我交这个朋友了?”
“哪里哪里,他喝得有点多,胡言乱语。季小少爷千万别和他计较。”
赵鸿信在薄景行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小声道:“你疯了?敢这样和季小少爷说话。”
薄景行勉强清醒了一些,自知说错话,拿起一旁的酒就灌了下去。
“季小少爷,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好,您说,我一定改。”
这么多酒,可是会出人命的。
赵鸿信老谋深算,迟迟不喝,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赵总不想喝这些也可以。”季飞宇一挥手,“给赵总喝点新鲜的。”
经理拿来一瓶威士忌,倒了满满一袋子的东西进去,酒液瞬间溢出来。
那可是最纯的剂量,满满一袋,这一瓶下去,再好的医生也救不活。
赵鸿信脸上的笑容僵住,这才明白,季飞宇这是在替姜知柠出气。
只是,姜知柠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今晚不喝是不行了,赵鸿信心里恨得不行,却也只能认命地喝酒。
半个小时后,薄景行和赵鸿信喝得如同烂泥,肚子都鼓起来,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季飞宇冷眼录像,指挥一旁的经理。
“别让他们睡过去,继续灌!灌完丢出去!”
季诗彤赶到夜色俱乐部的时候,刚好看到薄景行被保安丢到路边。
“景行哥哥!”
季诗彤慌忙下车,被铺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一阵干呕。
“怎么回事?你怎么喝这么多?”
她强忍住恶心去扶薄景行,被薄景行一把压在身下。
“……姜知柠……姜知柠……呕……”
胸前一阵滚烫,恶臭味传来,季诗彤偏头干呕,脸色难看得厉害。
也不知道是因为薄景行叫她姜知柠,还是被满身的呕吐物恶心的。
薄景行在她面前一向是英俊潇洒,体面干净的。
第一次看到薄景行这样狼狈的一面,季诗彤心里难掩嫌弃。
但,这段时间薄老夫人根本不让她和薄景行见面,她根本找不到时间和薄景行亲近。
未免夜长梦多,季诗彤还是强忍恶心把人带回了家。
“姜知柠……柠柠……你是我的……”
薄景行一把扣住季诗彤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
他嘴里满是酒味和恶臭味,季诗彤恶心得厉害,还要被他错认成姜知柠。
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把姜知柠抽皮扒筋!
艰难给薄景行洗完澡,季诗彤刚趴到薄景行身上,薄景行忽然一把推开她,扭头吐出来一大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