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再重新换一桶药浴!”
白铎的身形重新变为正常人的大小,他此刻不着片缕,身下的浴桶也被炸个粉碎,足够百人份的昂贵药材就这么被浪费了大半。
他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过了许久都没人应答。
“我这是一次性闭关了多久?”白铎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随便从暗格中扯出一件红袍披上,整个人化作一团火光冲出密室。
这才发现整个六扇门都呈现一种诡异的死寂,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也不见了。
衣角擦过青石板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响起,白铎眼神陡然一厉,抬手间南明离火气炸裂,直接把那团意欲偷袭的黑影给轰碎。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随后便是龙虎气入账的提示音响起。
“区区地缚灵级别的鬼物,也敢妄图上本座的身?!”白铎冷哼一声,抖了抖衣袖,龙行虎步的朝外走去。
他先是前往了会议厅,却发现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与世界隔绝的疏离感在白铎心头涌起,这令他十分不爽,于是有前往了宣武阁。
才刚刚拐入宣武阁院内,一道焦黑的身影就从里面被轰了出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头长着猴子脸的人型妖魔,它此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整个躯体都被嵌进了墙内,巨大的力道把整堵墙都震的龟裂。
“阁老?”白铎抬眼一看,阁老正站在宣武阁门前的石阶上单手负立,满头花白的头发狂舞,周身劲力鼓动,显然也是一位天元境的武道大宗师。
“哦?你怎么没去抵御鬼瘟?”阁老也看了白铎一眼,随后淡漠的语气微微一变,“你竟然已经修成了十三太保横练?!”
天元境武者自然见多识广,白铎身上的变化肯定瞒不过阁老的眼睛。
“没错,但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城中的鬼瘟是什么意思?”
“鬼瘟就是因诡异而起的特殊病变,他的传染性比之前的尸瘟更强,现在连内城没有感染的人都逃不过了,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游荡的吃人怪物!”
听到这个消息,白铎的脸色变换,开口道:“这么说来,衙门的高层都去抵御鬼瘟了,阁老你这么强,不如就和我一起杀出去!
你我联手,那鬼打墙肯定会被破除的!”
谁知阁老摇摇头,语气不悲不喜道:“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汾阴城所有人都被献祭了,你能逃出鬼打墙,却逃不出注定的命运。
况且,鬼打墙凭借天元境的实力,根本打不破。
尧君素,铩羽而归了。
这就是规则的力量啊,非人力可以抗衡......”
阁老转身又回到了昏暗的宣武阁内,轰然关上了大门,声音遥遥传来:“你走吧,若是有诡异攻击宣武阁,我自然会出手。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这场注定的毁灭面前,你我没什么两样。”
白铎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语气低沉道:“老东西,太平的风把你的骨头都吹软了!
好好窝在这里等死吧!”
......
此刻的汾阴城已经彻底死去,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冲天的火焰焚烧着楼宇,到处都有焦黑的人影在撕心裂肺的呐喊。
死去的人再次活了过来,带来了地狱中最为极恶的毒。
它把人变成一座座由脂肪和脓液堆积成的山峰,坏死的肉上布满了肮脏的呕吐物,数十种从未记载过的传染病化为瘟疫的力量在其身上展现。
精神陷入极度恐慌与混乱的平民在魔鬼的饕鬄盛宴中挣扎求生。
举城皆暗的时刻,天边突然划过一道赤色的流星,高速的与大气摩擦着,无比炙热的气息向外扩散,拖着灼亮的火线坠落大地。
巨大的爆炸从巷道里传来,白铎魔神般的身影立于其中,席卷的火焰吞没无数诡异与瘟尸。
“这就是你们所有的底牌了吗?”
白铎缓缓抬头,焚烧着火焰的屋顶上出现了许多狰狞的鬼影,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边,起码得有百十来头鬼奴在此处围杀他。
“这座城死了。”
“你伤心了吗?”
“不,生命的本质就是互相掠夺,汾阴城之所以沦陷,无非是因为守城的人太弱了,任何惨剧的发生,都是由当事者能力不足所导致的。
你是长生天的人吗?”
“......”
白铎仰头望向天空,空灵的眸子映照出数不清的黑色影子,这些全都是向他袭杀过来的鬼奴。
“是个只敢躲在暗处传音的胆小鬼啊,你是怕我打死你吗?呵呵,没关系,等我杀了这群鬼奴,就会轮到你了。
现在!杂碎们,让我们来尽情的厮杀吧!”
白铎的双目陡然绽放出猩红的光芒,他双足踏地,雄健如山的钢铁之躯静静地伫立着,身上滚滚杀机如海似潮,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恶虎。
下一刻,地面破碎,白铎消失。
震天动地的虎啸响彻夜空,白铎宛如一把利剑般刺入鬼奴带来的黑暗中。
空中,交锋,碰撞!
白铎拳印无数,浩大的雷音隆隆作响,一招一式间都绽放出妖冶的火花。
十三太保横练的大成,让他身上每一处都变成了攻伐利器,逐渐的黑色浪潮渐渐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赤红色的太阳,白铎身上绽放的光和热足以焚烧任何阴邪之物。
凄厉的惨叫响彻不绝,鬼奴像是雨点般的从空中落下,竟然全都成了焦炭。
“禁声!!”
白铎扬起拳锋,赤红色的神曦流转,恐怖的热量洪流宛如倾斜的天河般从鬼奴的上方砸落。
凡是接触到底的诡异全都消散与无形。
【龙虎气+1200!】
白铎落地,伟岸的身躯傲然挺立,眸中似有电弧闪过,认准了一个方位,整个人再次悍然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