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府众人描述,崔文子所说阴气浓重之地正是侍女们的居所,荷花坊。
荷花坊外,陈元翁召集了十几位气血旺盛的护院在旁掠阵,而崔文子,白铎,陈庆之三人则是站在头阵之列。
与此同时,荷花坊的所有侍女都被驱逐了出来,怯生生的站到一边,看着满脸肃杀的众人,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我府折损了三名侍女和一名养伤的护卫,如今查到那鬼物就藏在荷花坊内,还望道长替那些冤魂做主。”
陈元翁一想起这段战战兢兢的日子,他就后怕。
“你们为何不报官呢?”白铎问出了心中疑惑。
“唉,这些人是失踪,而不是死在了府里。从半月前第一个侍女失踪开始,其实我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直到有护卫失踪后我们才重视起来。
一开始并没有怀疑是鬼物作案,毕竟这神异之事老夫从未听闻。
直到我儿庆之受伤,而后又有两名侍女失踪,我们这才怀疑是鬼物作案。
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也找过衙门,那捕快过来看了一眼后,也没瞧出什么。
最后就不了了之。”
陈元翁满脸愁容,自从原本弱不禁风的侍女把自己神勇无敌的儿子打伤后,他就彻底相信了鬼物真的存在。
如果不是鬼附身,陈庆之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小小侍女。
而且失踪多日的人,凭空又出现,本身就很诡异。
“什么叫没有过多在意?府里的下人虽然和你们签了卖身契,但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崔文子皱起眉头,因为当初陈府的不重视,所以才导致那鬼物越来越强。
人命可是滋养鬼怪力量的绝佳补品。
“这......崔道长教训的是。”陈元翁也不敢反驳。
崔文子冷哼一声,也知道在耽搁不得,于是踩着四方步来到荷花坊内。
一眼便瞧出了在这地界阴气最为浓郁的三个房间。
正是那三名失踪侍女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房间已经被腾空了,里面住着的其他侍女也被分配到了别处。
“你们同寝,受害人失踪时就没有什么异常吗?”崔文子对着一众侍女问道。
这段时间里陈府的所有人精神都在紧绷,如今在得知那鬼物就在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一些胆子小的侍女已经吓破胆,连话都说不清了。
“道长问你们话呢!”陈东海怒不可遏,直接大吼。
白铎在一旁观察着崔文子的表情,虽然他之前和陈府说明不要不重视下人,但似乎陈家高层依旧没有听进去。
下人可以随意打骂,甚至是屠杀。
他们之所以那么热衷于找能人解决鬼患,或许并非是为下人报仇,而是因为鬼怪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己。
陈家也是因为那个护卫失踪才开始重视的,显然一名护卫培养出来不容易,所以自然比侍女值钱。
“好了二弟,你光吼有什么用,只会适得其反。”陈庆之推开陈东海,挺着魁梧的身躯站在侍女们的前面,声音轻柔道:“有我和崔道长在,你们不会有什么危险。
和你们沟通也只是更好的解决那作祟的脏东西,你们也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吧?”
陈庆之强大的实力和温柔的声音给那侍女很强的安全感,于是她停止颤抖,开始回忆起与失踪者的点点滴滴。
但却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大公子,我让你失望了。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姐妹是怎么失踪的,原本夜里还好好的,白天早膳之时也没事。
可我们分开各自做事后,午膳时就再也没见到她。”
陈庆之叹了口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再问其他侍女也是如此,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来维持这么大的府邸日常运转。
不可能黏在一起。
如果鬼物专挑落单时下手,那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失踪的。
“不对,所有遇害人就是在房间内失踪的。”崔文子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可以开灵眼见到阴气残留。
很显然荷花坊那三个房间的阴气最重。
“崔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庆之不解。
崔文子摇摇头,具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清楚,他只能得出人质就是在房间里失踪的。
“或许你所熟悉的人早就死了,是鬼在扮演她呢?”
低声这么一句,崔文子就把背后负着的桃木剑解下拿在手中,用剑尖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房门,睁着一双灵眼开始探查屋内的情况。
白铎和陈庆之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庆之,你干什么去?”陈元翁等人举着火把守在荷花坊门口,显然是不愿意以身犯险。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好了。
“父亲,二弟,你们两个就先守在外面。我到底是有过和那鬼物交手的经验,这一点很重要。
早日杀死作祟鬼物,我们陈府也早一天安宁。”
见陈庆之这么说,陈元翁也不好在坚持。
当晚陈庆之独自一人就能斩杀鬼物,如今多了崔文子和白铎,应该风险不大。
卧房内陈设十分简单,仅仅有一个放置茶水的石桌,角落有个简易的梳妆台,而后就是大通铺了。
土制的通铺上大概能睡五个人,遇害的就是其中一个。
屋内也没盏油灯,唯一的光亮就是窗外的月亮,月光通过窗户纸透进来,把整间屋子照耀的幽蓝。
显得十分压抑窒息。
在崔文子的视野里,这里几乎被暗紫色的烟雾给笼罩了,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崔道长,可曾发现什么?”
陈庆之和白铎后背也是发毛,他们虽然没有灵眼,但处于武者强大的感知,他们也能察觉到屋子的不对劲。
“这里阴气极重,很显然那鬼物在此盘踞良久。”崔文子道。
白铎摩挲着下巴,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