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怨气很重呢!”
秦颜今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一下子就将对面的男人惊醒。
《冤》眼珠动了动,看向秦颜今,微微带了点狐疑。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机里?”
网友们一下就听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什么叫出现在他的手机里?难道不是他连线的吗?还是说,秦大师强制连线?
秦颜今点头,“你好,我是青莲观算命大师,我察觉到你有冤情,所以就和你连线了,要不要说说你的故事?”
这位百万反串网红已经去世半年多,刚好是秦颜今出道前两个月,故而并不知道她的迹事。
《冤》一愣,旋即震惊得瞪大眼睛,“所以,你是...人?”
“是的!”
这时网友们坐不住了。
【嗨,赵小美,你不是为情自杀的吗?怎么会喊冤?】
【赵小美我很喜欢你的反串,很漂亮,我一个女人都对你动心了呢!】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啊,你说你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后期当了网红也没少赚,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为什么想不开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想问一下,赵小美,你的手机在哪儿买的,不,是谁给你烧的,能提供一下消息吗?我回头也给我爷爷买一台。】
《冤》好像是意识到什么,激动地抓着手机,眼里充满着无尽的仇恨。
“你能帮我报警吗?我不是自杀,我是被人强行灌下两瓶75度白酒,烧死的,我真的不是自杀。”
一句话,让整个直播间沸腾起来。
【天啊,不是自杀,我就说嗯,他当时的事业如日中天,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
【现在赵小美之前的女朋友好像和他哥们儿走到一起去了,该不会是他们杀了赵小美吧!】
【他女朋友现在也成了网红,打着赵小美的旗号卖惨,好像混得都挺不错的,妈呀,现在一想,这不就是吃人血馒头呢吗?】
秦颜今声音注入了一丝灵力,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把你的冤屈说出来,在这个直播平台里,有很多公职人员,放心,他们会给你一个公道。”
《冤》渐渐平复了一下心情,痛苦地抓了抓头发,缓缓说起自己的故事。
“其实当网红是文杰推荐给我的,当时我在一家公司基层干文员,工作不是挺顺利,因为我长得比较瘦小,也遭遇过职场霸凌,我受不了这个苦,就想找一个别的工作调整调整,没想到,文杰就拉着我一起弄了个小视频。”
“开始的时候视频没人看,我就学唱歌跳舞,有了一点人气后,突然有一天有个网友说我骨架小,长得秀气,就建议我走反串风,我想了想,就穿上了女装,没想到,几乎是一条视频火遍了网络。”
“就这样我们越做越大,团队也越来越多,文杰叫了好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帮忙,我之前因为性格原因,也没什么朋友,所以,都是他那边的朋友,大家相处得都挺融洽,直到后来我遇见了魏靖萱,她开始追我,我没忍住,就答应了。”
“魏靖萱是个开朗活泼的女生,她对我好,也懂得浪漫,总是给我买衣服,买花,还用所有的积蓄给我买了5套戏服,我十分感动...”
“在一起两年,我们始终如一,可突然有一天,她提出结婚,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没同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段感情好像不值得我去结婚,她也看出来了,又哭又闹,说我是渣男,因为这事儿,还遭到了网暴。”
“但她很快就帮我澄清,虽然网友们不像以前那么相信我了,但这件事到底是过去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一次演出结束,我们出去喝酒,无意中听到他们在背地里谋划我的钱,我才知道,原来魏靖萱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和我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独吞我的钱,谁知道我没同意,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造成我自杀的假象。”
“我当时害怕急了,就想偷偷跑出去,谁知道被文杰的一个朋友发现了,他们就提前下手,给我灌了很多白酒。他们也喝了不少,但都是拿捏了分寸的,能喝到胃出血,却不至于要命的那种...”
“之所以传出自杀消息,也是他们用这件事去卖惨,从而从中受益。我的钱就这样被他们平分了。”
“大师,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秦颜今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某公安局已经开始展开调查,你说的那几个人也会被绳之于法,你的冤情很快就会得到翻案。”
《冤》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嘴,试探着问,“真的吗?他们真的会被调查吗?”
秦颜今肯定地说道,“会,魏靖萱害怕自己会被当替死鬼,所以在电脑里留下他们杀人的全过程,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冤》顿时感激地流下眼泪,哽咽着不断鞠躬,“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太感谢你了...”
除了说谢谢,他好像说不出别的话来。
秦颜今安慰道,“你的谢我收下了,你现在平复一下心情,有没有想和谁通话,或者留下遗言,我可以代为转达。”
《冤》连忙擦掉眼泪,将信将疑地问道,“我,我死得太突然,也没好好和爸爸妈妈告别,我能和他们通话吗?会不会吓到他们?”
“当然可以。”
秦颜今轻笑道,“别人或许还会害怕,但你是他们最想见到的人,好好去告个别吧,他们真的很想你。”
一阵电话连接的嘟嘟声响起,《冤》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秦颜今手里的手机,眼里满是期待和忐忑。
电话被接听,里面传来一道有些口音的妇人声音。
“喂?谁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冤》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他的唇瓣和下巴都在微微颤抖,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真听到声音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嗓子眼好像被棉花堵住了般。
不见有人说话,里面的妇人疑惑地问了一句。
“喂?谁啊,咋不说话?”
听筒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谁的电话?”
“不知道,没声音...喂,不说话我就挂了...”妇人做事就要挂电话。
《冤》一急,哑着嗓子,哭得泣不成声,“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