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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伯特愣了一两秒：“你，你不是‘恶魔君王’法布提？”
王座上的中年人道：“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叫这个名字！”
霍伯特更迷糊了：“你不是‘深渊’途径的序列0？恶魔们的神灵？”
“我是。”
霍伯特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恶魔？”
“因为这些蠢货一直在试图唤醒我！”法布提像雕塑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不耐烦的表情：“两千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他们，我是主动进入沉睡的状态，来躲避我的敌人。
“可是他们就老实了几百年，然后就开始不停向我献祭！
“结果让我的敌人再次找到了我，我不得不做出了一些牺牲，才再次摆脱了敌。
“我干脆不用‘恶魔君王’回应他们的祈求，这些蠢货竟然开始直接向‘深渊’献祭！
“我一气之下，收回了安德安拉德家族和贝利亚家族‘鲜血大公’的非凡特性，可是他们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没过多久又开始向‘深渊’献祭。”
霍伯特回想到了那位波文长老，在祭坛前信誓旦旦的发言，没想到恶魔里面也有大聪明！
接着他又想道：破案了，难怪安德安拉德家族和贝利亚家族一千多年前逐渐衰落，并成为了诺斯家族的附庸，原来是法布提直接干掉了他们的头目！
法布提又道：“杀掉对岸那些恶魔，阻止他们继续献祭，那枚戒指就是你的了！
“那枚戒指陪伴了我漫长的岁月，终于有一天，它具备了半神层次的能力，我可以重新帮你封印一下，让它的负面效果变得几乎可以忽略。
“另外，我还可以帮你加强油画的能力！
“怎么样？特伦索斯特的后裔？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确实很划算，但霍伯特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你的敌人是谁？”
“说了是在害你！”
“欲望母树，是么？”霍伯特发现，在这个梦境里，自己具备一些封印在潜意识里的，关于外神的记忆。
法布提道：“果然是被弗雷格拉占卜到的人，既然知道‘欲望母树’，却没有被祂污染。
“没错，那一直是我最大的敌人。
“祂一直在尝试污染我，我只好让以自己封印自己的方式躲起来。
“等待弗雷格拉占卜到的人出现，把祂赶到星空的深处。”
霍伯特又问：“你跟‘毁灭魔狼’弗雷格拉的关系是？”
“不是敌人。”
霍伯特点了点头：“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出现的‘宇宙暗面’是？”
法布提微微出现了一点笑意：“那是我跟‘欲望母树’博弈的战场。
“在一千多年前，因为太多的恶魔向我献祭，让‘欲望母树’再次找到了我。
“这一次祂成功地污染了我……”
霍伯特眼神一凝，随时准备脱离梦境。
好在法布提继续道：“于是我把自己被污染部分变得堕落，让他成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个个体具备我所有的特性，甚至具备一些我的权柄和神性，不管是现实意义上，还是神秘学意义上来说。这个个体就是我！
“可是他却不是完整的我，只要你面前的我还存在，就算他被彻底污染，‘恶魔君王’依旧是‘恶魔君王’！”
“‘欲望母树’果然上当，开始跟我争夺那个个体的控制权。
“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我确实没有赢的希望，但也一直没有输。
“后来那个个体自称‘宇宙暗面’，开始自己回应恶魔们的献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霍伯特扯了扯嘴角：喂喂喂，你的分身有自己的意志了！你竟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是说你把自己的情绪都分给了“宇宙暗面”？
这让霍伯特想到了“防火墙”的概念，“宇宙暗面”就是法布提的防火墙啊！
接着他又想到：到了真神的级别，果然是很难被干掉了，就算是“欲望母树”的位格比‘恶魔君王’高一个层次，只要法布提小心应对，不做正面交锋，有屏障的保护，也依旧跟对方有来有往地斗了一两千年。
想到这里，霍伯特又问道：“油画里的景象是你的梦境？你的‘真身’不会躲在自己的梦境里吧？”
法布提深深地看了霍伯特一眼：“那的确是我的梦境的一部分，‘欲望母树’不具备这方面的权柄，所以祂根本找不到我。”
他又跟上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就死在了别人的阴谋里。”霍伯特笑得人畜无害：“抱歉，我没有说你，我能感受到您的诚意。”
呵呵，来自魔鬼的诚意。
霍伯特顿了顿又问：“现在你的状态还好么？”
“还能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霍伯特微笑道：“你就那么相信弗雷格拉的占卜？实话实说，我目前还不想替你赶走‘欲望母树’。
“而且有的时候，占卜家解读出来的占卜结果，也未必准确，何况那是几千年前的占卜了。”
法布提面无表情道：“首先，你不是为了我才赶走‘欲望母树’，而是为了你自己。
“其次是，弗雷格拉的这次占卜之所以可信，因为你跟被后世称为‘愚者’的真神，或者‘诡秘之主’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密切关系。
“即便是几千年前的占卜，涉及到同途径的唯一性，也会保证足够的准确。”
霍伯特微微一愣，没想到“占卜家”的能力这么变态，别的途径基本上都是涉及到唯一性就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或阻碍。
“占卜家”途径在涉及到唯一性之后，倒是也受到了影响，只不过这个影响是让唯一性持有者的占卜越来越准确了。
“最后一个问题。”霍伯特道：“如果我把‘欲望母树’赶走，你重获自由后，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当然是堕落、污垢和腐蚀。”
霍伯特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希望你重获自由。”
法布提的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的层次还不够，知道的不够多。
“这个世界需要平衡，非凡特性也需要平衡，总有一天你会期待我重获自由的。”
霍伯特想到：黑皇帝也会掌握一定堕落和腐蚀的权柄，难道到了一定的层次后，真的需要“深渊”帮我平衡这些权柄？
霍伯特摇了摇头，这个理论听上去好像是能说得通，但仔细一想却充满了欺诈的感觉。
“好了。”法布提道：“说了这么多，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交易了。
“我已经赋予了那枚戒指一部分高级恶魔的能力，只要你戴上它，恶魔将感知不到你对他的恶意，他们也没办法在你的情绪和欲望上做手脚。
“等你把对岸的恶魔都杀掉后，这些能力会自动消失，这枚戒指会显现出它原先的，属于序列4‘魔鬼’的能力！”
霍伯特却道：“我要杀那些恶魔，只是因为我想杀，并不是跟你之间的交易。”
他始终不敢跟法布提做交易，这可是跟魔鬼……，不，是跟“魔鬼头子”的交易，谁知道一旦达成交易会有什么后果？
“随你怎么说。”法布提道。
霍伯特又问：“你用油画开放自己的梦境，不怕‘欲望母树’从这里入侵么？”
法布提微微露出了点笑意：“你应该探索过，这个梦境只能我主动降临，谁也别想通过这个梦境找到我。”
“这回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霍伯特微笑道：“难以想象，作为‘恶魔君王’，你的梦境竟然不是到处都是火山和岩浆的荒蛮之地。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恶魔的脑海里，也有美景和花海？”
这个问题让法布提愣了足足三四秒钟，他才微微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你不懂，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轰~
梦境突然炸裂，躺在床上的霍伯特睁开眼：“只是说到美景和花海而已，至于么？”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这句话在霍伯特的脑海里回荡着：难道我刚才的话让“恶魔君王”想家了？
无声笑了笑，彻底醒过来的霍伯特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好像戴着枚戒指。
他抬起手来一看，竟然就是法布提送给他的戒指！
霍伯特立即坐起来，用力往下撸，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他正要进去“失序之国”，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墙上的油画一眼。
深吸了几口气，霍伯特彻底冷静下来，起身来到书房，离开了油画的感知范围，才向“缔造者”简单祈祷了几句，然后进入了“失序之国”。
坐在“铁王座”上，霍伯特将灵性蔓延到属于自己的星辰上，利用“真实视野”看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层黑色的雾气覆盖，这些雾气的源头就是那枚戒指。
仔细看的话，戒指的内侧好像有一些锋利的牙齿一样的结构，刺入了自己的灵体里。
从现实意义上来说，这枚戒指是可以摘下来的，但是从神秘学或者从非凡领域来说，这枚戒指死死的“咬住”了霍伯特的灵体，变成了他难以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刚才不是霍伯特手上没力气，而且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跟那枚戒指是一个整体！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大着胆子先用“扭曲”的力量，扭曲了那些“牙齿”咬合的对象，那些“牙齿”出现松动的时候，霍伯特立即用“秩序之力”将戒指裹住。
紧接着，霍伯特回到现实世界，轻轻一摘，果然就这么摘下来了。
霍伯特立即把这枚戒指献祭到了“失序之国”，坐到“铁王座”上，霍伯特把戒指放在掌心，能清楚的看到戒指内部有些黑色的锋利“牙齿”。
它们就像有生命一样，一会儿蠕动一下。
利用“失序之国”的位格，霍伯特得知了这枚戒指的能力。
正如法布提所说，确实有蒙蔽恶魔的感知，阻隔自己的欲望和情绪的作用。
但是它还有一个隐藏的能力，能让持有者渐渐地变成一只恶魔！并不是形容词的“恶魔”，而是最终形态是今天晚上见过的那种长着羊角，体型高大的恶魔。
即便霍伯特不是“深渊”途径的非凡者，也依旧会变成恶魔。
同时霍伯特发现，最后一个能力可能是法布提隐秘赋予的缘故，跟戒指有些格格不入。
更准确的说，这有点像是之前埃利奥特献祭给霍伯特的那件封印物上，“欲望母树”的赐福。
晋升序列5之后，霍伯特在“失序之国”里的操作更加多样化了。
他用“扭曲”的力量，尝试着抽离这个能力，这个能力竟然很轻易的就被他抽离了出来。
霍伯特伸手招来一块“失序之国”的岩石，把这个能力附在岩石上，岩石上的纹路扭动，竟然形成了一张恶魔的脸。
这块石头就跟之前的“诅咒玉石”差不多，不过属于“深渊的赐福”，被赐福的非凡者会永远变成恶魔的形态，并可以使用恶魔的能力，只不过会不自觉地被深渊吸引，最终投入深渊的怀抱。
所不同的是，现在霍伯特在“失序之国”的力量越发精准了，没有伤害到戒指，就把这个“赐福”提取了出来。
霍伯特捏着下巴想道：这么说来，法布提发起的交易果然有问题，或许趁机污染我只是他的目的之一。只不过法布提可能想不到，“魔高一尺，道高一尺二”，他隐藏在戒指里的污染就这么被我识破，并做了相应的处置。
霍伯特笑了笑，把这块可以使用三次的石头，命名为“深渊的馈赠”，然后放到了盛放封印物的石台那边。
接着霍伯特坐在“铁王座”上想到了‘毁灭魔狼’弗雷格拉，可能是因为这位古神掌握着“黑暗”的相关权柄，霍伯特对祂没有太多的印象。
如果他真的给出过法布提那样的占卜的话，那么祂应该也占卜到自己陨落的事情，难道祂就没有给自己的复活留后手么？
不能够吧，连“诡秘侍者”查拉图都有复活的后手，掌握了“愚者”唯一性的弗雷格拉应该也有自己的布置才对。
在加上祂有“隐秘”的相关权柄，他的布置很少能有人发现，呵呵呵，想想都可怕。
随即霍伯特想到，这是克总要操心的事情，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今天晚上已近跟“拜血教”的人打过一架了，霍伯特当时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他还挺期待对方主动打过来，来到自己的主场战斗。
虽然领地上的居民帮不上忙，但是霍伯特可以大胆地使用相如“秩序之木”这类的手段，全力奋战就可以，不需要担心回收这类的问题。
既然已经杀了一只恶魔，那就只好把这群恶魔都杀掉，霍伯特才能放心。
但现在还不是全面跟恶魔开战的时候，要等大地母神教会的人、灵知会的人、图铎家族的人都到齐之后，再全面开战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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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