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了一对大耳朵,看上去有些滑稽,他是塔玛拉家族最近十几年着重培养的年轻人,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是一名序列5了。
他叫班纳特·塔玛拉,同时也是秘密调查整个小队在贝克兰德失踪的负责人。
盯梢的两个属下你一言我一语,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其实他们在昨天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们两個人,今天晚上终于证实了这一点,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霍伯特的找来的帮手,他们暴露了。
可是之后发生的事,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班纳特问:“那个律师说要举报你们?”
“是的。”一名属下道。
“也就是说,另外两个人也是来盯梢的?”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班纳特捏着下巴想了想:“会是谁派来的人?”
“我们昨天的时候查过,那名律师是‘知名律师’,刚刚得罪了不少权贵,会不会是他们派来的人?”
“有这个可能。”班纳特接着又道:“你们确定他说要找‘机械之心’举报你们,而不是‘值夜者’?”
“确定。”
班纳特道:“看来确实可以排除他了,既然是‘知名律师’会被很多‘眼睛’盯着,很难偷偷摸摸进行一些行动。”
最关键的是,班纳特分析,值夜者也一定参与了覆灭塔玛拉家族小队的行动,所以他们要找的嫌疑人一定跟值夜者有密切的联系。
不过出于谨慎,班纳特还是吩咐道:“抽空去调查一下那个律师的信仰。”
只是这个调查并不紧要,他又道:“今天我们又发现了出事那天出现在月季花街的一名陌生人,明天你们去跟踪他。”
……
另外两个盯梢的人,乘坐马车前往西区。
经验丰富的车夫围着一栋建筑转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把两个人送进了一栋豪华别墅。
别墅的主人是一名贝克兰德的商人,经常在费内波特王国做生意,因为很多时候要仰仗费内波特政府,所以在费内波特王国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地沟通下,他时常会给费内波特大使馆的人提供一些方便。
今天刚好费内波特的大使在别墅做客,所以他在一间会客室里,亲自听取了两名属下的报告,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提姆大使道:“我知道了,以后你们不用去跟踪霍伯特了。”
按照之前提姆获得的线索,霍伯特是雇佣兵俱乐部的成员,有得到两个邪教徒悬赏的渠道。
而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霍伯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已经完全可以断定,他并不知道当时在纺织厂死去的第三个人是一名费内波特商人,或者说情报人员。
只不过提姆大使回到宴会后,突然想到一处细节很不对劲,根据情报显示霍伯特好像跟值夜者走得更近,但是他为什么要去“机械之心”那里举报?
还有,作为一名野生非凡者,遇到其他非凡者的战斗不是应该尽量不波及到自己么?怎么他却主动迎上来?M..
提姆大使意识到这件事还不能下定论,找机会得试探一下这个年轻的律师。
“大使先生?”
别墅主人的话让提姆回过神来:“嗯?”
“我们是不是该去欣赏几首小提琴曲或者钢琴曲?”别墅主人客气地问?
提姆微笑着起身道:“用音乐消化腹中的美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大使先生的品味,总是让我们望尘莫及。”
……
霍伯特忽略了一件事,虽然盯梢的四个人很蠢,但是他们幕后的人却都是人精。
他这个到现在为止看似非常明智的举动,其实已经留下了一些破绽。
只不过不管是班纳特还是提姆,都没太把一个序列7当回事,所以他们有所怀疑后也没有太过重视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霍伯特还是很安全的。
在用“真实视野”确定周围已经没人盯梢后,霍伯特立即乘坐马车来到郊区的货运火车站。
看着车夫驾着马车走远,霍伯特才翻进了火车站里面。
……
格罗夫是货运火车站的一名看守,货运火车站在下午六点后就停止对外营业,之后还会有火车发车或者进站,只不过不再受理业务了。
火车站里有几座大型货物仓库,还有许多铁轨,摆放着闲置或者备用的火车和车皮。
整个火车站非常庞大,为了防止一些小偷半夜潜入,除了货运仓库那里有固定的看守,还会有像格罗夫这样的看守,在晚上隔一个小时就围着火车站转一圈。
格罗夫抽着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烟斗,提着油灯,紧了紧明显有些不合身的外套。
贝克兰德深秋的夜间已经有些冷,特别是起雾的后半夜,巡视一圈回来头发上会全是露珠,如果不赶紧擦一下,会很容易生病。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按照往常的路线巡视。
突然间,格罗夫看到前面好像有亮光,他在一旁的车皮上磕了磕烟灰:“这群小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伱们!”
有很多流浪儿为了躲避警察和寒风,会爬进火车站的车皮里过夜。
一般格罗夫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有人在车皮里烤火,那就必须得去制止了。
呜~
格罗夫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半空中吹过一阵邪风,他手里的灯都差点被吹跑,周围的车皮也被吹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真邪乎啊!”格罗夫道,他有点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上前。
呜~
一阵邪风又从前面吹来,格罗夫紧裹了外套的同时,看到一台废弃的小火车头,在狂风的席卷当中正缓缓升起。
格罗夫张大了嘴,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举了举灯,小火车头已经上升到一人多高,可是它突然停在了这里,好像“飞”不起来了,又缓缓地落下。
呜~
又是一阵狂风,小火车头再次缓缓升起,这次升起得更高,一直到了三十尺左右(9米多)的位置才停止,然后再次缓缓落下。
这时候格罗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举着灯看向半空,漆黑的夜空中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总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趴”在半空。
那个恐怖的东西,好像,好像要吞食眼前的小火车头?
突然间,那股压迫感消失了,前面的火光也跟着消失。
一切又恢复到了常态,小火车头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的车皮也一动不动。
格罗夫一直站到双腿发僵,才嘟囔了一句:“真邪门!”
说这话他倒退着往回走,说什么也不敢把后背朝向那个小火车头,今天晚上他是不敢再出来巡视了。
次日,郊区的货运火车站传出了闹鬼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