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晔的这一系列发问下,太子明显有些发愣。
“你,你!”太子手指有些颤抖,指着君晔道:“你胡言乱语!你敢诬陷我的母后!你——”
君晔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怎么了?你对自己的血统也有些怀疑了吗?”
“你胡说!”
太子情绪非常激动,突然一个手抖那把剑在皇上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慢着!”
君晔脸色一变,指着太子厉声说道:“无论你母后说的是什么,但你手中现在挟持的却是焰国真正的皇帝,无论你是不是太子,你若伤了他,你必然是不得好死的,我劝你手下留情,把剑放下来,我们慢慢说!”
太子哈哈大笑。
“慢慢说?我同你还有什么慢慢说的!”
他瞪着君晔,嘴唇哆嗦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我已经做了这一步,哪怕我现在把剑放下,我难道就会有一个好下场吗?我难道还能做太子吗?宗亲还会放过我吗?”
君晔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的对太子说道。
“宗亲如果不放过你,我来放过你。”
太子愣住了,他似乎反应了好半天,突然明白了君晔在说什么。
“你放过我?你放过我的方式就是像你对待老五一样,放到你找的一户所谓非常靠谱的人家,让他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平庸的过这一生,”他说:“你以为这样我就满意了吗?你以为我会就此对你感恩戴德了吗?你以为我甘心过这样的人生吗?”
他怎么会知道五皇子……
我看了一眼君晔,君晔的表现却一点都不吃惊,好像早就料到太子会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你为什么不甘心过这样的人生?”他反问道。
太子就像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
“我为什么不甘心?”他说:“那我来问问你,你甘心过这样的生活吗?”
“如果只有死和这条路让我选,那我甘心过这样的生活。”君晔平静的看着他。
太子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假设,突然间皇上狠狠的往床上一扔,然后把剑往地上一扔,然后焦躁在地上走来走去。
“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死?”太子说:“让我选——我出生名门,我从小到大都是被按照太子的标准怎么培养的,你现在告诉我,让我放弃这一切,就为了活着?行,如果我接受你的安排,你能保证以后我还是太子吗?”
君晔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太子猛的扑上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君晔的衣领。
君晔在他扑上来的时候,一把将我推开,四五个侍卫迅速将我围了起来,护在中间。
君晔周围的侍卫直接拔出了剑,君晔摆摆手示意他们把剑放下。
“我告诉你君晔,你不要痴心妄想!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做这焰国的太子——我永远都是太子,我母后永远都是皇后,哪怕到死,我也是这焰国的太子!”
他的脸离君晔的脸非常近,我这才发现太子原来比君晔稍微矮上一点点,他现在更像是一直在发疯的什么动物,龇牙咧嘴,而君晔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是吗?”他淡淡的说。
这时,从床背后的那扇屏风突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我心里一紧,难道太子还在后面藏了人吗?
随着那扇屏风的开启,传来兵器哗啦哗啦的声音和匆忙的脚步声,我们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方向,然后,一群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侍卫走了出来,中间围着一大众老宗亲,领头的便是那个三王爷。
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太子的脸色几乎立马就变的雪白。
三王爷面如寒霜,冷冷的横了太子一眼。
他做了个手势,他身后冲上来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一把扭住太子的胳膊,将太子从君晔的身上拉了下来。。
三王爷转过头,对君晔露出一个笑容。
“我们早已埋伏在这里,就看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狼子野心的货色!”
太子拼命的想挣扎,结果那两个侍卫力气极大,紧紧的按住太子,太子高大的身躯在他们中间就显得像个柔弱的小鸡崽似的。
“你们!你们这群老狐狸!”太子拼命的对宗亲们怒吼道:“你们就是看戏的!你们就是看我们两个在这里斗!你们——”
三王爷打了个手势,一个侍卫干脆利落的将一团破布塞进太子的嘴里。
三王爷这才转过身,非常慈爱的对君晔说道:“孩子,你心若磐石,始终坚定自己是皇室的孩子,而且面对太子的威胁以及太子的造谣,完全不动摇自己的信念,这很好。”
“这才是一个皇子的做派,”他说:“你的作派同皇上当年一模一样,怪不得皇上以前最喜欢你。”
君晔面无表情,对三王爷行了个礼。
三王爷又转过头看着已经被侍卫完全控制住的太子。
“至于你,血统不正,狼子野心,居然敢做出弑父夺位这样的勾当!你哪里像我们皇室的人!”
“就是!”宗亲里另一个人也站出来怒斥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儿子!”
“就是!”
“养不熟的白眼狼!”
宗亲们纷纷开始口头讨伐太子,太子双目怒瞪,苦于嘴中有个破布,也骂不出来,只好忍受着宗亲们的怒骂。
君晔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
等骂了一会,三王爷摆摆手。
“好了,”他说:“太医在哪里?快让太医来看看,皇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真是有些无语了,他们是真的关心皇上吗?进来闹了这么半天了,没有一个人过去试一试皇上还有没有呼吸,还活着没有吗?
侍卫两边分开,太医院的太医迅速围了上去,将皇上围在中间,诊脉扎针,那些迟来的对皇帝的重视和满地的尸体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有些讽刺。
过了一会儿,有一位带头的,年老的太医走了过来,除了对三王爷行了个礼,又对君晔行了个礼。
没有一个人对站在一旁形容狼狈的太子给半点眼神。
“回三王爷,殿下,”那太医说道:“万幸,皇上洪福齐天,并无大碍。”
我心想这算什么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他一直那么躺着,死了,活了,在这些太医眼中没有什么区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