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晔沉默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他说:“就这么几天……怎么,你是认了霖潇大人做义父?他为什么凭空比我长一辈?”
霖潇冷哼了一声。
“不是义父,”我比画了一下:“是亲生。”
君晔摆了摆手,压根就不打算相信。
“别闹……”
“真的!”我强调。
“是么,可霖潇大人今年不过三十四岁,”君晔疑惑地说:“我分明记得你已经十八岁了……”
霖潇刚刚还想看戏的表情就僵住了。
“……十七,”我也很尴尬:“实际上我十七岁。”
“所以呢,有什么区别吗?”君晔看着我,抛出一记重击:“何况你们长得也不像啊。”
“……”
我看了眼霖潇,霖潇面容硬朗,个高腿长,是很英俊正直的长相,而我长得像我娘,而且我也并不是很想长得像他——没有任何证根据像霖潇有什么好处,我也很难想象一个女子长成他这个样子会有多灾难。
“我有很确切的证据证明她是我的小孩,”霖潇冷冷地看着他:“而且她长得像母亲,你有什么意见吗?”
君晔耸了耸肩,表示无话可说。
“但我现在不会叫您父亲,一是因为不习惯,二来也不方便,”我说:“所以您……”
“我理解,”霖潇很快地说:“我没有这个要求,你叫我名字也可以。”
“既然如此,我原本还想拜托您,在秋笙借住的时候您多多照拂,”君晔说:“现在的意思是您肯定会好好照顾她,是吧?”
“这是自然,”霖潇说:“公主府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秋笙还可以一直住下去。”
我能看出来君晔对于这件事还是半信半疑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有一个亲生父亲,还能在他分身乏术的时候照顾我,对于他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他说:“我原本也只是想看看秋笙怎么——”
“大人——!”
远远的小丫头喊了一声,霖潇皱着眉,嘀咕了一句:“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地往我们府里跑,”然后抬起头,高声回应道:“怎么了?”
“太子、太子殿下,”小丫头是跑着过来的,声音有些喘:“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
我和君晔互看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紧张。
霖潇急问:“到哪了?”
“快、快进来了!”
什么?这……
霖潇站起身,指着房中一处角落,干脆利落地说:“那处有个暗室,你们俩去那里躲着,我现在出去迎太子,你们速度快点,我尽量拖下时间。”
说完他整了整衣服,直接往门外走去。
小丫头拉着我们俩迅速走到那个角落,角落是个高大的书架,小丫头让君晔扳下书架上的一个花瓶,随着一阵吱吱格格的响动,书架向左洞开,露出一小间暗室。
“这么小?”
君晔嫌弃地低声嘀咕,我瞪了他一眼。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霖潇和太子的声音,我能听出来霖潇故意提高了嗓音。事不宜迟,君晔将我先推进去,然后迅速将花瓶扶正,在书架马上开始转动合上的那一刻挤了进来。
几乎就在同时,太子踏进了这间房子。
君晔撞在我身上,在我耳边喘了口气,气息潮湿,我不习惯地揉了揉耳朵。
外面,我听到小丫头笑着迎上去。
一阵虚伪的寒暄过后,太子突然问道:“霖潇大人,你是否还记得三皇子妃?”
霖潇沉默了一会。
“三皇子妃?”他犹犹豫地说:“你说的是那个自尽后留下血书的那个?”
“正是!”
“怎么了?”
我和君晔都下意识地将耳朵贴在书架上。
“这事说起来……唉,”太子咳嗽了一声:“前几日,宫中捉住一个刺客,意图行刺四皇子。”
“刺客?”霖潇的惊讶不似作伪:“怎么又……”
“又?不是,这次倒不是从外面进去的,”太子说:“你猜如何?那刺客可是老四自己的贴身侍卫!”
外面一片沉默,黑暗里,君晔的呼吸加快了些。
等了一会,太子又开口了。
“你说……这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说:“老四平日忠厚老实,与世无争,而且……既然是四皇子的贴身侍卫,为何要刺杀四皇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把耳朵用力贴近墙壁,想听得更清楚些。
霖潇沉默了一会,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
“贴身侍卫刺杀主子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他说:“当年六公主不是被自己的侍女差点下毒害死?”
我心里一动,看了眼君晔。
黑暗中的他面无表情。
“这话不错,”太子声音舒缓了些,说:“那个侍卫刚开始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后来……受尽酷刑,竟然扯出了三皇子暴毙的旧事,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三皇子.......妃。”
“为了三皇子妃?”霖潇也惊讶了:“这与三皇子妃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与三皇子有关?可是三皇子不是冻毙……难道,刺杀三皇子的刺客,是四皇子派去的?”
“正是,”太子意味深长地说:“他就是这么说的。”
?
这……这不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君晔的暗卫……为什么要这么说?
霖潇也震惊了,半晌,他才艰涩地开口:“……这个说法……那他为什么呢?这说不通啊,他不是跟了四皇子十年吗?”
“哦,这个,”太子说:“他说自己与三皇子妃......关系匪浅,三皇子妃自尽后,他心中痛苦,所以为三皇子妃报仇。”
?
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