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商量?”
我反问道:“你这分明是通知我吧?”
“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到底在气什么?”君晔也生气了:“难道你想真心嫁给我?”
我张了张嘴,语塞了。
我当然知道我与他不过是联姻,还是不平等的那种,但是......所以我在气什么?
想到这一层,我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我忽略掉心里的那层不舒服,笑了笑,说:“公主您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个来联姻的小喽啰,哪里有资格置喙您的选择......您愿意怎样就怎样,我听着就是了。”
说完我放下那杯茶,面无表情地起身,准备去园中透透气。
君晔伸出手想拉我,我一抽身躲开,不小心磕在桌角。
刚好磕在我的腰上,痛得我眼冒金光,君晔上前一步拉住我,我抽着气躲开,不吃馒头争口气,我费力的往门口走。
门一拉开,林嬷嬷站在门口,差点和我脸贴脸。
我吓了一跳。
“驸马,公主殿下,”林嬷嬷说:“宫中传信,说瑾川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现在已快到城中,太子殿下要宴请百官为瑾川将军接风洗尘,点名要您与驸马出席。”
林嬷嬷目不斜视,假装看不到我通红的眼眶和龇牙咧嘴的表情,也看不见君晔瞬间黑沉的脸色。
“哦,对了公主,”林嬷嬷语气平板地说:“那位星回公主留下句话,想要我带给您。”
“说!”
“她在宫中等您回心转意。”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宫中是亲自派了车来的,不需要公主府上的马车,所以我和君晔说话就得注意,幸好今日我本来就吵了架,所以两个人神色阴郁,我因为腰痛,还扶着腰白着脸,看着非常符合我遭人虐待的人设。
马车旁边的两位侍卫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
车开动起来,君晔黑着脸,一身大红色的裙装衬的人美如玉,眉目绝色。
为了陪衬,我一身绿衣,脸色苍白,看着像一颗营养不良的大白菜。
他将一瓶膏药丢给我。
“林嬷嬷......应该没有听到吧?”
我接了药,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君晔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我房中有禁制,站在门口什么也听不到。”
我放下心来,又想起那个瑾川将军,有些好奇。
“那位瑾川将军,你认得吗?”
君晔看了我一眼,目光清冷如水。
“怎么,”他说:“有兴趣?”
“知己知彼嘛,”我说,“我只记得你说他是太子的近亲,那就是太子的人,今日既然要见,当然得了解一下。”
“也是为了你。”我补充了一句。
君晔低下头想了想,回忆似的。
“瑾川,他母亲与连奕的母亲乃是同胞姐妹,按年龄来算,是太子的表弟,”他说:“年少成名,带兵打仗是把好手,我记得见过几面,虽然为人高傲些,但总归不像连奕这般令人生厌。”
“哦,”我点点头:“那太子岂不是很依仗这位表弟?”
君晔点点头。
“他母妃虽是皇后,但并不得宠,我父皇病后,那位皇后称要礼佛祈福,几乎不会在宫宴上出现,上一次我见她还是五六年前。”
“那宫中现在?”
“现在连奕独大,压着那几个皇子抬不起头,大概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家有兵权,”君晔说着勾起唇角笑了笑:“我父皇虽然后妃不少,但这些妃子母族大多没什么势力,哪怕有在军中当将军的,声望也远远不及瑾川,连带着那些皇子也......,就比如老三,死了就死了,他母妃能力有限,哭死过去,还不是没什么下文。”
想起那位死因不明的三皇子,我心里也有些戚戚然。
“我们这些皇子公主,大多都经历过暗杀,或者谋害,”君晔平淡的说:“能活下来的就是命大,活不下来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我想起君晔之前中的不明之毒,心里有些难受,于是温言问道:“那你呢,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你要我装疯子的吗?”
“......你之前不是中毒了?”我无奈地说:“现下呢?何况你装疯,还不是拉了我垫背么?”
他假装没听见这句话,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荷包递给我。
我翻来覆去看了看,做工精美,上面纹绣着金线的花卉,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
“星回给了我这个,说能防毒气害我,”君晔说,“我戴着它,倒真觉得最近几日灵台愈发清明了呢。”
......行,我看把你的头塞进雪地里,效果怕也是差不多。
我把荷包还给他,对他温和的笑了笑。
“那您可要戴好了,”我说,“这可是星回公主的心意呢。”
君晔看了看我,然后拿回去系好。
到了宫中,才发现今日宫中装点的异常华丽,汉白玉台阶白的像雪,阶梯上每一层都摆着一盆正在热烈绽放的牡丹花,红金相间的绸缎扎起的花束缠绕在殿中大柱上,殿中大门上甚至还贴了窗花。
隆重程度,可能有五个君晔成亲那天的排场。
“呵,”君晔看着那些花,低声嘲讽:“老三一死,他精心培育的鲜花可就便宜了连奕,哎你说,这刺客不会是连奕派去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明白这是又要发疯。
跟着我们的太监吓得脸色苍白,打了个趔趄,连忙回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太子殿下怎会——”
“就为了这些花,”君晔很认真地说:“毕竟老三看起来,应该还没这些花贵重吧?”
那太监求救似的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
“我家公主病还没好,”我说,“理解一下。”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