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净想的是先制住林枫,然后再说服教育,只要他放弃抵抗,自己保他一条活命也就是了。
结果,林枫非但不投降,反而负隅顽抗,一招险些命中自己要害。
纵然修行再深,也难免勃然生怒。
林枫呵呵冷笑:“咱们本就不熟,有什么情面可讲?”
虚净眼神一凛:“也罢,贫道今天就抖擞精神,好好跟你战上一战!”
林枫道:“求之不得!”
“嘶——呼——”
虚净吸一口清气,吐一口浊气。
蜡黄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双目更是烁烁放光。
衣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须髯肆意飘摆。
“大师兄要动真格的了!”老二虚华沉声道。
老三虚远问道:“难道是先天功?”
老四虚岳忙道:“不会吧,大师兄的先天功不是尚未大成吗?”
虚华冷道:“虽未大成,但对付林枫已经足够了。”
闻言,半死半活的魏无恙突然眼神一闪,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魏梦露轻声询问。
“还……死不了。”魏无恙咳了几声。
“那个……先天功是什么功法?”
“凝聚天地间的灵气,给敌人致命一击,是道家的杀人技!”
“如此说来,一定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大师兄施展过,能死在大师兄的先天功之下,也算林枫的造化了!”
闻言,魏梦露的心情更加沉重,丝毫没有即将获胜的喜悦,反倒惴惴不安。
林枫……这次你还能扛得住吗?
葛英跟楚裕凤等人欣喜若狂,正欲弹冠相庆。
连几位道长都这么说了,这次林枫必死无疑!
看来,还是虚净道长技高一筹啊!
韩曦暗暗给林枫捏了一把冷汗。
不是不相信林枫,只是身边这群人说得太邪乎,她也不免有些紧张。
此刻,殿内大风鼓噪,将万事万物都吹得摇摇晃晃,就连正中的三清像都吱呀作响。
渐渐的,大风收敛,在虚净的掌心处凝成一股小型龙卷风。
“去!”虚净断喝,紧接着挥手一掣。
唰——
轰——
龙卷风呼啸而出。
风到处,不论砖石瓦砾还是门窗梁椽瞬间都被绞烂,进而被裹挟在内。
高速旋转的碎屑犹如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尖刀,一旦触碰,纵然金刚罗汉也要被削肉剔骨!
林枫不敢怠慢,当即撤步躲闪。
可那旋风却如影随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死死缠着他。
“林枫,投降吧,你敌不过大师兄的先天功,硬扛下去必死无疑!”这时,胖道士虚华大声喊道。
林枫冷笑:“死?呵呵,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言罢,他干脆不再躲闪。
站定身形后,施展护体罡气,想要以此对抗那道龙卷风。
呼呼呼——
眨眼间,龙卷风把林枫笼罩在内。
大风似刀,飞速切割着林枫的身躯。
尤其这风还被灵气加持过,威力更是狂猛暴躁。
林枫犹如身处绞肉机内,任凭狂风撕扯切割。
渐渐的,护体罡气有些撑不住了。
风刀逐渐渗透进来。
嗤啦——
起初还只是衣服被割出道道口子。
随后,皮肉开始出现细微伤痕,隐隐有血迹渗出。
而且血痕还在不断增加,伤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林枫心中咯噔一下。
虚净果然厉害,比虚远跟虚岳他们强到不知哪里去了。
先天功竟然能穿透护体罡气,直达身体内部。
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被千刀万剐不可。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可自己身陷险境,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猛然想起腰间蛇骨鞭……
不知此物能不能抗衡这些风刀。
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先试试再说!
万一有用呢?
林枫“嗤啦”一下抖开蛇骨鞭,以同心圆状环绕在周身。
噼里啪啦!
叮叮当当!
无数风刀击打在蛇骨鞭上,宛如铁匠铺打铁一样。
此举当真有奇效,蛇骨鞭硬是把那些风刀阻隔在外,再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然而,也只是片刻安心而已。
那些青灰色的骨头在风刀的不断侵蚀下,开始出现道道裂痕,最外侧的那些已经崩裂瓦解,碎成细小的渣子。
林枫暗暗惊叹,好强的先天功,竟然连无坚不摧的蛇骨鞭都难以招架?
一念及此,林枫双手握住蛇骨鞭,将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灌注其内。
受到灵气加持的蛇骨鞭陡然生变,青灰色的骨头竟然生出血色,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犹如巨蟒一样,摇头摆尾,姿纵来来,正在跟龙卷风做殊死对抗。
林枫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双手猛然朝四周一拍。
“开——”
一声断喝,无比狂暴的力道直冲霄汉,将房顶轰出一个圆形大洞。
刹那间,店内飞沙走石。
然而,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便再次归于平静。
龙卷风消失不见,蛇骨鞭散落一地,尽皆粉碎。
众人瞠目结舌。
我的天,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枫竟然挣脱了龙卷风的束缚?
换句话说,他以一己之力破了虚净道长的先天功?
这怎么可能?
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身,又看了眼早已化作骨渣的蛇骨鞭,林枫慨然长叹:“虚净道长不愧是元婴境大能,实力确实非同小可。刚才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用蛇骨鞭抗衡,此刻怕是已经被削成一副骨架了。”
虚净道长微微颔首:“林施主果然有龙凤之姿,居然如此轻易就破了我的先天功,唉,贫道技不如人呐。”
林枫腹诽。
轻易?
刚才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认输吗?”
“非也,虽然你破了先天功,但想让贫道认输,却也没那么容易。”
“是嘛,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吧。”
“林施主,请了!”
说着,虚净一挥拂尘。
那拂尘随风就长,竟然化作百丈长练,朝着林枫卷了过来。
林枫暗暗皱眉。
这老道会的还真不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话说,那拂尘也真够邪性的,一挥就长,一摆就缩。
问题是,连犀利的风刀都奈何不了我,这些绵软的拂尘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