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燕做梦也没有想到,父亲的一纸合同,会将她困在这在,彻底断了她的上学梦。
陈东苦笑一声:“燕子!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你爹一意孤行!我又怎能强迫,这万一去了那边,事情不顺,我又怎么担的起。以后要是有困难,就写信给我,紧急的话,就打电话给嫂子。”
“表叔!你能不能多留几日,帮我把电拉好再走。”余文燕头扯着他的胳膊,一脸恳求,眼中充满依赖。
“行!我打个电话回去和嫂子说一声,再多留两日。”
“太好了!谢谢表叔!”余文燕心里高兴,幻想着有电灯看书的日子。
陈东去邮局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黄采薇也是无语的摇头,“既然他已经决定,那就由他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东留在那里,帮忙接好电线,又将茅房棚修了一下,忙了三日,也陪着小文燕去了几趟市场,熟悉的一下周边的人文,发现当地人确实比较友好。
这才放心,他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表兄,我今天就回去了,有急事就打电话。”说完他将身上的三百块钱,递给他。
余文燕红着眼睛,这几日都是表叔在忙前忙后,带着自己卖鸭蛋。
这样被人小心呵护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很安全,也很贪恋。
她有点怨恨父亲固执己见,不听嫂子的话,这鸭子一搬,果然产量掉的很厉声。
每日都要亏二十元钱,还是表叔听了嫂子的意见,帮忙在市场找了一个捞沙蚬的,每日五百斤沙蚬,省几十斤稻谷,才亏少一点。
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一声,“表叔,我送你……
陈东诧异地回头,眼中闪过一抹激动。
余文燕推着自行车,走到他身边,将车把递给他,自然而然的坐在横梁上。
陈东嘴角微翘,心中暖乎乎的,“燕子!有事给我写信,如果有时间也可以过来玩,提前打电话,表叔在车站接你。”
“表叔……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嚅嚅地问道,“你还会过来玩吗?”
“只要你有需要,表叔随时出现。”
他揉了一下她的小脑瓜,低头从她的眼中看到一抹依赖的光芒。
看着妹妹对他比自己还亲,余文斌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他们两个就像是亲兄妹一样,来到车站,陈东就去买车票。
余文燕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大肉包,不由分说就塞到他的手中。
“表叔,带路上吃,我回去了,”说完跳上自行车就走。
“燕子……
看到她踩着自行车,跑的飞快的身影。
陈东看了一下手中热乎乎的肉包子,开心的咧嘴一笑,塞进口中咬了一口,觉得特别好吃……
一夜之间,骤然降温,让南方地区终于迎来了深冬的感觉。
呼啸的寒风像一把无形的小刀,切割着人们的皮肤。
黄采薇第一次穿上羊毛大衣,将三个宝贝也棉衣棉裤,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外面枝权上的枯叶,在寒风中飘荡,向人们诉说已到三九隆冬,年关将至。
黄采薇提心吊胆的,看着三个走的颤颤巍巍的小家伙。生怕他们不少心就扑倒在地。
昨日机缘巧合,三兄妹本来坐在地上玩的开心。
丁旺财拿了几个黄澄澄的桔子逗了几下后,因为王娟的喊叫,就顺手将桔子摆在小桌上。
三兄妹伸手想拿,却怎么也够不着,大宝就突然迈步,趔趔趄趄地走了过去,一双小手捧起一个桔子。
其他两兄妹一看,也一壮着胆子,扑了过去。
一个人抢了一个,抱着桔子笑的开心。
就这样三兄妹同时学会走路,就再也不肯安份的坐着玩耍。
一个上午将几个大人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们摔的头破血流。
幸好几个小家伙虽然跌了几次,但是都没有磕破头,身上又穿着厚重的棉衣,除了一身脏衣服,倒是毫发无损。
王娟乐呵呵的看着三个宝贝,“小薇!咱们家几个这么快会走路了,还差20来天才满一年呢。这发育明显比同龄人快上一步。”
“咱们家营养充足,孩子长的壮实,提前一两个月会走路也不奇怪。”黄采薇看着三小只,心里惦记他。
也不知道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从上次分离后,就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消息,别说打电话了,就连封信都没有。
打电话去部队询问,王政委说他在境外执行秘密任务,现在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否则的话,不但影响任务发展,还会给她们带来危险。
对此黄采薇虽然牵肠挂肚,却没有任何办法。
再过一周就是大年除夕。
黄采薇对他回家过年,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只希望他在外面平安就好。
“小薇!又在想魅子了?”王娟见她神飞天外,不由叹了口气。
黄采薇收回思绪,苦笑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是否平安?我心里实在挂念,今天起来,觉得心口闷的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说什么胡话?魁子肯定是在外面,没办法和国内联系。”王娟马上打断她的话头。
“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黄采薇勉强笑了一下。
“哇呜!爸爸……爸……爸……
小宝一跤跌倒在地,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爸爸。
黄采薇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跑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察看了一下,发现并无伤痕。
“爸爸……爸爸……
被小宝一闹,两兄弟也紧跟着突然哭了起来。
黄采薇和王娟两人急忙抱着三兄妹哄了好久,总算是将她们三哄的破涕为笑。
可黄采薇的心里却沉旬甸甸的十分难受。
回来几个月了,小宝从来不叫爸爸,除非自己故意逗她,她才会叫上几声,今天却无缘无故的哭着叫爸爸,会不会是占魁在境外出事了?
这么一想,让她抓心挠肝的特别难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一看究竟……
在除夕的前夜,我国的边境线上,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咬着牙关,艰难举步,一点一点的向边境移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在境外,那怕是爬,也一定要坚持爬回国,家里的亲人还等着他回去过年……
就是他及将垮过边境的时候,身后树枝上,突然悄悄伸出一把手枪,对准他的后背心脏位置,扣动板机。
他应声倒下的同时,也甩出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