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渐渐被他带入忘我境界。
两人紧紧相拥,十年的孤寂被人打破,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心情舒畅,那感觉甚至是更胜从前。
她软软的趴在他怀中,搂着他肩膀,热情如火的回应他。
王娟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尊重的愉悦,以前两人做那事情,前夫从来都没有爱抚,想要了就将她扳平身直接压上,丝毫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
而她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只能被迫接受。
就像是俩人的婚姻一样,他是厂里领导,她只是一个普通会计,一次厂里偶遇,梁德清就看上清秀温柔的她。
厂里领导给她做了大量思想工作,她就嫁给了比自己大一轮的梁德清。
那年她刚19,他30,结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第2年就有了卫红,再过一年,他接到一封电报后,就匆匆离家。
过了半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小男婴回来,说是烈士遗孤,父亲古青在朝鲜战场上牺牲,新婚一年的妻子受不了打击,生下孩子后没几日就跟着走了。
两人就这样抚养着一双儿女,日子也平平淡淡的过20年,一场浩劫从天而降,他无辜牵连,饱受折磨,最后终于撒手人寰。
留下她一个人回到老家,孤苦伶仃过了十年。
想不到如今还能重新结婚,摆脱那种孤独终老的生活,身边的男人,虽然平凡,但是他的细心体贴,像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动她的心脏,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一丝温暖。
她们相拥而眠,她也从回忆中进入梦乡。
一缕晨光冲破了层层云雾,新的一日又重新到来。
她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床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不由老脸发烫,昨晚一闹,今天居然睡到八点多钟了。
吓的她一咕噜就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早就被人洗理过了,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摆的她的衣服。
她手忙脚乱,匆匆穿上衣服,整理好凌乱的长发,刚一拉开房门,就看到他正端着一碗肉粥和黄采薇一起,逗喂着个小家伙。
“妈!快去吃早饭吧!我们已经吃过了。”黄采薇抬头看到她一脸不自然,马上就笑着说道。
“哦!我这就去。”她匆匆忙忙打水洗脸刷牙。
等她吃完之后,黄采薇才叹了一口气,“妈!刚才大姑姐打来电话,小勇将小龙推下木桥,导致小龙摔伤右腿。玉清叔将小勇狠狠打了一顿,还要大姑姐赔偿200元钱医药费。”
“200元医药费?摔的这么严重?”王娟失声惊叫,瞬间脸色苍白。
“孽障!小畜牲怎么屡教不改?可苦了小红。”她怒声大骂。
“大姑姐从小没有管教好小勇,这是因果关系,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黄采薇摇头。
“那卫红怎么说,是不是没钱?”
“大姑姐将我留下来的几十只母鸡卖了,掏空了所有积蓄赔了200元医药费。她打电话过来,只是想告诉我一声。虽然我将那些鸡留给她,可毕竟鸡是我养大的。”
王娟马上从抽屉里掏出五十多元钱,“小薇!这些是你给我的零花钱,明日你帮妈寄回去给她。”
“妈!我可以陪你去寄,但是我不能代你去寄,我要让她们母子明白,这是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零花钱,不是我出的,否则他会有持无恐,不断闯祸……
她没有再说下去,其中意思在场几个人都心里明白。
“妈糊涂了,小勇再这么下去,这往后的日子可苦了小红。”
王娟无奈的叹气,回房写了一封信,等她再次出来,双眼通红。
“阿娟!我拉你去寄钱。”丁旺财放下碗筷,揽着她的肩膀。
“谢谢!”
“我们是夫妻!谢什么?”他将她放在后座,载着她到邮电局。
丁旺财想要掏钱给她凑够一百元,确被她阻止。“旺财!小薇说的对,我不能再纵容下去,这样会害了小红,也害死小勇。希望他能吸取教训,好好做人。”
“阿娟!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生气,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勇这孩子,我看是没救了,长大以后八成是走了歪路。”
王娟脸色苍白,心中自责不己,“都怪我们那时没能阻止小红,如果我们当初阻止她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眼盲心瞎,还不教育好儿子,让你一大把年纪,还得为她操心,真是大不孝。”
梁卫红收到母亲的钱和信后,痛哭流涕,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厉声大骂,“你如果还这样屡教不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小勇第一次看到母亲下这么重的手,疼的嗷嗷乱叫,心里越发憎恨起舅舅一家人,也将梁小龙恨之入骨。
梁大妞对弟弟的行为也是大为不解,失望透顶。
胡小勇在母亲的严厉监督之下,终于暂时没有寻衅滋事,老老实实的上学念书。
黄采薇接到梁卫红的电话后,却不怎么相信胡小勇会这么快改邪归正。但却不能戳穿,只好叮嘱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去给小鸡做疫苗。
她这边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而余文燕却在游牧流浪期间,吃尽苦头。
上次的风寒由于没有继续用药,留下了病根,她整整咳了一个多月,才算痊愈。她们一路游荡,来到了一个农场旁边的一条小河。
那里有一块空地,可以围鸭住人,不远处有个村庄。
余汝南看着地势还行,近水又近公路。就将行李从单车上卸了下来,
余文燕挑着两只水桶,桶里装吃饭的锅碗瓢盆,气喘吁吁的放下扁担。
“你去河边搬几块石头架锅做饭,我去迎一下你的母亲,再把余下的货物拉过来。”
余汝南叮嘱了她一句,就转身离开。
余文燕先去搬了三块石头,架起锅子,将砧板放在鸭笼上,将水桶里的碗筷取出来放在砧板上,就去河边挑了一担水回来,刚生好火,就有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一脚就将两个箩筐踢翻,“你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搬走?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