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总之精气神瞬间就被掏空了,现在走路还要扶墙。”
黄采薇见他吓的不轻,这才放缓了口气。
“老团长,你昨晚到底对我婆婆说了什么?”
“我……我就是劝她不要为了自己,做占魁的前途的绊脚石。”
“绊脚石?”黄采薇挑眉怒目。
老团长眼神闪躲,一脸尬笑,“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到军区看望老首长,得到内部消息,说上面准备对占魁又提一级,但是有人眼红反对。
我见她想和老丁结婚,怕有人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劝我妈放弃下半生幸福,来成全占魁?”黄采薇语气加重,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他一脸自责的低下头。
“老团长!我知道你是为占魁好,想让他更上一层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占魁心里的感受?”
老团长一脸茫然,“我又不是他,又如何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就不应该私自干涉他人的婚事。”
她脸色坚定,“要是占魁知道自己的肩膀上军衔,是牺牲妈半辈子的幸福换来的,我想他宁愿脱下军装,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军衔,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污辱。”
“这……老团长愕然的看着她。
黄采薇又继续说道:“老团长,说实在话,我家现在完全不缺他那点钱,若他在家,像那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也不用东奔西跑那么辛苦。
或许我现在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可以安安稳稳上大学了。
当初他重新归队,若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再拿三个儿女闹一场,他根本就不可能归队。
可是我没有,一,我知道他是军人,肩负保家卫国的责任。二,我知道他若不归队,必会留下一生遗憾。
所以我没有闹,哪怕有三个儿女嗷嗷待哺,我也是默默的为他整装出发。
就是要让他顶天立地,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使命。要让父母妻儿以他为荣,而不是让生他养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前程自毁幸福。”
“我……
老团长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老团长,我知道你是为了占魁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干涉我们的家事?若是下次有个中央大首长的女儿看上占魁,你是不是也劝我和他离婚呢?”
黄采薇双眼灼灼,口气逼人。
老团长叹了口气,“是我太鲁莾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昨日帮忙。这两条烟是我托丁叔带回来给你抽的。”
她放下手里包的两条红双喜,就大步走出办公室。
回家之后,就马上趴在桌子上写了封信,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卓文越辗转千里认亲的事情也提了一下,并让他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请假回家一趟,如果不行一定要打个电话过来。
当她写完信后,卓文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孙媳妇,我能见见你婆婆吗?”
“我去问一下妈妈!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好!那你快去问问,只要给我五分钟就行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十分忐忑不定。
“妈!卓老先生想和你谈一下占魁的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他?如果你不想见他,我这就回了他?”
王娟脸色苍白,苦涩的笑了一下,“人家已经找上门了,又怎会轻易放弃,让他过来吧!”
“妈!不管占魁是不是你亲生的,在我们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们的亲妈。”黄采薇握着她的右手,眼神坚定。
“好媳妇!妈相信你的话。”王娟将左手履盖在她的手背上。两人凝视良久才说话,“让他进来吧!”
黄采薇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转身打开房门,就看到卓文越一脸忐忑的站在门口等待。
“进来吧!”
“好!你婆婆同意了?”卓文越心情激动。
“你的控制好情绪,不要大喜大悲。”她提醒了一句。
“明白,谢谢孙媳妇。”卓文越压下激动的心情,迈步走进房间。
“王同志,谢谢你把占魁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代表卓家向你道谢。”他恭恭敬敬向她鞠躬。
“别!不要这样,他是烈士遗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视若无睹,将他送到孙儿院。”
她勉强起身,阻止他继续行礼,示意他先坐下来。
“你既然是古青的父亲,肯定知道他的贴身之物吧!”
“知道!”
他颤抖着双手从脖子上除下一块玉珮,“这是龙凤佩,也叫阴阳佩,可合可分。是以前宫里的尝赐之物,做为我祖辈传承之宝,从来只传长子长媳,当初我送给妻子一块凤佩做为定情之物,我自己留一块龙佩。
宏毅出生之后,我就将我的那块龙佩传给他,一直伴随着他长大成人。我想他在任何情况下,应该不会离身。”
王娟将床头樟木箱翻了个底朝天,在夹层摸出一块质地一模一样的玉佩。
卓文越看着熟悉的物件,不由老泪纵横,他颤抖着双手从她手中接过玉佩,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
这才将自己的玉佩对准凸凹槽,啪的一声轻响,两块玉佩二合为一,紧紧抱合,只留下一条细少的缝隙。
卓文越将玉佩递给她,“这就是我们家族嫡妻长子的传承之物。”
王娟接过严丝合缝的玉佩仔细察看,一龙一凤都是精雕细琢,果然不是凡品,也相信了他的说话。
她涩声说道:“老先生,你可知道为了这块玉佩,我家德清才会遭人污蔑,早早病故?”
卓文越脸上闪过一块悲哀,“我知道,我动用了多方势力,才将当年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当初有人想要这块玉佩,几番索要未果,才会对你们家下手,导致梁先生饱受折磨,英年早逝!对此我深表歉意,我愿意做出任何补偿。”
“补偿?”
王娟嗤笑:“你能让德清起死回生么,还是你能补偿我十年孤枕难眠,孑然一身?”
“不能!”卓文越一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