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打开针包将七十二枚寒光闪闪的银针摆在众人面前。
她慢慢的拈起几支特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烧了一下,还边烧边说,“哎呀!这是脑震荡了,脑袋有瘀血,可不能大意,像我上次那样没处理好,差点要开刀了。”
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动了一下,整张脸都绷的紧紧的。
她嗤之以鼻,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所以我得给他多扎几针,疏通头部经脉,好去瘀活血,省的去大医院开刀。”
话音一落,一支长长的银针就顺着头皮扎进脑袋。
胡小勇疼的浑身一抖,差点破口大骂,可一想到母亲的狠劲,马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她也没有戳穿,只是双手不停,一根根银针在她的手中,快速的扎进脑袋。
胡小勇只觉得头痛欲裂,当扎到第十根的时候,他终于忍耐不住,猛的睁开眼睛。
“别扎了!我没事了!”
“小勇,你醒了。小薇!谢谢你不计前嫌,救了小勇。”
胡小勇看的嘴角直抽,有心想说她故意拿针扎自己,可又不能说自己是装昏的。
只能垂着眼皮看着母亲对她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心里却将她骂了千百遍,她肯定知道自己装昏,却没有戳穿,还故意拿这么长的银针在自己脑袋上乱扎一通,分明就是故意报复。
对上他愤怒的眼光,她勾唇冷笑,那意思说,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承认假晕。
看着她了如指掌的讥讽,他脸色发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一脸哀求向母亲说道。
“妈!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让舅妈别再扎针了,我疼得受不了。”
“感觉到疼才有效果,要是连疼都感觉不到,那你就变成痴呆了。”
她温柔的笑了一下,拈起一根银针,依然准确无误的扎进头部最疼的那个穴道。
“妈!外婆!救命啊!舅妈就是为表弟报仇,才故意扎我。”胡小勇急忙抓住母亲的双手大声呼救。
“小勇!别胡说八道,舅妈是在救你,这么点疼你就忍一下吧!”王娟和梁卫红同时出声训斥。
见她们都不相信自己,胡小勇心中一凉,木来温柔的笑容,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了凶神恶煞,狞笑地拈着一支长长的银针在眼前晃动。
顿时吓的脸色刹白,突然抬脚狠狠地踹了她一下,马上从椅子上一咕噜跳起来就跑,可是还没跑两步,就被箩筐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踉跌在地。
王娟看到他居然将儿媳踹倒在地,不由勃然大怒,眼中的那一抹心疼瞬间被怒火代替。
“胡小勇!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外孙?”
她上前扶起儿媳,“小薇!怎么样?没摔疼吧!”
“没有!”她扯了一下嘴角,拍了一下屁股。
“妈!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出手医治,是他不要我医治,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她转身就收拾针包。
“小兔崽子!还敢对舅妈动手,你是反了天了。”
梁卫红扑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连几下,下手那是丝毫不带犹豫。真是又快又狠。
“妈!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外人打死我,到老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他疼的嗷嗷大叫,一时之间,也不管是谁,对着母亲也是拳打脚踢。
王娟吓的目瞪口呆,“疯了!这小兔崽子疯了,居然连母亲也敢打。”
“大姑姐!妈!你们去摁住他,我把银针拨出来。”
“好!”
王娟马上扑过去摁住他的双手。
梁卫红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马上摁住他的双脚。
黄采薇拿起一支银针在天灵台扎了一针。
胡小勇的双手渐渐无力下垂,只有双眼充满了仇恨。
黄采薇拨下他头上的银针,“大姑姐,我这是容不下白眼狼,你带着他去老屋住吧!反正过几天我也要出去粤省了。
田里的粮食也足够你们娘三吃一年了,棚里的三十几只母鸡算是我给你的工钱,随便你拉出去卖了,还是养起来生蛋,总之一句话,这样祖宗我不供了。”
“小薇……梁卫红呆如木鸡。
“大姑姐,这也是占魁的意思。我家不养白眼狼,以后的生活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说完就拎着药箱,头也不回的转身上楼。
“卫红!你也看到了,这事妈也没办法帮你。要是占魁知道她小勇对大宝下狠手,估计会打断他的双手。你今晚还是带着他去老屋住吧!”
王娟说完也不看地上的外孙一眼,“明日早饭我给你们送过去。”
“妈!”
梁卫红颓然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儿子,不由百感交集,又气又恨,只好抱着儿子走到老屋,发现母亲早就将自己以前住的卧室收拾好了,还贴心的送了两盒饭,电风扇也被她送过来了。
不由呆了一会,叹了口气,拧开风扇就和衣上床。也不管儿子他怨恨的目光在身后扫射。
“小勇!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害了你爸和你奶奶,可你知道当初你爸是怎么骗我的吗?”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将十几年前,胡王龙骗婚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虽然是因为舅舅的到来而引起,实际上,我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和离婚只是早晚的问题,和舅舅并没有任何关系。”
“哼!骗鬼呢!她们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舅舅舅妈怂恿,你也不会离婚,你不离婚,奶奶有人照顾,就不会死的那么早。爸爸也不会坐牢,你也不会把我一个人丢给后妈。”
“行了!我已经解释了,你个执意不听,我也没有任何法,你是我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很失败,反正过几日舅妈和外婆都走了,以后也只剩下我们娘三了,你就别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哼!走了更好,我可以搬回新屋,想住那里就住那里。”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却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满脸疲惫地闭上眼睛,“你别想等她们走了,就搬回新屋,我可没脸去住了。你要是再闹,我们就搬回河北老家吃窝窝头。”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