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先看看。”
她安慰了一句,马上就蹲下身子,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伤口周边穴道上扎了几针,片刻后就看到出血量明显减少。
她取出剪刀,将伤口四周的头发剪光,取出药棉用碘酊在伤口四周反复擦拭,将伤口简单的消毒了一下,就取出手术弯针,准备对伤口进行缝合。
“把手电对准伤口,不准晃动。”
她对梁占魁说了一句,就拿起镊子,夹着手术针,对伤口进行缝合,经过半个多小时,足足在伤口缝了12针,一条像蜈蚣似的伤疤狰狞的挂在他的脑门上。
她重新消毒后,撒上止血药,在他脑袋上扎了一圈纱布。
她这才取下银针消毒后重新放进针包。
用手掐住水沟穴,他就慢慢睁开眼睛。当他一眼看到黄采薇时,不由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爹!刚才吓死我了,你脑袋被人打了一锄头,好大的一个血窟窿,你人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是婶子救了你。”
小六子马上解释了一下。
“哦!谢谢你!采薇!占魁!”
他动了一下嘴唇,刚想从地上坐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重新躺了下去。
“八哥,你脑袋上刚缝了十几针,先别急着坐,我背你回家好好休息。”
“不!我不走,我今日刚下了尿素碳胺,这田水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扒了。”他虚弱的摇头。
“先回去养伤,今晚有我在,谁也不敢扒你的田埂。”梁占魁说话掷地有声。
“对!梁老八,先回去养伤要紧,田水的事情,交给我吧!我帮你守着。”梁有清也连忙接口。
“对!八哥!你就别操心田水了,快点回家养伤要紧,你这伤可不能掉以轻心,得好好养着,最好是去大医院拍个片子。”黄采薇眼中闪过一抹担心。
“不用花那个钱,养几日就好了。”他摆了摆手。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扶起来,梁占魁弯腰将他背回家。
黄采薇也背着医药箱紧跟其后。
“十三婶!谢谢你!”梁金锁一脸郑重的向她道谢。
“举手之劳!谢什么?”黄采薇牵着他的小手,莞尔一笑,“别担心,好好养养,就会好了。”
“我知道,婶的医术高明,肯定能医好我父亲,所以我就求玉清叔公来找你了。”
“哦!原来是你叫他来找我的。”黄采薇笑了一下。
“对!爹爹脑袋一出血,我就马上想到婶子了。”小六子梁金锁一脸钦佩。
“谢谢你的信任,可婶也不是神仙,还有很多病医不了。”黄采薇温柔的解释了一下。
“反正在我眼中,婶子最厉害。”小六子一脸真诚。
黄采薇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小孩子,说多了也不懂。
梁占魁背着他一回到家,可把正在煮猪食的小六子母亲吓傻了。
“孩子他爹!你这是咋了,脑袋咋开瓢了?”
“妈!是那个外迁户太嚣张了,非要扒咱家田水,爹爹就跟他吵了几句,他操起锄头就砸了爹爹一下。爹爹脑袋冒血,马上倒地了。幸好十三婶医术高明,爹爹现在已经醒了。”
“慧娘!我没事了,别担心。”他虚弱笑了一下。
慧娘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当家的,你可不能莽撞了,万一你出事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咋办。”
“八嫂!好好养养!问题不大,不过明日最好找村干部,让他出钱去大医院拍个片子,这样才放心。”
“他们嚣张跋扈怪了,那里肯出钱,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必花那个冤枉钱了。”慧娘脸色苍白。
“占魁!我觉得八哥还是去医院查一下比较稳妥,要不!明日你找一下三叔公,让他出面主持公道。”
“好!明日我试试看吧!”梁占魁点头。
黄采薇叮嘱了几句,让小六子跟她回家拿几包药回来煎熬。
慧娘满脸感激,连连道谢,亲自送他们俩出门,并叮嘱小六子早去早回。
黄采薇回家捡了五包草药,递给他,让他回去马上煎一服,给父亲喝了。
小六子连连点头,拎着药包急匆匆的跑回家。
“占魁!这些姓严的外迁户太目中无人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没办法!上头政府撑腰,底气足,不好惹。”
“哪也不能违法乱纪吧!难道非得闹出人命,政府才会出面。这次八哥命大,侥幸捡回一条命,要是再偏一点,神仙都救不了,这样嚣张的气焰可不能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了。”
“行!我明日先找三叔公说一下,看他们的态度再说。”
“行!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哎!田水就是农民的命根子,现在是早稻灌桨期,关乎一季产量。天又这么旱,这样的事情,恐怕是越来越多。”梁占魁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黄采薇也哑然无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现在是关键时期,谁也不想饿肚子,肯定不肯相让。
“这老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雨?”
“谁知道呢!天不下雨,有啥办法,苦的是靠天吃饭的农民。”梁占魁也很无奈。
两夫妻脚步匆匆刚踏进房间,就看到梁卫红正在给两宝贝冲奶粉。
王娟则忙着给两人换尿布,胡大妞抱着小宝逗着她咯咯大笑。
胡小勇站在一边无所事事,一双眼睛四处乱瞄。
“妈!两人又尿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胡小勇马上低头。一脸乖巧的站在王娟身边,帮忙递屎片。
“回来啦!老八咋样了?”
“脑袋被锄头刨了一下,出了好多血,缝了12针,没有生命危险。”
“啥!脑袋缝了12针?谁这么狠!这不是要人命么?”王娟大声惊呼。
“还能有谁?姓严的外来户呗!”黄采薇撇了撇小嘴。
“这些外来户也太嚣张了吧!这要是出人命可咋整?”梁卫红咋舌。
“我明日让三叔公出面,为八哥主持公道,就算他们有人撑腰,也不能视人命如儿戏,这次的事情,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的话,咱们姓梁以后都夹着尾巴做人得了。”
梁占魅眼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我刚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洗,再回来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