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依你们。”梁占魁马上净手焚香。
叶老师傅和另一个木工师傅分别站在一边。
两位年轻力壮的师傅扛着大梁,扶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4个人合力托着大梁,准确无误的对准凹槽。
“吉日到!上大梁啰!大厦落成万年长,一保子孙满堂,加官进爵,二保老人福寿安康,合家和睦,三保金银满仓,八方来财……
随着两个师傅的一唱一合,大梁成功被两位大师傅轻轻嵌入凹槽。
两篮早就准备好的糕粽糖果,被两位老师傅在吉详语唱合之中,纷纷抛下地面。
“抢糕粽了。”
早就在怀中。
王娟这次准备了不少,在场的人不管大人小孩,基本上人人有份,笑遂颜开。
两个大师傅上好大梁一下来,王娟马上递上两个大红包。
两个人笑着道谢后,又说了一些吉祥话,就收入口袋。
黄采薇这才给叶师傅检查了一下,“叶师傅,我怎么觉得不像是滑倒扭伤,反倒像是被人撞伤?”
“唉!”
叶子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懊悔,“收徒不慎,差点丢掉半条命。”
“难道是柳二对你下毒手?”梁占魁眉头一皱。
“就是他,我和他在岔路口相遇,他仍然不思悔改,大声漫骂,我就和他争执了几句,他居然在背后撞了我一下。
若非有人路过,恐怕老命休矣!”
叶子三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想不到自己倾注了十年心血教出来的徒弟,最后居然恩将仇报。
黄采薇熟练的给他正骨上药,“幸好只是关节脱臼,要是断了骨头就麻烦了,真想不到他的心思这么狭隘。”
叶子三也是满脸失望,他非常后悔当初识人不清,也不悔当日做出的决定。
主家倾尽所有建房,他却偷偷摸摸算计主家,这样缺德事不能干。
叶子三坚持上工,从早上做到晚上收工,拿到工钱后,才向他说道,“明日的收尾盖顶我就不过来了。”
“也好!你的腿脚不便,好好在家休息。”黄采薇叮嘱了一下,又倒了一点药酒递给他。
梁占魁见他走路一瘸一拐,非要用自行车送他回家。
俩儿子听到老爹居然被人暗算,马上纠集了几个左邻右舍,直奔柳二家,砸了他不少东西,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还将他打了一顿,这才罢手。
梁占魁也不想参于其中,只将叶老送到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
发现梁二丫和大妞正在洗尿布。
自己的卧房里人影绰绰,就急忙冲了进去,看到她正抱着小宝喂奶。
王娟正在动手给两孙子换衣服洗澡,一看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由一愣。
“咋了!”
“没事!回来的急了点,出了点汗,我去擦一下。”梁占魁心中一松,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将他送到家了?”黄采薇笑着问了一句。
“送到家了,他家的两儿子当场就上门找柳二算账了。”
“这柳二也真他妈的不是人,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敢对叶师傅下毒手,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梁占魁也骂了一句。
“占魁!你觉得是谁让柳二下暗手?”
“除了他家还有谁?”梁占魁嗤笑了一声。
“严家?”黄采薇迟疑了一下。
梁占魁眉头一挑,算是默认。
“我觉得没有对不起他,他为什么要针对咱们。”
“还能为什么?眼红病呗!谁叫咱家过的比他家好。”王娟冷笑。
“这事咱也没证据,只是心里猜测而已,还是不要乱说,以免口舌之争?”
“明白!就算柳二肯指证,他也不会承认,咱们无凭无据,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梁占魁叮嘱了一下。
“知道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妈!你也累了一日,快点睡吧!”黄采薇体贴的让婆婆早点休息。
王娟也确实累的很,就叮嘱了几句,就洗澡睡觉。
“明日就能完工了,以后就不会那么累了。”
黄采薇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埋怨梁卫红不懂分寸。
梁占魁又何尝不是恼怒她不听自己安排,只是不好在妻子面前说姐姐坏话。
且说梁卫红专拣小路,一路狂奔,紧赶慢赶,终于在汽车开动的最后时刻赶到。
她纵身跳上汽车,看着窗外树木倒退,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买了一张车票坐到婺城后,马上去火车站排队,买到了一张站票,这才挑了一间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就起床等候检票上车。
当她终于挤上了北上的列车后,缩在肮脏的车厢连接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到达沧州。
又乘坐汽车辗转来到了熟悉的小县城。
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城,她心中百感交集,无心欣赏绿色的美景,只是行色匆匆直奔小勇所在的学校。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就看到儿子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一边。
不由心中一紧,如果不是大门上锁,她几乎要冲进去了。
她趴在门缝里看着儿子走进课室,马上就转到后面一看,不由气馁。
原来儿子在二楼课室上课。她只好摁下激动的心情。
耐心的在门口等待,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打开。
放学的孩子像潮水般从学校里涌了出来。
当儿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她冲过去一把拽着儿子的胳膊。
“小勇!跟妈走,妈带你回家。”
“妈!”
小勇愣了下,然后不冷不热的叫了一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眼中毫无情绪波动。
已陷在自我感动之中的梁卫红,丝毫没有注意到儿子面上的表情。
只是一味地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那个后妈对你怎么样?她有没有让你吃饱穿暖?”
“能吃饱,冻不死。”胡小勇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你害的爸爸坐牢,还回来干什么?”胡小勇面无表情,厉声斥问。
“你爸爸坐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今日来就是过来接你回家。”
“回那里?爸爸坐牢,奶奶死了,我哪里还有家?”他一脸冷漠的盯着她。